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罪已至死
2024-09-09 01:25:08
作者: 綠珠呀
命人將花榮跟花枝俏帶去西陵府的大牢,杜風才是急急匆匆的返回王府。
忙活一天,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分。彤色的陽光從天邊散開,如一張寬厚的網,將四方天地仔細的網住。周圍的雲彩,都被那彤色的光芒折成絢麗的胭脂色。
旖旎的顏色,落入到湖裡,斑駁了滿湖的碧水。倏然有晚風拂過,湖面上盪開一圈圈的漣漪。陡然又泛開,居然有著星辰般的碎芒。
因是腳下步伐匆急,杜風也容不得多看一眼那夕陽下的美景,火急火燎的,就趕往夏目書房復命。
而當杜風趕到夏目書房門口的時候,被一道脆生生的女音,喊住腳步,
「杜統領。」
那聲音隱約有些耳熟,可杜風一時想不起,到底是誰。遂爾轉身過去,看了一眼,只見一道纖薄的身影站在夕陽下。彤色的陽光,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胭脂色的霞彩,浮漾在她的眉間,將她如畫的眉眼勾勒的越發姿容絕色。
只需一眼,杜風便是認出了來人,趕忙走上跟前,雙手抱了一拳,
「寒衣姑娘,您怎麼來了。若是有什麼事情,大可讓麻姑前來通報一聲,在下過去便是。您的身子?」畢竟,寒衣替路之晴挨了一劍,眼下雖然說在麻姑的照顧下,好了不少。
可大夫也說了,寒衣傷在要處,又失去了那麼多的血。不宜太過勞累,更加不能走動的太多,就怕傷口給裂開了,那後果可就麻煩了。
瞅著杜風那滿眼的焦急,寒衣迎著他的目光,淺淺笑了笑,
「杜統領放心,沒什麼大事。有麻姑在旁邊照顧著,我好著呢。」
而寒衣這話,一旁攙扶她的麻姑聽著可是不樂意了,冷冷的瞥她一眼,吐出一句,
「是呀,好著呢。左右不過,剩下半條命的事情。」
「麻姑。」見麻姑如此不饒情面的駁了自己的話,寒衣心頭一急,嬌嗔的惱麻姑一眼。
麻姑也不予理會,漠然的站在原地。
看的杜風是好生的尷尬,正不知曉自己該說什麼,又聽的麻姑道,
「杜統領,你還是好生的跟她說說鳳盞姑娘那頭,是什麼樣的情況吧。如若不然,只怕她今天夜裡都是睡不安穩的。」
「哦,好。」從麻姑的話中,杜風晃過神,匆忙應話,
「鳳盞姑娘那邊,倒是沒出什麼大事。在鳳盞姑娘的指示下,我們很快就找到了花枝俏給花榮藏身的那個暗閣。我們雖然將花枝俏跟花榮給帶了回來,但是姑娘們,我們並沒有為難。只是,眼下的春風得意坊裡頭,興許會有些混亂。」
「混亂也屬正常,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若是半點陣狀也無,那才是奇怪。」杜風的話,寒衣不以為然,輕輕應一句。
就在前日,鳳盞忽然買通醫館的藥童,命其將一封書信給寒衣送了過來。寒衣看了後,才知道,原來花榮只被花枝俏藏在密室之內。
當日,花榮的那一劍,可是讓寒衣吃盡了苦頭。得知這一切後,寒衣如何能忍,馬上就將書信送到夏目手中。這才有了白日裡,杜風帶著西陵府尹的衙役們,入春風得意坊搜索花榮的陣狀。
可別小看那些衙役,其實全是西陵王府的暗衛裝扮的。
就是為了預防花榮太過狡詐,儀仗著自己的武藝逃脫了。所以,在密室抓到他的時候,暗衛就先將他的武功給折了。總算,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來。
可即便如此,寒衣還是不放心鳳盞。聽到麻姑問人說,杜風已經回府了,顧不得自己還在臥床期間,就給跑了出來。攔住杜風。
眼下聽見杜風這麼一說,寒衣心裡也是微微鬆了松,
「如此便好,我還擔心,事情會連累到鳳盞姐姐呢。聽的你說,鳳盞姐姐沒事,那便好。不過,春風得意坊的事情,世子可有說如何處置?」
「姑娘,在下正要去請示世子。」一從外邊回來,就被寒衣攔下了。杜風自然也不知道,夏目的意思,如實跟寒衣說。
寒衣會意,立馬讓開了杜風,
「是寒衣疏忽了,不敢叨擾杜統領,請。」
「那在下先進去了。」點了點頭,杜風也不再與寒衣多說話,往著夏目的門內而去。
讓尤溪進去通報,夏目很快就命杜風入內來。
等的杜風剛入房裡,夏目抬目看著杜風,立馬開口,
「怎樣,事情辦的如何?」
「見過世子。」先是給夏目行了一個大禮,杜風才是站起來,給夏目一一說著,
「很是順利,那花榮果然在春風得意坊。並且,是真的被花枝俏藏在暗閣中。幸好有鳳盞姑娘,我們找到花榮,不費吹灰之力。」
「嗯,很好。」對這樣的結果,夏目非常的滿意,頷了頷首,繼續開口,
「此事鳳盞姑娘功不可沒,你記得,要好好的打賞她。」
「是。」領下夏目的指示,杜風道了一聲「是」。
一番沉默過後,夏目才像是又想起什麼,仰頭看向杜風,
「那花榮,可有什麼異樣?」
「回世子,沒有。」儘管已經站起身來,杜風仍舊迎著夏目的方向,低身抱著拳頭,答,
「那花榮在牢裡頭,還算安分。只不過,心心念念的,想著要救花枝俏一命。不過,花榮說的好像是真的。花枝俏確實是被他下了毒,並且還發作了幾次。屬下請大夫看了看,還真是中了毒。不過,屬下已經將花榮給的解藥,給花枝俏服下了。」
「中毒。」杜風的說辭,讓夏目冷不丁凝起眼眸,神色有些飄渺,
「花榮素來詭計多端,生性多疑,他給花枝俏下毒,興許是怕花枝俏背叛他。此番又想救花枝俏一命,指不定又跟花枝俏有了什麼協議。那花枝俏,可不是省油的燈,若留下來,只怕也會是個後患。」
「世子說的是。」對夏目的話,杜風深表贊同。
當年花枝俏能在人生地不熟的西陵,混出這樣的名堂來,本就是得的花榮的相助不少。而春風得意坊,明里是花樓,暗裡是為花榮打探明報的哨所。這些年來,通過春風得意坊,花榮幾乎是將西陵牢牢的監視著。
特別是,想著花枝俏平日裡做的那些勾當,還有對寒衣的……夏目的心裡,對她就沒有了絲毫的仁慈。
英挺的劍眉擰了擰,夏目猛然握起拳頭,看向杜風,一字一句的開口,
「那花枝俏,素來是春風得意坊的頭目。這些年來,她給花榮提供了不少消息。還有,春風得意坊在西陵地界上,可是數一數二的青樓。所掙來的銀子,也全給花榮周轉了。這些個罪過,都足以她死個千百回了,她的性命,自然是留不得的。」
明白夏目的意思,杜風順意的點下頭,
「屬下明白,那花枝俏的處置可是與花榮的處置一道?」
「嗯,一併處置了吧。你回去告訴朴桑澤,花榮跟花枝俏,三日後的午時三刻在菜市場斬首示眾。切記,這兩日要好好的盯著大牢。千萬不能讓他們給跑了,聽明白了麼?」說出自己的處置後,夏目不忘叮囑著杜風。
杜風會意,抱拳領下夏目的命令,
「是,屬下遵命,屬下這就下去布置。定然在大牢裡頭布下天羅地網,叫一隻蚊子也飛不出去。」
讓杜風將話說完,夏目揮了揮手,將杜風遣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