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封賞
2024-05-04 10:25:16
作者: 優文
此次被都察院彈劾,宋昕行為惡劣,證據確鑿,惹得皇上大怒,民憤難消,不嚴懲定是不能平息君民怒火的。
但念及宋家對天矩國的付出,免其死罪;榮威侯宋荀降等為伯,徐美蘭褫奪從二品誥命夫人封號、宋嫣然褫奪從四品安和郡主封號。
更是將世襲罔替改成了一世制。
一世制的意思就是,這個伯爵只傳到宋昕這一代。
過了這一代,宋家的子孫就是白身了,或者說,宋英柏這個世子已經不是世子了,因為這個伯爵之位不需要傳了。
宋家算是徹底的完了,一個被帝王厭棄,同僚遠避,百姓啐罵的府邸,往後的數十年,甚至數百年,都註定無法起復。
縱然如此,林墨北對這結果並不滿意,她想要的是宋家每個人都生死不如!
不過,慢慢來就是。
這一世她有的是時間,精力和無法撼動的財權和背景去做想做的事情。
有了宋荀這件事情,所有人都看出了林墨北的價值。
紫竹院更熱鬧了。
隔了兩日,皇上揪錯,擼了騎兵營的現任統領。
有了宋荀的事情在前,一個騎兵營統領實在激不起浪花了。
趁熱打鐵,皇上立即點了新任騎兵營統領,武安侯王策的嫡子,王淵。
武安侯王策是軍侯出身,他有兩個兒子,長子就是這王淵了,是個有勇有謀的。
至於次子王濯,林墨北想想就頭疼。在她十歲的時候,皇上就特意向武安侯提過,及笄後將她許配給王濯。
前世時,她什麼都不明白,見了王濯客氣疏離的招呼,並未真的將他當做後半生的伴侶。
可王濯是個實誠的,此後只要二人遇上,必定對她噓寒問暖,情真意切的模樣,讓林墨北避之不及。
她出事後,據說王濯曾大鬧了月寧王府,勢必要尋出一個結果來。
而後他似乎被家裡送去了杭州,直到她死之前,都再也沒聽到任何關於他的消息了。
不管後續如何,他都曾為她努力過,她感動也感謝,因為除了嬤嬤外,他是唯一相信她的人。
巧的是,重生當日,她就見了王濯,假裝昏迷時,他就在她身邊,緊張的語氣她都聽在耳中。
只是,那時的她心中又是另一番心境了。
皇上看重王濯是因為王家門第高,家風正,王濯心性善良又是次子,她嫁過去後,不用操心打理後院事,能相敬如賓安穩自在的度過一生。
細細想來,皇上在諾大的京都,選中王濯也是費了一番心思和考量的。
但重生後的她,註定了要腥風血雨,安穩與她而言就像天邊的雲,可以看到卻永遠觸摸不到。
她與王濯,註定無緣。
林嬤嬤回來了。
養病這些時日她日夜憂心林墨北,進宮時林墨北還在病中,也不知如今恢復的如何了。
進了屋子一眼就看到了臨窗炕上歪坐著的林墨北,她鼻子一酸,跪地就磕了個頭。
林墨北跟著紅了眼,掙扎著起身就去扶,口裡埋怨道:「嬤嬤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讓我看看您。」當日嬤嬤被林善踢中了心窩,她就擔心落了病根,聽安醫正說了幾次無礙,後又派清荷去親眼看了,也是說恢復極好,她這才安心。
這一起身,林墨北的左胳膊就顯露了出來,林嬤嬤一看頓時一怔,待回過神來,又驚又怖。
「郡主這是怎麼了?」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固定胳膊的木板,順著向下,一眼就看到了還未消腫的手掌,眼淚立即就掉了下來。「是王爺又來了?」這宮裡有皇上,誰也不敢對林墨北動手,看著這胳膊,林嬤嬤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林善頭上。
林墨北被林嬤嬤哭的心頭髮酸,搖頭解釋道:「不是父親。就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沒什麼大事,嬤嬤放心。」
林嬤嬤抹著淚,又氣又疼,道:「這怎麼能不是大事?傷筋動骨一百天,若是一個不好,落了隱患,那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奴婢就是死了,也沒臉見老夫人和夫人。」
林墨北只有聽教的份兒。
清荷和如意也不敢言語,當日跟著出去的是她們,她們一點事沒有,反倒是讓郡主給折了胳膊。
郡主仁慈,一點兒懲罰,一句責怪都沒有。
但她們心中卻是極其自責懊惱的。
再聽林嬤嬤這話,可不就抬不起頭了嗎?
次日,太后的諭旨傳到了紫竹院。
諭旨的內容震驚了前朝後宮。
長樂郡主提封為長樂聖郡主,從一品,食俸兩萬石,賜良田兩千頃。
林嬤嬤喜極而泣。
清荷如意也是喜得跳腳,直說,恭喜郡主賀喜郡主。
傳旨的是太后身邊的康福公公,宣了旨後也是好話說了一籮筐。
林墨北忙接過聖旨,給了賞。
康福沒推辭,客氣的接了荷包,道了吉祥話後離開了。
林嬤嬤捧著聖旨和田據,又是哭又是笑。
郡主是從一品了,林善再不敢再欺負小姐了!金氏更是沒資格!
林墨北坐在椅子上發起了呆。
這就對了!若她升了品級,那一對兒如意就不突兀了。
從一品!開國以來,還從沒有那個郡主的品級能達到從一品。
皇上和太后這是做什麼?
只是因為她救了長公主和公孫杞嗎?
又為什麼諭旨是太后發,而不是皇上或禮部?為了顯得貴重和偏愛嗎?
後宮女人多,嫉妒也多。
看林墨北如此都是嫉妒的紅了眼,本想趁著她春風得意,喜昏了頭時故意尋幾個錯處打壓一下。
誰知,林墨北得了封賞,只去了勤政殿,福壽宮和皇后的承乾宮磕頭謝恩,之後便再沒了動靜。
而那些上門的人也都由清荷以養病為由,婉言打發了。
讓那些想尋錯處的人有一種有計無處施的挫敗。
林墨北又過起了深居淺出的日子。
話本子早已經看完了,她無事可做,就找了幾本字帖,日日練字,心中慶幸,還好傷的不是右手。
這日,她正在練字,清荷來稟說,公孫杞來了。
林墨北一聽,手抖了下,紙張上多了滴墨團,在一整張將要寫滿的工整的簪花小楷上格外奪目。
她沒好氣道:「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