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離開何府

2024-09-09 04:58:57 作者: 金來也

  她低了頭,討好似地補充道:「你不願與母親走也是應當的,母親不強求你。母親的嫁妝里的田鋪地產僕人隨你挑,你想住在京城哪裡都可以,只要允許母親時時來看你便是了。」

  何姣姣走到她身前,嘆息道:「我沒法說不怪您的話,因為我過去受到的傷害是實打實的,您無論怎樣彌補,都無法抵消對我的傷害。」

  見崔夫人眼底含淚,幾乎要崩潰,何姣姣話鋒一轉,說道:「但如果您能答應我幾件事,我是願意跟母親去崔家的。」

  聞言,崔夫人眼中的死寂散去,瞬間浮上希望。

  她忙不迭點頭,握住何姣姣的手,急切問道:「姣姣,你儘管說。只要你肯給母親一個贖罪的機會,什麼要求母親都答應你。」

  何姣姣還沒說話,就聽到何綿綿瘋狂大笑,諷刺道:「何姣姣,你也就這點出息了!只敢在我面前耍威風,卻對位高權重的崔夫人奴顏婢膝,不管怎麼變,你都改不掉底層出身的賤樣!」

  

  「你閉嘴!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崔夫人怒斥她,還想叫人把她壓下去,卻被何姣姣阻止了。

  何姣姣並不答話,抱臂看她,示意她繼續。

  何綿綿愣了一下,氣急敗壞咆哮,「你以為靠著崔家的名頭,便能將聖上的心奪回去嗎?他是不會娶你的!你還不知道吧?你的信物,就是他示意我偷回來的!他對你所謂的愛意,噁心透了,他巴不得,這輩子都看不見你這個賤人!」

  若是原主聽到這種話,只怕是會傷心欲絕。

  但何姣姣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面無表情,眼神中卻透露著憐憫。

  等到何綿綿咆哮累了,趴在地上喘著粗氣。何姣姣才慢條斯理,走到她的面前,蹲下去與她平視。

  「何綿綿,你撒下的謊,該不會連自己都騙過了吧?」

  何綿綿怒視著她,啞聲問道:「你受的這些苦,難道不是你的爹娘和皇帝他們造成的嗎?與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我沒有做錯任何事!而你卻只敢責怪我,你這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賤人!」

  「始作俑者,卻在這宣揚自己無罪。何綿綿,但凡你大大方方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我都會高看你一眼。但像你這樣虛偽的人,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如果不是你在挑撥離間,何姣姣頂多會是一個不受重視的二小姐,在何府平安過完自己的下半生,而不是在監獄備受折磨後,被扔進別院自生自滅,孤獨怨憤地走向末路。」

  「不過如果沒有你,也沒有現在的何姣姣。」何姣姣頓了頓,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笑,「所以,我要送你一份大禮。這皇后之位,一定是你的,別人誰都別想搶走。」

  說著,她轉身看向崔夫人,說道:「這就是我的第一個要求,不管出了什麼事,我都要何綿綿做蕭澄的皇后,不知道母親可否答應我?以崔姓世家的影響力,這點要求,應該不難吧?」

  何綿綿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她完全想不到何姣姣幫她的理由。

  對未知的恐懼讓她更加憤怒,她沙啞著嗓子吼道:「何姣姣,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了嗎?你想的美!」

  何姣姣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自以為撿到了便宜,卻沒想過可能是悲劇的開始嗎?

  她揮揮手,讓嬤嬤將癲狂的何綿綿送回她自己的院子,對著方大夫囑咐道:「師父,麻煩你好好治療何綿綿身上的傷,以免留下疤痕,耽誤了她進宮。」

  方大夫雖然疑惑,但卻依舊點頭答應,隨著何綿綿一同離開了。

  何綿綿轉頭看著何姣姣嘴角若有似無的微笑,頓時覺得頭疼欲裂。

  她只知道何姣姣有著不為人知的陰謀,卻怎麼都想不到對方想做什麼。

  而何姣姣,則想起了原主的記憶。

  昔日,原主救下蕭澄那個白眼狼時,他昏迷之中,一直念叨著一個叫晚媚的女人。

  原主並沒有把這當成一回事,只是盡心盡力地照顧蕭澄。

  若不是何姣姣在機緣巧合之下得知,晚媚正是先帝繼後,當今太后文晚媚的閨名,她只怕也要錯過這一關鍵信息了。

  難怪蕭澄會對蕭徹提起當今太后時,會那樣的憤怒。

  只是不知,兩人是愛而不得的單相思,還是兩情相悅的小媽文學。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這樣有趣的關係,若是沒了何綿綿的加入,倒也失了幾分的樂趣。

  況且,何綿綿不是自詡為蕭澄的恩人嗎?那便由她將蕭澄從這段不倫之戀中解救出來,也算盡了她恩人的本分吧。

  何綿綿離開後,何姣姣才將目光投向一臉震驚的崔夫人,笑道:「其次,您要允許我出入自由,外出行醫,我所有的花費,都由我自行承擔,您不要將我當作一般大家閨秀,囚禁在深宅大院之中。」

  「這......」聽到這個要求,崔夫人蹙眉,「自由出入府中,自然是可以的。但做大夫恐怕不行。這行當著實是有些低賤,母親只怕委屈了你,也耽誤你日後找婆家。」

  何姣姣微微一笑,開口道:「這便是我要跟母親提的最後一個要求,姣姣願做自梳女,一輩子都不嫁人。請母親不要以任何形式,任何理由逼迫我,將我送到一個四四方方的囚籠。」

  何姣姣沒有資格替原主原諒,但她又不得不與崔夫人和解。

  一是在她的印象里,崔夫人一直對她很好,並不算大奸大惡之人。二是在這個封建時代,她身為女子,脫離何家後,連戶籍都沒有,每走一步都很艱難。

  她想要更好地行醫濟世,便需要有一個靠譜的靠山。

  崔夫人,便是她最好的靠山。

  想到這,何姣姣深吸一口氣,說道:「只要母親答應這三個條件,我便馬上回百草堂收拾行李,隨母親離開。」

  崔夫人眨眨眼睛,似乎沒有聽清她在說些什麼。反應過來時,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何姣姣。

  在她的認知里,女子的一生,在婚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婚後,便是後宅之中,丈夫子嗣。

  即便她生出了與何鴻圖和離的想法,卻也沒想過要自己的女兒一輩子不嫁人,這簡直是離經叛道,不可想像。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