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感同身受

  「蕭徹！你大膽！」蕭澄怒氣沖沖，指著他怒斥，"朕乃堂堂九五之尊，是你一個臣下可以隨便辱罵的嗎？"

  蕭澈聞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皇上真是長大了，都學會用帝王之氣壓制我這個皇叔了。"

  "你......"

  蕭徹一句話將蕭澄堵的啞口無言，臉色鐵青。

  先帝時，蕭徹就已把持朝政大權，見皇帝都可不行跪拜之禮。先帝遺言，若他蕭澄無道，蕭徹可取而代之，這些他到現在都不敢忘，一直在這位曠世奇才小叔叔的陰影下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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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容易培植了一些勢力，挑起與蕭徹母族大秦的戰爭，本想依靠戰爭積累威望，誰知竟一敗塗地，不得不割地賠款和親來平息大秦的怒火，也讓蕭徹在朝廷的氣焰更加囂張，朝臣紛紛倒戈，隱隱有威脅他皇位的苗頭。

  今天若是不依著他，只怕明日朝廷會物議如沸，本就不利於他的朝局只怕會更難掌控。

  想到這，皇帝臉色微變，沉聲道："皇叔說的極是，既然此事已查明，那便按照律法處置吧。"

  「皇上，不要啊！臣女是冤枉的！」

  聽到皇帝妥協，被侍女攙扶的何綿綿再也坐不住了，她跌跌撞撞地跑下台階，悽慘地跪倒在地。

  蕭澈目光淡漠地看著她，語氣冰寒如雪："何大小姐是冤枉的？那就是說在場眾人都是瞎子嗎？"

  何綿綿抬起頭，看到那雙冷厲的眼睛，嚇得渾身哆嗦。

  "攝......攝政王，臣女並沒有陷害妹妹，求您明察秋毫，不要讓臣女蒙冤！"

  何綿綿臉上的銀質面具已被除下，整張臉布滿紅斑，與趴在地上的陳姨娘的症狀如出一轍，她跪在地上，身段柔弱，看起來極其可憐，猶如飽受摧殘的一朵小白花。

  一時間，眾人都不禁同情起她來，連皇帝都被她吸引了。

  他雖然真正愛的另有其人，但何綿綿的美貌還是足以讓他動心，他上前攙扶起對方，說道：「綿綿，你不要怕，朕一定會還你個公道。」

  "多謝皇上！"何綿綿一邊道謝，一邊哭的更傷心了，淚珠兒滾落在臉頰，顯得楚楚可憐。

  她這一副委屈可憐的樣子，任是誰看了都忍不住生出幾分疼惜之心，追出來的崔夫人和何相爺見何綿綿形容狼狽，更是對這個女兒極為憐惜，崔夫人還好，望向何姣姣的眼中有一絲愧疚。

  但何相爺可不管這些，他聽到蕭徹命令皇帝將立後詔書收回時就已經坐不住了，想著還有何姣姣這個下在攝政王身上的棋子，幾次忍耐才得以平復，但看到蕭澄對何綿綿情意深重，而攝政王對何姣姣不過淡淡，思忖之間已作出了決定。

  他厭惡地看著何姣姣，開口說道：「就算你姐姐身上的毒，不是你下的又怎麼樣？你毫髮無損，倒是你姐姐臉上的紅斑不退，你又跟她素有齟齬，眾人懷疑你也是很正常的。」

  「你姐姐她從來沒有說是你下的毒，反而為你百般求情，你應該對她感激涕零，而不是在這咄咄逼人！」他頓了頓，說道，「還不趕緊向你姐姐道歉，這事就此揭過，誰都不許再提。就當沒有發生過。」

  見何丞相將寶壓在了自己身上，皇帝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他攬著何綿綿，開口道：「何丞相言之有理，甚合朕意，朕也覺得這是場誤會，就此揭過吧。待綿綿好了，她還是朕的皇后！」

  蕭溢由一開始的驚詫疑惑，轉而看向何綿綿帶著紅斑的小臉，見綿綿姐吃了這麼大的苦，他不由得心疼起來，對著何姣姣說道：「你這法子只能證明綿綿姐跟這個女人中了同一種毒，根本不能證明綿綿姐誣陷你，我看你還是息事寧人的好，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這兩人擺明了就是要和稀泥，目的就是要保住何綿綿的後位，何姣姣本人的清白與否根本不重要。

  原主的哀哭聲徹底消失，只留下一句嘆息，何姣姣腦內寂靜無聲，往事一幕幕在她腦中呈現。

  原主內心滿滿全是不甘心。

  為什麼何綿綿的運氣總是那麼好？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向著她？

  她從小到大受到陳父不計其數的打罵，而何綿綿卻在何府內心安理得地占有本該屬於她的人生，這一切都是因為陳姨娘和陳福貴的貪慾，可即使她回來了，將人生推回正軌，她還是處處被何綿綿壓制，直到死都沒能翻身，為什麼老天對她這麼不公平呢？

  她的命運怎麼就這麼坎坷呢？

  她恨啊！恨啊！

  恨這個世界對她的不公平，恨自己為何會淪落至此，恨這些不分青紅皂白指責她的人，更恨占了她人生的何綿綿！

  她恨，恨何綿綿和她的家人毀了自己，恨不得殺了她！

  恨何丞相不顧父女情義，不肯幫助她奪得皇后之位。

  也恨蕭溢，分不清在山林間為他引路的女孩究竟是誰。

  還恨崔夫人，在姐妹相爭時，她心中的天平永遠偏向何姣姣。

  她更恨皇帝，明明是自己喜歡的人，卻被何綿綿搶走，憑什麼？憑什麼！

  看著眼前這些人與原主的恩怨情仇，這種不受重視的感覺蔓延到何姣姣全身，讓她與原主心念相通，感同身受。

  她將目光移向崔夫人，她還對這個慈愛的母親帶有希冀，詢問道：「母親，對於何綿綿誣陷我這件事，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崔夫人眼神閃躲了一瞬，她將目光投向何丞相，見後者不斷給她使眼色，她面帶愧色，嘆息一聲，「姣姣，母親會補償你的，你不要跟你姐姐一般見識可以嗎？」

  「何家不是只生了兩子一女嗎？大兒子何成戍守邊關，二兒子何啟在地方任職，何家只有一個女兒，何來的姐姐妹妹？」

  「姣姣，你......」

  何姣姣冷笑一聲，再次為這些人根本不在乎什麼是真相，他們只在乎他們想看到的，既然這樣，她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