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哭訴
2024-05-04 10:25:41
作者: 優文
凝秀被眼前這些帶刀衙役早已嚇得丟了魂,此刻聽到金氏的吩咐,又聽去請王爺,倒有了幾分主心骨的感覺,磕磕巴巴的應了,疾跑著往前院去。
王爺?王爺又能如何?敢抗旨不成!申志笑意不變,辦案受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們早已經有了經驗。
看了看花廳內噤若寒蟬的丫鬟婆子,一揮手,道:「都拘起來,帶回去,一個一個查問!」
這催命符一般的聲音聽得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還未來得及開口,就看帶刀的衙役向她們直衝而來。
一時間花廳內雞飛狗跳,驚叫連連。
「你……你你……」金氏怒目圓睜,指著申志「你」了半天卻說不出話。
申志非常好脾氣,微微頜首道:「在下失禮了。」看衙役拿了人,一刻不多呆,甩袖離開。
林幼荷看人離開,鬆了口氣,暗暗慶幸,幸虧帶走的不是自己。看著被衙役轄住的丫鬟,聽著她們驚恐的尖叫,林幼荷打了個寒蟬。
金氏看著如潮水般退出花廳的人,心中一陣驚駭,京兆尹的手段……若容他們將這些丫頭抓走,不出一日,她們就會招出實情。
屆時……幼荷……幼荷還年幼,還未說親事,若坐了牢,那一輩子可就全毀了!
想到此,金氏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奔出花廳,緊趕慢趕追上了快走到二門的衙役,喝道:「都站住!」
申志轉身,看著跑的鬢亂釵松的金氏,含笑客氣問:「還有事?」
「簪子是我打碎的!」金氏脫口而出。
話出口,心底便蔓延出無法抑制的恐懼,腳下一軟,坐在了地上。
申志看了金氏片刻,笑著抬了抬手,衙役頓時放開了拘來的丫鬟。
「這件事情在下要回稟府尹知道。」說著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留了六個衙役守門。
這邊,林善聽聞衙役上府的消息,氣的踢腳錘塌卻又牽動了身上的傷口,齜牙咧嘴的直呼痛。
這個逆女……這個逆女是要將這個家毀了嗎!
這點小事,不兜著,還捅給了京兆尹!
逆女……逆女!當初就該一把掐死她,沒了她,也就沒了這些懊糟事兒!
午後,皇上給了裁判。
金氏居心叵測,毀壞御賜之物,本應嚴懲,但念在長樂聖郡主求情的份兒上,罰其在黎家家廟自省一年。
自省自然不能同遊玩散心相比,衣食住行都要簡而再簡。
金氏看著凝秀收拾出的一個小包袱,氣的扔在地上,邊踩邊怒罵:「惡毒的賤人,她不得好死!這些年我拿她當親生女兒,她卻要這樣害我!狼心狗肺的賤人,她不得好死……」
一屋子丫鬟大氣不敢出,更不敢接話。
又罵又吼又踢又踹的直鬧了半刻鐘,才安靜下來。
跌坐在圈椅上,金氏直掉了淚。
那家廟陰森簡陋,一年待下去,要遭多少罪?
都怪她自己,若早點出手,就不會落到今日的局面!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林安恨得直咬牙,撐著拐杖的手攥的緊緊地,手背上青筋暴起,預示著他的憤怒。
「娘,都是女兒的錯。」林幼荷看金氏如此,哭的更加厲害。
若不是她打碎了那玉簪,金氏也就不會為了給她頂罪而被罰,是她帶累了金氏。
「這怎麼能怪你。」金氏起身擦了林幼荷臉上的淚,又拉過林安,囑咐道:「我的乖兒子,乖女兒。娘不在這府里的一年,你們倆要好好扶持,不能讓林墨北那賤人揪到你們的錯處,明白嗎?」
林幼荷林安抹著淚,點頭答應。
「聽你們父親的話,有事就去找你們父親。懂嗎?」這府里唯一能與林墨北抗衡的只有林善了。
就算林善做了什麼,林墨北能怎麼著?一個孝字壓在頭上,她敢怎麼著!
「明白。」二人深刻明白這府里誰是靠山,該討好誰,林墨北怕誰!做了十幾年的事情,怎麼會不懂?
交代了兒子女兒,金氏去了花廳,將府中管事全都叫了來,耳提面命威逼利誘一番,看眾人都表了衷心,金氏這才放了心。
這一年,這後宅大約要交到林墨北手上了……她怎麼能讓林墨北順心,她要讓她知道,得罪她的下場!
眾管事出了花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的愁苦。
金氏是有手段,可林墨北難道就沒手段?她身後可是皇上!月寧王府連王爺的品級都要排在林墨北之後,她們只是一個小小的管事,還能與之抗衡?別說使絆子了,只怕絆子沒下好,先沒了小命。
金氏不知道管事們的心思,收拾一番去了林善的院子,看著榻上的人,她嗚咽痛哭。
林善怒恨交加,恨不能立即將林墨北捉回來給金氏磕頭賠罪。
哭的滿臉淚,金氏仰頭看著林善,哽咽道:「王爺,妾身明日就要去……去家廟……郡主……這些年的悉心照顧……妾身竟不知哪裡得罪了郡主,竟要這麼的置妾身與死地……都是妾身的錯,讓郡主……是妾身沒教好郡主……」
說著又哭起來,直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個不停。
林善心疼的厲害,想要摟著好生的勸慰一番,誰知剛剛動彈了一下,下半身就如針刺般的疼,他忙頓住不敢再動。
想起這一身的傷,想著安兒的腿,想著金氏的懲罰,全都是拜林墨北所賜,林善恨的捏緊了手。
金氏沒錯過林善滿眼的恨意,猶覺不夠般的加火道:「妾身不在的日子裡,王爺一定要好好養傷,不要與郡主慪氣,皇上哪裡……咱們拗不過……」說著又是一陣痛哭。
林善一聽,更是火冒三丈。
她是月寧王府的人,竟然聯合皇上對付府里的人,這些年金氏盡心盡力的照顧她,幼荷,安兒更是尊敬她,愛護她,她還有什麼委屈!她憑什麼委屈!
竟然為了一支玉簪不依不饒,要送金氏去家廟一年,她怎麼能這麼歹毒!她的心思怎麼能這麼惡毒!
金氏可是她的庶母……她這是不孝,他……他要上折彈劾她!
他……他一定要打死這個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