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欲上九霄尋宿敵（下）

  說罷他手中聽出一道化極神雷手，挾裹而來，李北殷手中飛出一道明月挪移神功，要將其上真氣化去。豈知那段明心修為已如化境，龐然巨力根本不是李北殷所能撼動，竟被段明心強壓之下橫飛而來。李北殷冷汗直冒，旋即腳踩太羲神行四下飄搖，將段明發手中化極神雷手全數躲避，閃向一邊。

  段明心一擊落空，站定冷笑道：「真是世上一等一的輕功！段明發有你這個徒兒九泉之下也該安生了。」旋即他冷聲道：「老夫雖不是麒麟教的人，但還知道禮義廉恥，不會倚老賣老以強壓弱。接下來你若能接下老夫三擊，老夫今日就此罷手。」李北殷正欲相勸，誰知段明心已然驟起七成百武真經內功，一招飛出，其中少林龍爪手、北宗真氣決、天門聖心掌、峨眉煉陽手仿佛招招分離，一齊向李北殷攻來，仿佛含世間百派武學精要於一招之中，令人防不勝防。李北殷體內太羲神功運轉到極致，四下挪移，剛躲過少林龍爪手，卻被一記天門聖心掌拍在背心之上，心膽欲裂，怒而飛出一記【陽溪劍】將掌風拍碎，誰知一道北宗神拳打在他右肩之上，痛不可當，幾欲骨裂，待他化去拳勁，峨眉煉陽手直奔面門而來，重重砸在他胸前，登時拍的他五內如烈火焚燒，泣血倒地。

  眾人看著驚心動魄，仿佛百家武學全數匯集在其一人之身，一旦出手就如百招齊出，令人防不勝防。十派掌門看家絕學在其面前仿佛透明，信手拈來。

  李北殷騰身而去，五內欲裂，見第一招尚未了結，自己已然難以支撐下去，旋即心中一橫，全身太羲神功運轉到極致，右手勞宮穴催出一道熾烈無比的【太羲蕩寇劍】，冥冥神焰透體而出，左手緊緊握周右手手腕，暴喝一聲飛出一記貫穿天的蕩寇劍，硬將段明心打翻而出，退後五步。楚征南等人連聲叫好，心知第一招李北殷已經強撐著接下來。

  段明心站穩身子，向前走了三步，驚怒萬分，心道：「太羲蕩寇劍！不錯！當是世間第一等神功絕學，不在啟天無相神功之下。幸虧這小子外功招式未煉到，不然方才一劍老夫怕是要著了他的道。」

  他仰天大笑，喝道：「很好！很好！你武功雖不及當年段明發一般收放自如，但內功深厚之深厚堪與老夫匹敵！」李北殷強撐殘軀站起身來，強咽下口中一口鮮血，顫聲道：「前輩神功蓋世，晚輩萬難匹敵，第一招已過，晚輩再接你兩招，還請前輩就此罷手！」

  段明心拂袖負手，繼而怒道：「小子！你放心！老夫不像段明發一樣言而無信！說好與老夫二十年後再度交手，他卻食言先去一步！」李北殷嘆道：「前輩，生死之事尚有天定，段教主如何能做的了老天爺的主！」段明心喝道：「小子！你少廢話！段明發做不了老天爺的主！老夫偏偏可以！」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𝙗𝙖𝙣𝙭𝙞𝙖𝙗𝙖.𝙘𝙤𝙢

  旋即他不再言說，第二招已然攻來，李北殷本欲再催一記【太羲蕩寇劍】禦敵，段明心卻對方才李北殷失控一劍心有餘悸，絕不容他再出一劍。兩支麒麟神爪將李北殷雙手手腕牢牢扼住，一記化極神雷掌卻直奔他頭頂劈來。李北殷強撐出青光大作的反彈神功，想將其掌上巨力反彈回去，可段明心亦是修煉有啟天無相神功，更比李北殷純煉百倍，真氣反彈而來再度反彈，足有方才八倍之劇！李北殷登時心神大亂，不知如何對敵！旋即咬牙跺腳，體內再度運起神哭麒麟功上的魔功，剎那間全身青光化為暗紅魔光，一支神哭鐵骨令橫飛而出，萬重暗紅困龍刺光影直刺段明心而去。段明心大驚失色，料不到這小子竟修煉如此邪門的武功，當下撤掌而回，李北殷頓感頭頂強壓巨力轟然消散，腳踩太羲神行躲到一邊，失控巨掌轟然將李北殷原來站定之處打出一道九丈之深的黝黑大洞，仿佛直通九幽。

  李北殷躲在一側，旋即鍊氣御兵，手中飛出其餘五道鐵骨令血影，盤旋身周，傾注全身內力強攻而去，硬將段明心打退十步之外，漫天六道鐵骨令四下亂飛，段明心疲於迎戰，竟被一道鐵骨令虛影擊中背心，怒吼一聲催出十成化極神雷手將漫天血影打的粉碎，再一記【百武神拳】靠著絕強內勁將鐵骨令本體打的四下亂飛，顫巍巍飛回李北殷袖中。

  段明心站定身子，胸腔內因方才虛影重擊也是一陣裂痛，他伸手指著李北殷冷聲道：「小子！麒麟教那麼多神功絕學你沒練到家，偏偏修煉這邪門武功作甚！」

  李北殷方才已然耗盡全身真氣，太羲神功在體內運轉不迭也一時跟不上李北殷排出的真氣，全身頓時空乏無力，癱倒在地，楚征南一眾驚呼一聲，旋即將他圍在其中，扶起身來，將真氣灌入他體內。李北殷微微睜開雙眼，見自己強催神哭麒麟功此番並未入魔，心中鬆了口氣，回答道：「明心教主，在下情急之下才使出這門武功，還望前輩見諒。」

  段明心內功深厚無比，頃刻間便將方才內傷化去，隨即冷聲道：「小子！老夫沒時間陪你在這裡酸來酸去！你我還有最後一擊，你接是不接！」李北殷在眾人攙扶之下，顫巍巍站起來，道：「還有一擊，請前輩賜教吧。」段明心打量他一番，冷哼一聲道：「強弩之末，準備受死吧！」

  旋即他手中捲起一記少林絕學【金剛伏魔掌】，正欲奔去。卻見石毓英從殿上哭喊著跑下來：「外公！外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段明心赫然收功，心驚之下轉頭看去，卻見他外孫女石毓英從遠處跑來，登時煞氣全無，喜笑顏開。他身材高大巍峨，一把將石毓英如抱小童一樣抱在懷裡，笑道：「丫頭？！你怎麼會在這裡！」石毓英臉上一紅，掙扎著從外公身上滑了下來，道：「外公！我都這麼大的人了，你這麼抱我不是讓天下英雄看笑話嗎？」段明心哈哈一笑，將她放在地上，隨即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石毓英人藏在一件黑蛇披風當中，明眸一轉，旋即在段明心身邊笑道：「你過來，我說給你聽。」石毓英在他耳邊耳語一陣，段明心登時驚道：「纏絲搏擊術！你拿到手了？」

  石毓英笑道：「我這麼長時間沒去見外公，你不覺得稀奇嗎？」段明心沒好氣的啐了一句：「哼！臭丫頭，和你娘一樣，慢慢都把老頭子忘了。」石毓英笑罵道：「哎呀！笨老頭子，過些天就是你大壽，毓英是想把纏絲搏擊術拿到手給你作賀禮，才耽擱了這麼久。」段明心微微一怔，旋即一聲長嘆，悠悠道：「老夫縱橫一生，到頭來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除了你這個外孫女，誰還記得老頭子的生辰啊。」

  眾人瞧著段明心凶煞無比，痴武近癲，見到外孫女忽然像變了個人似的，這般溫柔，百依百順，皆是一驚，面面相覷。

  段明發幽幽嘆道：「纏絲搏擊術，拿到手了又如何，段明發已經死了，老夫一生再無對手了。」旋即他神情再度變得兇惡無比，怒而看向一側李北殷，喝道：「毓英！你等外公半刻，讓外公與這段明發傳人打完最後一招！」石毓英忙攔在他身前，秀眉倒立道：「外公！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不足為慮，哪裡還是你的對手！」段明心冷然喝道：「不行！打敗段明發，殺掉他一雪前恥，是外公平生之志！他的傳人就在此處，我平生志願即將達成！這件事由不得任何人阻攔。」

  說罷他飛出一記奇快無比的金剛伏魔掌，李北殷翻身而去，傾盡身體內最後一絲真氣舉掌相迎，登時被打的右肩脫臼，胸遭錘擊，癱倒在地。

  段明心怒道：「沒用的東西！老夫最後一招還沒打完你就倒下了！你給我站起來。」石毓英忙將外公攔住，喝道：「外公！這個人是麒麟教教主。你殺了他叫麒麟教以後怎麼辦！」段明心怒道：「麒麟教？！麒麟教早就與老夫毫無瓜葛！當年段明發將我打敗，一併將教中權力奪走。老夫臨教之前人走茶涼，可曾有過一個麒麟教人來相送！老夫對麒麟教早就寒了心！他們死活與我何干！」

  石毓英秀眉倒立，喊道：「那你也不能殺他！李教主把纏絲搏擊術交給我，完成我一片孝心；他不顧生死也要在十二派圍攻之下保我周全。他有恩於我，不然你外孫女早就是一具死屍了！」

  段明心臉上微微變色，依舊怒目看向李北殷。石毓英何等聰明，她見外公身上怒氣不減，但已然停住殺招，繼續道：「外公，你一生志願都是打敗段明發教主，可他已經死了，你現在殺死他不成器的傳人，將來就真無人代段明發與你一戰了。倒不如把他留著，待多年以後他成長到段教主那般境界，再讓他代段教主與你一決高下，才是圓了你心愿不是？」

  段明心聞言一驚，旋即化去手中化極神雷手，仰天長嘆，苦嘆道：「毓英說得對，我現在強邀此人比武，卻是不太公平。段明發！你在天上給我看個清楚，總有天老夫要打死你這個不成器的傳人！一血當年之辱，你給我看好了！」

  旋即他冷冷看向一側已經無力站起的李北殷，喝道：「小子！你給我聽清楚，老夫留你幾年性命，你要與段明發當年一樣，日以繼夜的修煉功夫，早日達到他武學境界。待到那時，老夫會再來找你一戰！你不要想著逃走，就是逃到天涯海角，老夫要能尋得到！」

  李北殷坐在眾人圈中，嘆氣點頭，道：「老前輩你放心，晚輩是麒麟教教主，哪裡都不去。」

  段明心冷哼一聲，旋即收斂全身真氣，向前走去，石毓英忽然挽住他一條強勁如虬龍般的胳膊，道：「外公！帶我走吧！」段明心淡淡看了殿前臉色鐵青的石夫人，皺眉道：「你娘在這裡，你不隨她去，跟著外公做什麼。」石毓英嘟著嘴低聲道：「我闖禍了，還是大禍。師傅和我娘都要殺我。」旋即她趴到段明心耳畔，將大概經過講了一遍，段明心震怒無比，喝道：「你……你這個臭丫頭，你怎麼能給你娘添亂！」旋即他見石毓英低頭垂淚，心中一陣不忍，嘆了口氣，朗聲笑道：「唉！算了算了！別哭了，外公捨不得你哭。只是別人都說你外公是老魔頭，誰知你是外公的外孫女，也成了個小魔頭。」石毓英笑道：「小魔頭有甚麼不好。」段明心哈哈大笑：「哈哈，好！以後就跟著外公吧，做個浪跡天涯的小魔頭！」

  段明心帶著石毓英向外走去，石夫人從殿前飛出，喊道：「爹！你要把毓英帶到哪裡去！」段明心冷然回頭，臉上陰晴不定，喝道：「滾！我沒這個你女兒！你嫁了石家就忘了爹，你心裡還有我這個爹嗎？！毓英犯了多大點事，你就要把親生骨肉交給峨眉處死，以後毓英就跟著我了，你什麼時候知道錯，再到青虛山來把毓英接走。」

  石夫人一身白麾在風中獵獵作響，怒道：「爹！這個死丫頭數典忘祖，有辱門楣，我不能讓你把她帶走。」

  段明心怒目相向，喝道：「不就是一本太羲神功嗎？！老夫畢生所學武功無數，還他峨眉一本就是！」隨即段明心從懷中掏出一本秘笈扔到峨眉派弟子腳下，冷聲道：「這是老夫所編【百家武學精要】，記載天下各門各派武學命門，論實用性比你派太羲神功有用的多！也算是禮尚往來了！以後讓我看到尼姑敢找石家和麒麟教的麻煩，老夫要你們死無全屍！」

  旋即段明心頭也不回的帶著石毓英走外走去，一掌將一座千斤石門拍的碎裂成塊，掉落在地，天下英雄紛紛讓開一條大道，竟無一人敢上前阻攔。石毓英在段明心身邊蹦蹦跳跳的，惹老頭子開心，爺孫倆從十二派大軍中經過，如入無人之境。石毓英忽然想起什麼事，說道：「外公等我一下。」段明心負手而立，問道：「丫頭還有什麼事！」

  石毓英笑了笑，跑到門前，笑著大聲喊道：「李教主！謝你救命之恩，我送一件禮物給你！」李北殷在眾人攙扶之下站起身來，走到正對石門之處，問道：「什麼？」石毓英笑道：「看看你黑金古袍兜子裡。」李北殷聞言探去，將一捧白絹拿出，驚道：「纏絲搏擊術！」

  原來在後殿李北殷將她背起之時，石毓英不動聲色的將已經參閱過的【纏絲搏擊術】塞入他長袍口袋之中，並未拿起。李北殷頓時眼眶一熱，心道：「石姑娘為了本教與天下群雄交惡，與我一同經歷生死，我怎麼還能受她這般大禮相迎。」

  他忙抬頭喊道：「這可不行！我答應過你要把它作為禮物，送給你外公做壽禮的！你快拿回去！」石毓英彎起嘴角，在遠端笑罵道：「大笨駱駝！我可沒你那麼笨！這東西我看三遍就記住了，就留給你吧。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等我哪天想騎駱駝了，就來找你！」

  旋即石毓英回到段明心身邊，爺孫倆相視一笑，隨即慢慢悠悠向天鳳宮外走去，十派掌門怒而發嘆，卻拿此人毫無辦法，竟任由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離去。

  李北殷看著爺孫倆漸漸消失在天鳳宮外，想起當年沈爺爺也是這般帶著他走遍千山萬水求醫，身影相似至極。他與眼眶一熱，微微長嘆，心道：「毓英，小妹，澹臺，她們每個人都與我有大恩，我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她們。」

  一側杜文秀笑道：「嘿！正道十二派無人不恨這老魔頭，你看看這些老狗狼狽的樣子，就是拿人家沒辦法！哈哈哈哈！真英雄當如此啊！」應鐘也嘆道：「萬軍叢中過，拂袖不沾衣。我教歷任教主或馬革裹屍，或灑脫而去，但都是傲立天地，鐵骨錚錚的好漢子，沒一個孬種。」

  楚征南微微皺眉低聲道：「教主，老教主雖然嘴上說著跟麒麟教毫無關聯，可實則就是在護教。來日教主痊癒，當親上青虛山，向老教主言謝。」李北殷一驚，問道：「此話何解，方才諸位不是說他置本教與其他門派關係於不顧，怎麼忽然……」羅雲程低聲笑道：「小教主，你要學的東西還多得很呢。明心教主與段教主有仇不假，可他畢竟也是本教前代教主，這個時間段前來，不會為了別的事。方才我們所言，也不過是見明心教主招招殺機橫生，才出言阻攔的。」

  楚征南冷冷掃射四周，冷笑道：「老教主畢竟在教主位置上坐了多年，深知門派鬥爭反覆無常，我教沒有把柄在手上，難保十二派去而來之，倒戈相向，再度攻上曲靖。老教主一人之力將數派精英弟子擊殺，更將十派掌門打成重傷，讓他們再無力圍攻曲靖，這才解了後顧之憂。」李北殷惶然大悟，點了點頭。

  他見眾派快速撤出天鳳宮，心中總算鬆了口氣，旋即走到峨眉派人身側，對六冥師太低聲道：「蘇掌教，我……」六冥師太只是淡淡點頭，隨即低聲道：「北殷……或許蘇姐姐該叫你一聲李教主了，峨眉敗了，輸的一敗塗地，掌門不但被你三次擊破，忍辱存生，峨眉更被這老魔頭……姐姐氣憤於你加入魔教，說要與你恩斷義絕，可每次見到故人之子，都忍不住生了惻隱之心。此番回到峨眉，姐姐會自罰面壁三月。」李北殷眼眶一熱，一滴熱淚劃面而過，顫聲道：「掌教，有甚麼恩怨不能化解，難道峨眉與麒麟教真的要糾纏在以往的恩怨之中嗎。」六冥師太輕嘆一聲，旋即低聲道：「北殷，你把問題想到太簡單了。」李北殷一驚，心道：「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何每個人都說我把這事看得太簡單了。」未等李北殷開口，六冥師太嘆氣道：「這裡雖然是魔教，但掌教心知澹臺傷的很重，經不起車馬勞頓。就讓碧青留下，照顧澹臺吧。姐姐走了……」旋即六冥師太手握北震劍，帶領峨眉弟子幽幽離去，其門下弟子皆是對李北殷怒目而視，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含恨而去。

  貝碧青眼望掌教率峨眉門下離去，心中滋味難明，抬眼不經意望到楚征南正失魂落魄的盯著自己，心神大亂，旋即低頭向外走去。謝政君挎劍而來，皺眉道：「貝師妹，你這要留在此處嗎？這裡可是魔教……不如這樣，我無名山莊與曲靖名門有些來往，大可將澹臺師妹一齊帶離魔教，由無名山莊的人來照顧她。」

  貝碧青憤慨方才十派圍攻麒麟教不義之舉，心中薄怒難平，啟齒冷道：「不必了，男女有別，掌教早就吩咐要與謝公子保持距離。」

  謝政君怒道：「可這裡是魔教！你留在這裡叫我怎麼放心。」貝碧青抬眉冷道：「魔教？魔教雖然兇殘，可不會把自己的手足弟子活活逼死！他們雖然惡名在外，可都有俠骨之風。」

  謝政君驚怒非凡，低聲喝到：「貝師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貝碧青直視他雙眼定定道：「我清楚的很！大師姐也說過，男女有別，謝公子請離開吧。有龍門兩位真人在此，魔教不會拿我如何。」

  旋即她頭也不回的走向齊宮樞、燕璣珏、沈同光三人，謝政君憤恨無比的瞧向楚征南，手中緊握一柄通體黑青的丹青劍，怒而拂袖離去。

  貝碧青走到齊宮樞身側，沈同光強支殘軀，顫聲問道：「澹臺師妹她怎麼樣了，她……」貝碧青淡淡道：「師妹受傷很重，有曾素懿在為她診治，沈師兄不必掛懷了。」齊宮樞、燕璣珏兩人均是長長出了一口氣。李北殷從後走來，忙道：「兩位師叔，還請兩位留在府上，待我將教中之事平息，與兩位師叔敘敘舊，將其中恩怨說個清楚。」齊宮樞、燕璣珏一同點頭，齊宮樞道：「唉，好吧。同光被困龍真氣傷及心脈，也需要些時日化去真氣。」旋即兩人扶起失魂落魄的沈同光，一齊離去，李北殷望著三人背影幽幽一嘆，心道：「但願從此之後，北宗與麒麟教再無恩怨，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應對。」

  旋即他轉身欲走，忽覺體內那團冥冥邪火在丹田內跳動，他心驚道：「這團邪火到底是怎麼回事，方才我以為可以控制住這股邪性，可誰知……」他不動聲色的向四周看去，見無人看出他身周異樣，旋即運功強壓丹田，硬是將一股邪火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