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回:火山湯海可擒龍(上)
2024-05-04 10:21:22
作者: 邱處機
那人卻是一驚,一身擒龍真氣勃然而發,有些怒意,盯著尚方含丹看了許久,喝道:「此言何意?」李北殷放下酒罈,倍感其人全身真氣剛烈如酒,堅硬如鐵,怕他不經意間散發出的至剛真氣傷到尚方含丹,便不動聲色以明月真氣抵抗,將她攬在懷中,亦是舉著的驚奇,低聲道:「娘子,可不興在英雄面前胡言。」尚方含丹嘿嘿笑了笑,吃力的將酒罈推到,其中卻是只剩滴滴散酒。那人愕然一驚,又看向日女碗中亦是滴酒不剩,原是方才李北殷與尚方含丹借著真氣散酒,喝的奇快,可那人卻是憑著真本事,烈酒下肚,任憑人的武功底子再高,可若沒有太羲神功這等至陽至烈內功,也只得靠身體解酒,自然受酒力影響,喝的慢些,一來二去,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落入李北殷與尚方含丹圈套當中。
那人當即仰天朗笑,雙手伏案,大笑道:「是在下稍有遲滯,輸了便是輸了,這便將賤名說來。」說罷其人長麾一甩,端坐椅上,拱手喝道:「在下便是太白凌飛派掌門,燕齊眉!」李北殷聞言惕然心驚,拍桌而起,全身真氣暴走,凝眉喝道:「你便是燕齊眉!?」燕齊眉看著李北殷反應如斯,當即也是一頭霧水,笑道:「李公子聽過在下名諱?」身後楚征南等人紛紛起身,圍了過來,冷笑道:「前代崑崙凌飛派最後一任掌門,原是遠遷太白山,自立了門戶。」
燕齊眉猛然一驚,濃眉一皺將李北殷打量一番,聲聲喝道:「江湖上能記得崑崙凌飛派的人可不多,非江湖名門,必不可能知道的如此詳細,諸位想必不是以真名相告,更不是什麼雲南李家之人。」說罷其人擺桌而起,一掌將木桌拍的粉碎,全身滾滾龍吟,霸秦無雙,豪邁至極,四周雄風大作,一時間風雲變幻,酒樓四周武林人士紛紛提起刀劍,圍了過來。燕齊眉冷然道:「在下以禮相待,同邀各方豪傑舉酒暢飲,李公子等人卻不肯以真名告知也就算了,為何反倒矇騙燕某?!」
楚征南走上李北殷身側,朗聲笑道:「閣下不也是不肯以真名示人,何來興師問罪之說。」那人怒哼一聲,雙手已然驟起【擒龍越千山】,漫天龍吟震得大地顫抖不已,酒樓幾近坍塌,李北殷惕然心驚,心知這人一身擒龍功怕是勝他繼承,見他雙手已然起一套擒龍亢藏掌,立刻手中飛出一道心經劍,僅有三成內勁但奇快無比,分明由不得其人反應,熾烈快極的太羲六陽劍正正打在其人兩手腕「中泉穴」上,此穴正是擒龍功聚集人體剛氣命門,一套擒龍越千山登時被化解。燕齊眉一身擒龍功完全大成,十成內功十成火候,全身如同精鋼,心經劍打在其上只是封住穴位,卻沒能傷其皮骨分毫。
燕齊眉周身龍吟愕然消失,仿佛被李北殷六陽劍扼住了喉嚨一般,看向手腕上殘存的金光劍氣,奇道:「太羲神功?」他抬頭看去,見李北殷眉心間因太羲神功而生出一輪金光明滅的硃砂元陽,問道:「是峨眉派的人?」杜文秀對燕齊眉大有好感,見李北殷與其動起手來,連忙收起往日嬉笑,忙道:「英雄!咱們不給英雄透露真實來歷,也是有苦衷,還請諒解。」
燕齊眉聞言將李北殷打量一番,爽快道:「好俊的功夫!我聽說江湖上出了一個奇人,名叫李北殷。此人年紀輕輕,卻有架海擎天之功,可單騎屠龍,實為武林青年中第一人,莫非便是李公子你?」李北殷拱手說道:「在下便是天方麒麟教主,李北殷。這幾位便是咱們麒麟教四使五法。」燕齊眉雙手鬆去擒龍爪,冷冷打量眾人,說道:「這位先生生的如斯俊美,瀟灑不羈,想必便是天方麒麟教的麒麟逍遙子,楚征南了。」楚征南負手撫須,冷笑不語。燕齊眉走到端木賜身側,看著他腰間雙鐧,冷笑道:「世間使喚雙鐧的人不多,燕某在就該猜到,是天方教掌金令端木先生。」端木賜拱手笑道:「不敢當!燕英雄高抬了!」
燕齊眉又道:「不守禮法,江湖奇人,嬉笑怒罵,皆成文章。是杜文秀先生不是?」杜文秀走上前去,大笑道:「燕兄弟,咱們多有得罪,還請多多海涵!」燕齊眉拍了拍他肩膀,笑道:「無甚!江湖中人若是一天不動動手腳,反倒是筋骨酥軟。咱們喜歡你性子!像個爺們兒!」說罷其人走到尚方含丹身側,凝眉道:「我聽聞貴教有位龍神密使,名叫水銀鯉,生的貌美動人,善使一把銀輪,便是『李夫人』?」李北殷將她攬在身後,說道:「燕兄誤會了,這位並非我派龍鯉使,而是我的一位朋友。我派龍神使已然先行一步往前打點,稍後便來。」
燕齊眉淡淡一笑,忽的臉色鐵青,全身真氣暴走,一手擒龍亢藏掌挾裹金雷,猛然拍向李北殷面門而去,擒龍功霸道無雙,轟然迸裂,四周桌椅人馬被其身上突出罡風震得傾翻在地,李北殷心知那正是一招擒龍亢藏掌中的【金剛藏】,威力堪比十成金剛降魔掌,本是避無可避,只是因為李北殷對擒龍功實在太熟了,其人身上金光一閃,他便知不妙,手掌架起一套太羲神劍掌,凌空而起,十成神劍掌轟然拍出,一人在地猶如潛龍在淵,一人凌空舉掌仿佛金烏,雙掌轟擊,震得一座酒樓幾乎塌陷,四周之人心知極度危險,這兩人武功之高已然超乎凡人想像,稍稍靠近便有危險被炸穿全身,只是北方武林第一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燕齊眉,與日前風頭最勁的魔教教主李北殷傲立山巔,狹路相逢,堪稱曠世之戰,卻是無人願意離去,紛紛睜大的眼睛看得仔細,卻就見兩人金烏對擒龍,在空中仿佛定格,便知二人依然在暗中比拼內力。
李北殷本是有些威懾於燕齊眉渾然天成的霸道氣質,但眉心間一道硃砂浮現,已然全身純陽灌體,毫無懼意,長眉一皺,猛然破開其人掌勁,空中輕輕飄飄一個轉折,落在原地,笑道:「北方第一人,當真不同凡響,不是浪得虛名!」楚征南等人護法上前,冷哼道:「燕英雄!咱們已然說的清清楚楚,不以真名相告是事出有因,你怎麼如此糾纏不清。」
燕齊眉唉了一聲,傲岸而立,舉手直言,朗聲道:「咱們絕非小肚雞腸之輩,有意與李教主過不去。只是李教主的名號這些日子聲名鵲起,世人都道『李北殷的名聲,火燒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燕某向來喜交豪俠名士,卻也憎恨沽名釣譽之輩,只是試試你家教主的武功,配不配這紅人名諱!不錯!當真不錯!」
李北殷向來不知自己有甚麼名號,他知這燕齊眉神龍見首不見尾,極難尋的到他蹤跡,心裡急切,忙說道:「燕兄,咱們絕非有意為難。只是在下卻有要事相尋。」燕齊眉問也不問,往出走去,朗喝道:「李教主!相問燕某事,需先問鐵拳,這裡拉不開架勢,你隨我往外走上一趟,打得贏燕某,別說一件,一百件燕某也照答不誤,若是膽小如鼠沒這個本事!就不必再問了。」其人非但內功高絕,且輕功也是飄搖無形,在原地縮地成寸,身影赫然消失在原地。
李北殷瞧著心焦,旋即將尚方含丹交給楚征南等人照顧,腳踩太羲神行邁進百步,跟隨而出,一金一紅兩道人影如同羿日之箭,逐日而行,轉眼跨越關城,奪門而出,根本由不得官兵反應。燕齊眉腳下踩著十成擒龍神行,每行一步便是全身龍吟不息,只是擒龍神行重在閃避身法,若是真論輕功腳力,那便是尚不及啟天神行、太羲神行、擒龍神行於一身的李北殷,兩人前追後逐足有半個時辰,李北殷吃力追趕,眼看便要追上燕齊眉,卻見其人忽然停了下來,大笑道:「李教主輕功也不錯!若是在逐下去,反倒是燕某要被追上!這裡無人,便在這裡動手。」
李北殷立下身子,慌忙道:「在下絕非好鬥之士,追出來還是想問問燕兄……」燕齊眉手中轟然已經聚起擒龍功,猛然一掌打來,若萬海傾塌,若山嶽相撞,熾烈罡風豪邁至極,漫天龍吟海嘯,洪流滾滾,已然容不得李北殷再說下去,朗聲喝道:「大丈夫拳腳下見真章!還是那句話!李教主若有本事拿下燕某,燕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是沒本事,就此作罷!權當沒見過燕某這個朋友!」
一招擒龍亢藏掌中的【五法藏】已是避無可避,李北殷腳踩神行猛然下腰,待燕齊眉身子略過頭頂,猛然手起同起一招擒龍亢藏掌,正是克制五法藏的一招【師神藏】,轟向其人腰腹部,豈知其人全身擒龍真氣已然灌體,遠比仍積蓄在丹田內的境界高深太多,一掌打去非但未能將其人擒拿,反倒被其全身擒龍真氣震碎剛掌。
李北殷腳踩神行向後剛退,卻見燕齊眉全身黃袍迎風而起,猛然回身起手,正是擒龍功中破體功法【擒龍霸秦功】,這套功法威力之巨,卻是李北殷亦不知,只因燕齊眉所煉伏龍功似是比他要高深高明的多,所用的擒龍招式全數精華內功招式,擒龍亢藏掌、擒龍控鶴功云云,卻不見其人使喚黃龍摧堅爪、擒龍分金指等等。這套擒龍霸秦功卻是從來未見,見這功體霸道無邊,剛正之勢仿佛世間最極,燕齊眉長身猛然踏足,仰天悲戚怒嘯,擒龍真氣直衝上天,盪空層雲,朗朗乾坤,青天白日間,震起漫天無數土石,匯成土龍,甚至其上龍眼光華滾滾,龍鬚迎風飄搖,栩栩似生,仿佛實質神龍,燕齊眉朗笑道:「李教主!你身負擒龍功不假,但還沒煉到火候!縱然內功十成,也難抵擋我這一招霸秦功!擒龍功不是鬧著玩的!你若是現在離去,燕某承諾絕不出手!」李北殷冷哼一聲,暴起全身十成太羲神光,額頂硃砂因全身真氣暴走十成,與天上金烏以金光連體,滾滾炎陽灌入眉心,手中轟然催出一把參天古樹般粗壯的太羲蕩寇劍,暴聲笑喝道:「燕兄!李某連真龍都殺過兩條!還怕你這擒龍功不成!!」燕齊眉見李北殷全身生出異象,光芒大作仿佛比清空中一輪白日尚要耀眼奪目,眉心間元陽竟然可接引天地炎陽之氣化為己用,一桿退魔蕩寇劍亦是陽烈至極,仿佛燒灼融化世間萬物,所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燕齊眉此人平生快意,當下大笑道:「好!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老話,拳腳底下見真章!」旋即兩人紛紛將功力提升至最強,一桿蕩寇劍如白虹貫日,盪起萬丈塵沙,李北殷幾乎隨其怒吼的喉管滲血,口腔里盡數血腥味,雙目絕眥,左手握右腕,手骨卻因承受如此龐然巨力的蕩寇劍而幾乎震斷,李北殷咬緊牙關,腳踩神行猛然回身一記回馬槍,猛然一劍劈砍在襲來霸秦屠龍之上,豈知那擒龍霸秦功端是世間第一霸道神功,土龍被蕩寇劍轟然砍碎,龍口卻如同真龍一般將蕩寇劍咬在龍牙之上,原是燕齊眉快速飛出擒龍手,控制龍口將一把熾烈天地的蕩寇劍攔腰咬斷,崩碎成萬頃劍芒,碎裂在地。
李北殷猛然心驚,心道此人擒龍功勝他一籌,若是同起擒龍功硬碰硬未必高明,剛想架起身後六根黑金神火令,以神哭御氣功對付其人,卻又見這人手中不屑持兵,端是光明磊落,不以神兵器械之威壓人的真英雄,心道:「燕齊眉可是個真英雄!我李北殷雖算不得大英雄,可也絕不妄做小人!」說罷一咬牙將身後懸浮而出的神火令收回腰間,腳踩太羲神行轟然沖入場中,漫天烈風在耳後呼呼吹過,身法快如閃電,猛然將襲來幾條亢藏掌幻化而出的龍影閃躲,手中太羲六陽劍層出不窮,一劍劈砍,屠龍聲氣,炸裂四方,李北殷滿頭黑髮倒立,刮在腦後,挽起雙手袖子,儼然要與其拼搏到底。他暗暗將啟天神行、太羲神行、擒龍神行合為一體,猛然沖入土龍敵陣,卻是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令挾裹擒龍功而來的燕齊眉大吃一驚,旋即喜出望外,大笑道:「好功夫!真是俊到極點的功夫!來!」
其人於漫天黃沙中回身而逸,李北殷定睛一看,竟是化清神功起手式,只是其人身子鋼筋有力,原本飄逸至極的化清坎離手在其手中,變得剛猛無方,出手便是三記沙海狂刀,李北殷冷哼一聲,大笑道:「燕兄!在下不才!偏偏也習得此招!!獻醜了!」旋即李北殷對著三把烈焰掌刀避也不避,回身而出三把擒龍真氣刀,乃是以化清神功為核,太羲真氣為構架,一出手便是漫天陽炎焚天,登時將三把砂石神刀一道化去,在空中炸裂成灰,震得兩人均是不敢怠慢對方,紛紛向後撤了三步,漫天塵土暴走,徐徐隨大風起兮而逝去,已然互拆多招,未能傷到對方分毫。
燕齊眉遠立長空,朗笑道:「俊!真是俊!本派化清神功竟然被李教主習得,威力更勝我手,佩服!」李北殷負手大聲道:「燕兄過獎了!此功為我師傅所傳,既然為貴派武功,在下稍後絕不再用!免得武藝不精,在高人面前出了丑,折辱了貴派武學威名!」燕齊眉大笑道:「李教主客氣了!燕某走南闖北,能接下我這一招擒龍霸秦功的,你可是頭個!北方武林百廢待興,與燕某齊名之人上官神斌亦是無緣得見。李教主,真男人要功夫硬才挺得直腰杆說話,咱們廢話少說!」李北殷心潮澎湃,笑道:「好!就讓燕兄瞧瞧在下的太羲神功!」旋即李北殷說到做到,全身功體全數化為太羲神功真氣,半空中浮現出滾滾金色神光,眉心間硃砂元陽光芒大作,如同即將崩裂的明鏡一般,儼然是準備一擊定勝負。
燕齊眉大喝道:「痛快!!痛快啊!!!」其人全身擒龍真氣已然走遍全身,仿佛魏晉時風流豪俠仰天悲嘯,世間再無人能如他一般將這門伏龍功駕馭得渾然一體。擒龍亢藏掌為擒龍功中最精華最剛勁之掌法,乃以深厚功力駕馭真氣。擒龍功神妙之至,高深者可擒龍控鶴,馭氣流轉,透空擒物,實為天下頂尖奇功。但這武功秘本自著書之人擒龍先生以後,再無一人可練成,全因此功需是天生剛強豪邁,肝膽日月可照之人才可練就。江湖幾百年才出一個燕齊眉,這本武學幾乎是為其量身書寫,正派剛猛中霸絕寰宇。
其人仰天悲嘯,旋即騰空而起,起十成內功全然聚在一掌,迎面襲來,正是擒龍亢藏掌中最剛猛的一招【周天藏】,迎面襲來,李北殷亦是怒嘯沖天,這一戰打的快意到極點,全身無窮無盡的太羲神功聚在右掌之上,全身亮起兩條太羲星線,從眉心至兩肩、手肘、十指、丹田、雙膝、足底徹底徹底通關,最終匯聚在胸口玉堂穴、膻中穴,自掌心勞宮穴與拇指少商穴、小指少沖穴、食指商陽穴、中指中沖穴、無名指商陽穴團成一抹赤紅神陽,凝華金烏,快如閃電,正是一招太羲神功中的【太羲退魔】此招為外招精絕,集合太羲六陽劍及太羲神劍掌之所長,熾熱金烏既有劍掌熾熱雄渾,又有六陽劍之凌厲靈動,當真如羲和馭日,其人將至陽真氣團成球狀,打出通天大道,奇襲而去。
兩人暴聲怒喝交掌,剛勁擒龍功與炎陽太羲功猛然相抗,楚征南等人遲遲而來,卻是被襲來擒龍剛風與太羲真氣震飛在地,紛紛運起內勁,生怕被兩人餘風震斷心脈,尚方含丹見燕齊眉內勁剛猛,功參造化,忙喊道:「楚掌教,他們二人武功根本分不出高低,再打下去只怕會兩敗俱傷,這根本非我等初衷!」楚征南定睛一看,尨眉一皺,冷冷道:「教主和燕齊眉的武功一個剛猛一個磅礴,一旦交手除非是段明心教主在此,否則根本無人能分得開!勢均力敵時最忌分心,稍有不慎便敗下陣來,咱們且不要做聲,免得惹得教主分神,便是殺身之禍!」尚方含丹聞言急忙將嘴巴封住,擔憂之際,一雙如玉小手攥得死緊,慘白無血。她何曾見過李北殷與人交手不出十招,便被逼的拿出看家本領,當即急的眼淚汪汪。
李北殷與燕齊眉身周大地裂開,兩人怒發狂飛,燕齊眉狂野驕縱,李北殷雙目赤紅,均是拼盡了功底與對方硬憾,擒龍功剛猛至極,無視世間萬般武學防禦,直接將李北殷一條手骨震出幾道裂縫;太羲炎陽焚盡世間萬物,化為無形,當即竄入其人右臂間,令其五內燒灼,如同墮入八熱地獄,無從化解。兩人當下紛紛口吐鮮血,赫然撤掌,想後退了三十餘步,才站穩了身子,李北殷架起動機回春神功柔和一條右臂骨縫,快速癒合,卻是仍忍不住吐了口鮮血,燕齊眉胸腔血氣上涌,硬生生壓了下去,卻也是一時間難以在出手相擊。燕齊眉負手大笑道:「好重的殺氣,李教主你比我年輕了十歲,卻能與我打成平手,你這個朋友燕某交定了!」
李北殷盤膝而坐,全身奇異神功快速融合,遍布全身,將體內有些走火的太羲真氣壓下,登時殺氣全無,燕齊眉緊盯著他一條手骨竟然快速自愈,不過半刻已然抖了抖手腕站了起來,燕齊眉驚道:「可否賜名!這是什麼功夫?!」李北殷負手而立,臉色蒼白,朗聲道:「【神話再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