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學徒

  本來是只有三成的，可誰叫您老字字珠璣，每句話都一語破的，即便我不想進步，也難啊……

  凌逍暗想，竊笑不已。

  有這麼一位強悍的老師在，他以後制符，可輕鬆多了！

  走了！

  剛出門，就碰見馬英。

  「凌施主，是累了嗎？可要我陪你走走？」馬英問，語氣頗有些耐人尋味。

  凌逍沒聽出其中門道，只笑道：「不勞煩馬兄。天色不早，我該回去了，否則靈田無人照顧的。」

  「你要回家？」馬英皺眉。

  劇本不對啊！

  

  接下來你不是應該要求散散心啥的，然後一不小心，誤闖清風觀的秘密所在，又無意中帶出來什麼東西嗎？

  可不及細想，凌逍已然向道觀外走去。

  走了一陣。

  凌逍忽然止步，問道：「馬兄，可否問問尊師，明天我還能過來嗎？」

  馬英眉一挑，含笑道：「好。師尊一向教導我們，與人為善，就是與己為善。凌施主的小小要求，我猜他老人家定不會拒絕，明兒你直接上山便是！」

  凌逍喜上眉梢，鄭重一拱手，「多謝！」

  他這般誠懇鄭重，反而給馬英整不會了，愣了好一會兒，馬英才猛地一搖頭。

  不對。

  制符在哪不一樣？

  這傢伙，一定有別的目的！

  等著吧，你遲早得露出狐狸尾巴！

  清風觀的傳承，豈能落到外人手裡？

  馬英盯著凌逍的背影，目送他一路出了清風觀，下山去了。

  忽然，一個不可抑制的念頭，浮現心頭。

  難不成，姓凌的是為那個東西而來？

  馬英眼睛深處，閃過一抹無人察覺的冷光。

  ……

  凌逍，哼著小調，回了家。

  一回家，他就直奔靈池。

  如今，他已擁有6畝靈田，3口靈池，靈田種植的全是一階靈米，靈池有2口是鯽龜混養，另外1口，凌逍則豢養了螭蝦。

  螭蝦蘊含的靈氣，比元寶龜、熔火鯽更為精純，價格也更高。

  相應的，螭蝦也是一種極難伺候的靈物，生命力脆弱，對生長環境要求極為苛刻，稍有點風吹草動，就是一死一大片！

  沒點實力的豢靈師，貿然飼養螭蝦的話，大概率賠得血本無歸。

  凌逍這次，飼養了1000隻。

  一般而言，1000隻螭蝦，能順利活到成年期的，大概也就100隻，運氣好活個200也就頂天了。

  然而玄龜散人遺留的玉簡中，記載了一種截然不同的螭蝦飼養方法。

  照此方法所述，極限狀態下，最終可存活500隻！

  凌逍站在靈池邊，掐訣捻動豢養口訣，施法給螭蝦照顧一番後，便取出一顆「酸漿果」，碾碎了丟進靈池。

  酸漿果只是很常見的普通水果，常用於泡水喝，顧名思義，味道極沖，且酸澀。

  凌逍曾好奇嘗過一顆，牙都差點軟了！

  螭蝦對酸漿果的味道，亦是極其敏感。

  果子一入水，靈池就如同沸騰了般，螭蝦瘋了似的撲騰起來，躲避酸漿果的「毒害」。

  有幾隻身子骨弱的，更是當場嗝屁！

  螭蝦的脆弱，可見一斑。

  酸漿果，要餵足兩個月，此後存活下來的螭蝦，生命力會大大提升，夭折率驟降。

  這就是所謂的，小時候挨過社會的毒打，長大後，也會堅強。

  這是玉簡上的原話。

  凌逍只能照做了。

  處理好靈池、靈田，凌逍最後，不忘給庥神花來一套安撫法術，給後者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真偏心！】

  其他靈草頓時不滿大叫。

  可凌逍也沒辦法啊，他法力有限，只能挑重點的照顧了。

  庥神花不但是莊園的「保安總管」，之前苦修法術時，也給了不少指點意見，凌逍總要報答它一番，不是麼？

  忙完，吃飯。

  玄機子贈送的3斤二階靈米，凌逍一個子都沒動。

  二階靈米的種子，市面上很難買到。

  這些，可留作以後種植。

  雖然沒有靈脈，但他有靈眼之石啊，再過個幾年，可以嘗試給靈田升階，到時候再種下去。

  吃完飯，天剛剛黑下來。

  凌逍靠坐在碧青樹下，遙望遠空那最後一抹，不甘沉淪的晚霞，享受片刻安寧。

  心中，默默復盤今天那11次制符經歷，總結經驗教訓。

  【今天不制符了？】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沒救了！】

  凌逍微微一笑。

  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在家閉門造車，不如外出，找名師指點。

  今晚，不制符。

  修煉吧！

  ……

  枯燥乏味的時光，就在人們不經意的恍惚中，過去了。

  半年後。

  清風觀。

  小院。

  【你在泥沼術上的造詣，已經不弱於專修法術的修士了！】

  【真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怪胎，一個鍛體修士，居然在法術修煉上這麼有天賦！】

  老槐樹看著緩緩收功的凌逍，嘖嘖不已。

  凌逍臉上，毫不見欣喜之色，平靜處之。

  任誰，見證了凌逍半年來的變化，恐怕會比老槐樹，更加震驚！

  短短半年，凌逍將火球術、水箭術、泥沼術等八個常用的低階法術，逐一練習到無比精通的境界。

  同時在這八種法術符籙的繪製方面，凌逍也達到了極高的完成度，成功率全部超過40%！

  天才！

  絕對的天才！

  老槐樹曾不止一次，這樣斷言。

  從未見過，比凌逍天分還高的人物了。

  哪怕是玄機子，當年也遠不及凌逍這般。

  「我不是天才，我只是學徒。」

  凌逍用只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自語道。

  他必須時刻警醒自己。

  真正厲害的，是老槐樹。

  這位，見證了清風觀歷代人傑的沉默者，擁有遠超所有人的淵博知識，堪稱世間最好的制符老師。

  沒有一個老師，會像老槐樹這樣，耐心且細緻地，指正凌逍在法術練習、符籙繪製上的每一個錯誤。

  在老槐樹的幫助下，就算是傻子照著畫，成功率，都不會低到哪裡去！

  是它，教出了凌逍這位弟子。

  吱呀。

  院門推開。

  玄機子走了進來，含笑問：「今天的制符結束了？」

  凌逍拱手一禮，道：「是。多謝道長這段時間的照顧，我這兩天忽有所感，可能修為上即將作出突破，近期應該要閉關衝刺，不再過來叨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