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次誣陷
2024-09-09 04:57:09
作者: 金來也
如今秦夏議和,帝黨衰微,蕭徹正處於壓倒性的優勢,對於帝黨的反攻倒算在所難免。
何丞相要是足夠精明,有了蕭徹這句「時常探望」,便可知對方是在示好。
有了這一層關係,他哪裡還會管何姣姣所說的是真是假?只會將何姣姣所說的理解為蕭徹的意思,孩子什麼的,不過是個來往的藉口罷了。
以這些時日的相處,何姣姣認為自己已經很了解自己這位父親。為了不被清算,他絕對會選擇犧牲自己這個女兒的名聲和終身幸福,至於這兩個孩子,即使真的是自己與蕭徹的私生子,他恐怕也會欣然受之。
這條橄欖枝,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果不其然,何丞相沉默了一會兒,便換上了一副笑臉,湊上前來低聲道:
「能撫養這兩個孩子,是臣的榮幸。臣自當將他們視為親外孫,將他們好生教養成人。「
何姣姣臉色一變,心裡咯噔一聲。千算萬算,倒是忘了這一點。何丞相既然將兩個孩子看作蕭徹的示好,大可以把她踢開,將孩子留在崔夫人身邊,由崔夫人教養,同樣全了他攀高枝的心,還能將自己這個禍害打發出去。
她求助性地看了蕭徹一眼,蕭徹沒有看她,卻像是接收到她的信號一般,沉吟道:
「教養之事還是不勞煩何丞相了。本王與姣姣已商議妥當,想來她是能教養好兩個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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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丞相的目光在兩人身邊逡巡,眼中閃過一絲算計。他自然是不奢望何姣姣這個村人養大的女兒能嫁進攝政王府做王妃,但看她剛剛與蕭徹舉止親密,再加上蕭徹的言語曖昧不明,怕是兩人當真有私。若是何姣姣爭氣些,假以時日,不愁爬不到攝政王側妃的位置。
如若真能如此,他何鴻圖以後也能夠左右逢源,無論是帝黨還是王黨,任何一派得勢他都能屹立不倒,穩坐於朝堂之上。
想到這,他臉上笑容更盛,看著何姣姣的目光也帶上了些許慈愛,指揮雪蘭將兩個孩子送到何姣姣的住處後,叫來僕人斟茶倒水。見蕭徹要走,何丞相立馬起身相送,卻被一直默不作聲的崔夫人叫住了。
崔夫人走上前對蕭徹行了一禮,不卑不亢地說道:
「王爺且慢!既然姣姣對您情根深種,臣婦這個做娘親的自然要是答應她的請求。只是這樣一來,姣姣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家,莫名多了兩個孩子,這名分上,不知王爺要如何給她呢?」
為了何姣姣與洛城令家的金武執的婚事,崔夫人已經和何丞相吵了一個月。金武執那樣一個殘缺人,即使才高八斗,終究是斷了仕途,如何能與她的姣姣匹配?可何丞相卻認為他是何姣姣最好的歸宿,鐵了心要將何姣姣嫁給金武執。兩人誰都說服不了誰,因此已經冷戰了半個月之久。
而如今出現了個蕭徹,皮相極好且位高權重,比金武執來說,不知道好到哪去了。最重要的是,他府中只有幾房侍妾,內宅簡單,何姣姣嫁過去,也不會受氣。
唯一不好的,就是蕭徹殘暴的名聲在外,但崔夫人終究是沒見過他殺人的模樣,心中也並沒有幾分懼意。如今又見何姣姣為了蕭徹聲淚俱下,連名節都不顧了,對他的私生子都如此憐愛,要親自養在身邊,可見是極其心悅於他了。
何姣姣年輕糊塗,不計較名分。她這個做娘的,自然是要替女兒爭一爭的。
被崔夫人目光炯炯地盯著,蕭徹不禁有些不自在。他剛要開口,就聽到一旁何綿綿的丫鬟綠玉一聲尖叫,對站在何綿綿身旁的何姣姣驚恐地說道:
「二小姐,你對我們小姐又做了什麼?!」
只見何綿綿銀質面具下的皮膚紅斑蔓延過挺翹的鼻樑,沒一會兒的功夫,紅斑就擴散到了整張臉,看起來就像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一般。
何綿綿一臉驚慌地摸著自己的滾燙的臉,轉頭看向綠玉,同樣一臉驚恐地說道:
「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
她接過綠玉遞過來的小銅鏡對準了自己的臉,在看到自己的現在的形容後,淚水奪眶而出,執著銅鏡的手顫顫巍巍地指著身旁的何姣姣:
「妹妹,姐姐究竟做錯了什麼,你為何又要害我?」
話音剛落,她身子一軟,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除了蕭徹和何姣姣外的所有人都圍了上去,包括剛剛還在為何姣姣爭一個名分的崔夫人。看著何綿綿被紅斑覆蓋的小臉,何丞相心疼不已,對著何姣姣破口大罵道: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東西!你姐姐的臉剛好,你又給她下毒,就這麼容不下你姐姐嗎?」
罵完後他才想起蕭徹還在,臉色尷尬了一瞬,而後怒氣沖沖地瞪著何姣姣。
崔夫人抱著昏厥過去的何綿綿,眼神複雜地看了何姣姣一眼,這眼神中飽含著失望與怨懟。除了派人去請方大夫外,崔夫人什麼也沒說,和何丞相一起,把何綿綿帶到了她的聽荷軒。
何姣姣想要跟上,卻聽到崔夫人對趕來的嬤嬤吩咐道:
「來人!看著二小姐,不許她再靠近大小姐一步!」
何姣姣滿眼錯愕,辯解道:
「母親,我沒有下毒害她!」
可崔夫人卻絲毫不信,她心疼地看向何綿綿臉上腫得發亮的紅斑,對何姣姣的語氣又恢復了初見時的冷漠:
「何姣姣,我還以為你改邪歸正了。沒想到還是死性不改,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母親......"
何姣姣不死心,還想跟上前查看何綿綿的臉,可是卻被幾個五大三粗的嬤嬤攔住了。
待眾人散盡,何家正廳正剩下一臉焦急的何姣姣和滿眼沉思的蕭徹。
何姣姣分明看到,何綿綿倒下前,露出的根本並不是驚恐,而是一抹得意的微笑。
何綿綿是早有預謀的!她到底做了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用損害身體的方式來誣陷她到底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