第四八九章 找真相

  皇上的目光在柳騫，蔡瀾和言子修身上巡過，嘆了口氣，站起身道：「長樂，你隨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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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墨頷首跟上。

  瑞王自然也屁顛屁顛的跟上去了。

  雖然沒什麼責罰，但這一聲嘆簡直比任何責罰都要重！三人眉頭深鎖。

  蔡瀾和柳騫對視了一眼，二人又看向了言子修。只見言子修還保持著揖手請令的姿勢，脊背僵硬如山。

  太子上前拍了拍言子修的肩膀，道：「閻羅殿是江湖上有名的幫派，有幾個身懷絕頂武功的人逃脫，這沒什麼，你年紀還輕，多歷練歷練就是。」

  本是溫和的勸慰，可言子修這會兒正覺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聽著太子的話更覺得刺耳。

  艱難的彎了彎腰：「多謝太子。」他沒時間多考慮這些，他必須趕在邵嚴之前找到那些閻羅殿的餘孽然後殺了。如此一來，他做過的事情才不會泄露。而邵嚴找不到刺客的蹤影，就沒有實證說刺客是閻羅殿的人，也就沒有他辦事不利之說了。

  太子含笑點了點頭。看了眼格外寡言的齊王，頷了頷首，轉身出了殿。

  齊王心中冷哼，甩甩袖子，施施然的離開了。

  皇上看瑞王跟了上來，眉頭蹙了蹙：「你不回府養傷，跟來幹什麼！」

  「兒臣這不是想您了嗎，所以跟著看看您。」瑞王嬉皮笑臉：「再說，這京城裡最近不太平，長樂一個人回去兒臣不放心。」

  前半句話把皇上給氣笑了，後半句話聽著還算妥帖。「嗯」了一聲，笑道：「還算有心。不枉長樂總維護你。」

  瑞王聽了沖黎墨眨眼睛。

  黎墨不看他害了眼病的眼睛：「你傷好了嗎？」

  「差不多了。」瑞王說著動了動肩膀。

  三人在御花園裡走了走，皇上說起了黎墨身邊無可用之人，侍衛太少的話。

  黎墨聞言忙表態：「夠用了。」她真怕皇上再給她侍衛。

  皇上對這個夠用深感懷疑，夠用怎麼還會有人受傷？這次傷的是侍女，下次呢？好運不會永遠都在的！

  黎墨看皇上不信，又道：「阿勇和宋圖兩個人已經足夠了。下次我出府的時候多帶些人，保准不會再有意外。您就放心吧。」

  皇上知道她不喜招搖，又想著有邵嚴嚴查，倒也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情，便也打消了想法。

  但是想起來不免擔憂：「你今年是命犯太歲不成，怎麼這麼多災多難？上次去靈犀寺難道沒求？」

  「可能是我心不誠吧。」黎墨含笑道：「皇上也知道我玩心重。下次我再去，定然好好的跪在佛前求一求。」

  這話一出，少不得多聽了幾句皇上和瑞王碎碎念。

  出宮的時候瑞王笑睨著黎墨：「你就沒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

  「我請殿下喝茶。」黎墨笑著回他一句。

  瑞王挑眉一笑，欣然應了聲好。

  二人選了宮城附近的茶樓坐了。

  瑞王推開窗欞，看著樓下九門步兵巡防五營的官兵來來往往，看了會轉過身，背靠在牆上，看著茶桌前烹茶的人。

  月白色的衣衫，淺淡又溫和，鬢角的珠釵因著她的動作而微微的晃動，低垂的眉眼，噙笑的唇瓣，飄逸的茶香。瑞王的心就像是這扇窗一樣，徹徹底底的打開，迎接著陽光的溫暖與舒暢。

  黎墨似有所覺，抬頭看他。

  黑白分明的水眸水光波閃，靈動卻不浮躁，反而是令人心折的靜謐溫柔。瑞王笑意漸深。

  「過來喝茶了。」黎墨招呼一句，把茶分作兩杯。

  瑞王坐了回去，端起抿了口。

  「下次見面你可別烹茶了。」

  黎墨道：「很難喝嗎？」

  瑞王笑道：「我怕養叼了嘴，旁的茶咽不下去。」

  黎墨無奈失笑。

  簡短說了兇手來自關外和剿滅閻羅殿的事情以及昨晚的行刺那人所說的話。

  瑞王看著黎墨，疑惑道：「你怎麼知道兇手是關外來的？」話一出口心中已隱隱有了答案，臉上的笑斂了兩分，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

  黎墨垂了垂眸，須臾含笑坦蕩道：「是公孫杞幫忙查到的。」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放棄公孫杞，所以瑞王的情她註定是要負的。

  而且，若她躲躲藏藏含糊其辭，那才是對瑞王的侮辱。

  「是他查的話，消息必然是真的。」瑞王說著頓了頓，片刻抬頭，臉上已是掛了燦爛爛的笑：「那可就有意思了。」

  黎墨又說了昨夜柳騫來找她的事情：「...那案子說是大理寺和京兆府合查，但是真正起作用的是大理寺。我現在不光懷疑大理寺，我還懷疑言子修。」

  瑞王恍然想起一事，皺了皺眉：「是啊，言子修回京的時候是帶著口供回來的。」

  起初剛知道案子指向閻羅殿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大理寺查案不利，後來言子修帶著剿滅閻羅殿和閻羅殿的口供回京，她才隱隱覺得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可這些日子她都沒能想清楚其中的關聯！「他們為什麼要針對一個江湖的幫派？」

  瑞王也想不通，一口喝乾了杯中的茶，起身道：「走。」

  「去哪裡？」黎墨不解。

  「找真相！」

  大理寺上下對於瑞王和長樂聖郡主的突然造訪都是人仰馬翻的。

  因著柳騫不在，眾人忙去請師爺魏夏。

  魏夏正在整理大理寺的公文，聞言驚了驚，一邊吩咐人去找柳騫，一邊正了衣冠，緊步去了前廳。

  前廳的隔扇門窗全都打開了，還未走近就看到了廳里坐著的兩個人。

  左側的太師椅的第二個椅子上坐著的貴氣俊朗的男子，不消多說，一定是瑞王殿下了。

  而瑞王殿下的下手坐著一個身姿羸弱，膚若雪玉的姑娘。對於這個名震京城的長樂聖郡主，魏夏還是非常好奇的，不免多打量了兩眼。

  瑞王看到了來人，又看這人的眼睛盯著黎墨看，眼底帶了兩分的怒意，還不等說話，就看那人已經彎腰揖手了。

  魏夏瞥到瑞王這一眼，嚇的心頭一寒。正好腳下邁過了門檻，索性也不往前走，直接原地行禮了。

  瑞王看了他兩息，才沒好氣道：「你就是師爺魏夏？」

  魏夏聽著這聲兒，忍著沒有擦額頭的冷汗，恭聲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