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突兀請求

  小深院，老槐樹。

  凌逍淺嘗一口香茗，嘆道：「道長，我花了足足一個月，才提升了火球術兩成左右的威力，制符成功率仍不足三成。想繼續往上提升，卻好似遇到了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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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就是他一個月來的收穫。

  如此不要命地練習，只提升10%不到的成功率，凌逍很不滿意。

  誰知玄機子聞言，卻蹙眉道：「凌小友，三成的成功率，已經極為優異了。」

  「啊？」

  凌逍一怔。

  「想必，小友在火球術上的造詣，也到了極深的境界。汝之悟性，貧道生平僅見，佩服！」玄機子肅然說道。

  「啊？」

  凌逍愣了好一會兒，才問：「我看書上說，優秀的制符師，製作一階符籙的成功率，能達到四成左右啊！」

  玄機子啞然失笑，「你說的，是法力修士的標準。鍛體修士在法力領悟上有所掣肘，三成的成功率，足以說明你悟性非凡！」

  凌逍暗暗苦笑。

  原來如此。

  真不是他在凡爾賽，而是沒搞明白鍛體，與修法是有區別的。

  【這小子，真的沒有老師指點嗎？】

  【真讓我不敢相信！】

  老槐樹哼道，語氣有些複雜。

  它活了上千年，見識過清風觀歷代所有驚才絕艷的弟子，此刻卻不得不承認，凌逍取得的成績，比起那些人來，比起面前的玄機子來，亦毫不遜色。

  聽到這番話，凌逍眼前，忍不住浮現了庥神花的影子。

  他此刻才察覺到，其實庥神花，指點了他很多。

  雖然這些指點，大多都通過嘲諷的方式進行，可也的確，實實在在幫到了凌逍！

  可惜，凌逍沉浸在一定要證明給庥神花看的執念當中，忽略了這一點，直到聽了老槐樹的話，才後知後覺！

  這傢伙……

  凌逍暗暗咬牙。

  指點就指點，嘲諷什麼啊！

  難怪草緣那麼差！

  「我一直以為，我還差得遠。」凌逍嘆道。

  「呵呵，不必妄自菲薄。小友在符法上表現出來的悟性，足以笑傲臨風城。」

  聽人夸自己，就是爽啊！

  凌逍爽了一會兒，亦沒忘記今天過來的初衷，問道：「道長，我想問問，可否容我在清風觀制符？」

  玄機子被這個請求搞得有些懵，問：「在哪裡制符，不都一樣嗎？」

  凌逍肅然道：「不！我在家時，俗事太多，難免分心，所以一直想找一個僻靜之所，潛心研究制符。我看清風觀就不錯嘛，道長可否答應我這個請求？就算，要收我租金，也無妨的！」

  玄機子笑道：「原來如此。行，反正清風觀內，空餘的房間也多，小友隨意選擇就是。至於租金之類的，不必再提！」

  「道長平時，一般在哪制符？就這兒嗎？」

  見玄機子點頭，凌逍得寸進尺，厚著臉皮問：「我能否也在這兒制符？」然後眼巴巴地看著玄機子。

  「也不是不行……貧道需要迴避嗎？」

  「都行。」

  凌逍大喜道，隨後立刻取出繪符工具，竟是當場開始繪製符籙，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玄機子被他一系列古怪行為，弄得無所適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對，這是我家道觀啊！

  玄機子想通此節，乾脆留下來，看凌逍究竟要做什麼。

  制符，確實需要清淨，但也要在熟悉的場所才行吧？

  玄機子很懷疑，凌逍是別有目的，不過他暫時不拆穿，靜觀其變。

  然而凌逍，真的只是制符。

  繪製的，依舊是他目前最熟練的，火球符。

  筆一動，旁邊的老槐樹就開始點評了。

  【筆法流暢熟練，難得，是下過苦功夫的……】

  【這一筆不夠好，神識過於躁動了，看來要失敗了……】

  【咦？居然調整回來了？有意思……】

  筆，停。

  一張火球符，繪製成功！

  凌逍心下狂喜。

  果然如他所料，老槐樹輕易，就洞悉了他在制符方面的諸多問題！

  他之所以向玄機子提出如此突兀的請求，就是為了這個啊！

  太棒了！

  凌逍欣喜之餘，也沒忘記初心，閉上眼睛，默默參悟剛才的繪符過程，特別是老槐樹提出的那幾點，非常容易忽略的缺陷。

  雖然他及時改正了過來，但這張火球符的品質，也受到了些許影響，沒那麼完美。

  為了避免下次再出現這樣的問題，必須將其牢記於心！

  玄機子看著這張火球符，又看著凌逍，心中的狐疑更甚了。

  真的只是制符？

  一次成功？

  運氣有點好啊，剛才好幾次，都差點失敗了。

  思忖片刻，玄機子心下微動，起身道：「貧道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小友只管在此繪符，有什麼問題，出門隨便找個弟子轉達即可。」

  「好！」

  凌逍答應道，卻並未睜眼。

  玄機子滿腔疑惑地離開，出門後，他喚來馬英。

  「什麼？他要在觀內製符？」

  馬英聽聞了凌逍的請求，也愣住了，旋即思忖道：「師尊，莫非他是別派來的奸細，欲竊取我觀中傳承？」

  玄機子沉聲道：「確有可能。」

  馬英眼中精光大盛，森然道：「既然如此，我們何不……」

  「不！」

  玄機子揮手打斷了他，搖頭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但也不能無端冤枉好人。你且在此候著，靜觀其變，發現什麼問題了，及時向我匯報！」

  「謹遵師尊吩咐。」

  在玄機子師徒倆交談的同時，凌逍第二次火球符的繪製，也結束了。

  這次，仍舊成功！

  而老槐樹這次，亦給了他不一樣的指點。

  凌逍才發現，原來他之前的制符過程，竟是有這麼多的僥倖成分！

  老槐樹指出的這些問題，他從來不曾發覺到！

  有時候運氣好，就畫對了，運氣不好，就畫錯了。

  然後懵懵懂懂地自詡制符師了，根本不懂其中的關鍵所在。

  現在想想，凌逍不禁汗顏。

  繼續！

  火球符的製作，還遠沒達到極限呢！

  ……

  時間過得飛快。

  1個多小時後。

  凌逍體內法力耗盡，也就中斷了制符。

  時候也不早了，該回去了。

  凌逍起身，收拾工具。

  【你小子不對勁！】

  【很不對勁！】

  【不是說，你的成功率只有三成嗎？】

  旁邊，老槐樹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呼。

  凌逍攏共制符11次，成功5次！

  這個成功率，和凌逍所述的成功率，明顯有著巨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