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有怪病

  見崔老夫人都被氣走了，其他賓客也不想多與這齊令娘待在同一屋檐下，紛紛找藉口去周邊看風景，一來二去，亭子裡只剩下王家小姐、何姣姣和齊令娘三個人。

  王縣主轉身想走，卻被齊令娘叫住了，「縣主請留步，我還有話要問你。」

  崔元茜的釵環還斷在眼前，王縣主後背一涼，冷不丁撞上齊令娘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意識打了一個寒戰。

  「王縣主還想要我家姣姣妹子給你看病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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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個字尾音上調，把王縣主又驚出了一身冷汗，「不必了，不必了，我自是沒病的，不勞煩何小姐大駕了。」

  她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這鎮國公府，即使是皇室都要讓上三分，更不用說她一個外戚。

  更何況，這齊令娘本人，比鎮國公府更讓人懼怕。

  在她還是個小童的時候，就聽說這齊令娘一言不合，便將得罪她的小郎君的頭，摁在路過的牛糞車上，逼著小郎君吃下去，不吃完不准離開。

  這事給她幼小的心靈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自此以後，鎮國公府家的那位小姐，便成了全京城貴族圈中最可怕的存在。

  跟齊令娘這個遠近馳名的瘋婆子硬碰硬，她沒有任何勝算。

  她轉身又想離開，這次卻被何姣姣叫住了，「王小姐，請留步，我還有話要說。」

  見對方如此不依不饒，王雲清驚怒交加，自己都已經不再糾纏了，對方怎麼還變本加厲地刁難起她來了？

  她惹不起齊令娘，難道還惹不起何姣姣嗎？

  惡毒的話在舌尖上打轉，她轉身指著何姣姣的鼻子，就要對她破口大罵，卻在齊令娘淡淡一聲「嗯」中，失去了勇氣。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這是要報復我嗎？」

  王雲清幾欲崩潰，早知道何姣姣的後台是齊令娘，她絕對不會替崔元茜出這個頭。她真是一點也不想，跟眼前這個童年陰影直接對上，這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王小姐誤會了，姣姣是想說，我確實看出你有些許病症，只是剛剛人多，為了您的名聲著想，我不好在人前說而已。」何姣姣慢條斯理地解釋，伸手示意王雲清坐下，「不過王小姐有句話說得極對，確實不應該諱疾忌醫，既然王小姐求到了我頭上，還請王小姐坐下，我幫你把把脈，也好幫你對症下藥，拔除頑疾啊。」

  聽到何姣姣的話，王雲清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就想拒絕，卻在聽到何姣姣下一句話時，瞪大了眼睛，「你在月信來之前會覺得寒冷，而後發低熱，後半夜時，便會自行退熱。還會噁心乾嘔，口中發苦，吃不下飯，睡覺時還會噩夢連連。月信這六七天的時光，幾乎要將你逼瘋，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我們小姐的病？還將症狀說得一毫不差？」見何姣姣如此準確地說出她的病症，王雲清身邊的貼身丫鬟，驚得嘴裡幾乎能放下一個雞蛋。

  而王雲清這邊，整個人像被打了一悶棍，暈頭轉向之間，她不由自主地坐在了何姣姣指定的位置，任由何姣姣將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齊令娘也同樣吃驚地看著何姣姣，她知道自己這個阿妹很厲害，但沒想到她這麼厲害，竟能在未詢問病人的情況下，將病人的病症說得一絲不差，即使是國手，也不一定能做到這種地步吧。

  「阿妹，你可真是神醫啊。你是怎麼知道，她的具體症狀的啊？」

  何姣姣笑笑，仍將注意力放在了王雲清身上，說道：「阿姐且等一等，等會兒有機會，我再跟阿姐解釋。」

  她有一個朋友患了這種病，病症與王雲清一模一樣，她便偷了個懶，將那個朋友的病症說出來，誰料歪打正著，正好與王雲清的病症對上。

  但這話可不能在王雲清面前說，萬一她以為自己是瞎猜的，那就麻煩了。

  幸好王雲清並不關心這個，她的全副心思都在如何治好自己這個怪病上。

  這病是五個月前突然發作的，幾乎要將她折磨瘋掉。一直以來，都被家人認為是撞邪，為了她的名聲著想，一直是秘而不宣。

  暗地裡，太后給她找了無數的大夫治病，也找了無數大師幫忙驅邪，卻沒有任何作用。

  要是何姣姣能治好她，要是她能治好自己......

  「只要你能治好我，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王雲清激動非常，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天知道她有多恨這個怪病，被它折磨了這麼久，如今終於要有出頭之日了。

  卻沒想到，冷不丁的，自己的後背就被齊令娘拍了一巴掌，把她嚇得幾乎要跳起來。

  「為什麼打我？！」她不敢跟齊令娘硬剛，只得委委屈屈地反問，眉毛撇成八字，樣子頗有些滑稽。

  齊令娘被她那囧樣都得幾乎要笑得直不起腰來，最後還是因為顧忌腹中的孩兒，才止了笑聲，「抖什麼抖，沒看到我阿妹在幫你把脈嗎？要是把不准，你就別想治好病了！」

  聞言，王雲清趕緊控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儘量平穩地坐好，一臉急切地看著凝神把脈的何姣姣。

  經行發熱是一種常見的婦科病，它的症狀表現在，在女人來月經的前後，會出現周期性發熱，一般月經退後，發熱也隨之而退，患者並沒有外感頭痛和身體疼痛等症狀。

  何姣姣本來並不確定王雲清的病症，卻在她說話期間，看到了她的舌頭顏色暗淡，舌苔又薄又黃，通體堅斂蒼老，紋理十分粗糙，便知道她身體有毛病。

  再加上把脈後得出的結論，更是讓她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開口道：「你患了少陽之症。」

  「少陽症？這病難治嗎？」王雲清聽到這個從沒聽過的病症，宛如被晴天霹靂擊中。

  她急切地拉住何姣姣的手，之前的傲慢神色全都消失不見，「何小姐，我之前出言不遜，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回，好好為我治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