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我不治了！

  訂下的時間在明日上午，姜荷回去跟楚蘭兒商量了一下，決定明日由楚蘭兒帶著佟雪出攤，姜荷留在妝館接待施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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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又是調配草藥面膜，又是準備製作果茶的原料，還要添置妝品，一忙又忙到了半夜。姜荷只負責添置準備果茶原料，第二天早上還要早起製作果茶，得早點歇下，至於擺攤的事她壓根不擔心，楚蘭兒是擺攤的老手了，縱使幾個月沒應付過客人，總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第二日上午，施晶和那玉鎖姑娘便如約來到了妝館，兩人風塵僕僕的，玉鎖姑娘還好，施晶忍不住抱怨：「我說你呀，何必這麼想不開，竟把鋪子開著這樣偏僻的地方！我們倆從沒來過這邊，尋思應該花不了多長時間，便沒僱車，誰知竟走了一個半時辰！哎呦，可累死我了！」

  玉鎖姑娘沒好意思揭穿她，哪兒是因為這個沒僱車呀，分明是怕花錢好吧！

  姜荷也不接茬，只端上兩杯果茶給她們喝：「二位遠道而來，還請先歇歇腳，喝完這杯茶咱們就可以開始了。」

  施晶一想到要給自己挑皮就嚇得不行，故意喝的慢了些。姜荷也不催促她，坐在一邊和玉鎖姑娘聊起了天。

  玉鎖姑娘名叫兆善，和施晶幾人同住在琴月胡同，因父輩們同在一家瓷器坊工作，是以她們幾個從小就認識了，一直一起玩到現在。

  說到這裡，兆善不著痕跡地看了施晶一眼。這幾天施晶可真夠丟人現眼的，又是貪小便宜毀了臉，又是不講理找人家妝館姑娘的茬，如今還學會虛榮了。

  兆善是個做事坦坦蕩蕩的姑娘，她覺得沒錢僱車就是沒錢僱車，況且沒錢僱車的人也不在少數，怎麼她就直說不得，偏要撒謊？

  好在她快要出嫁了，自己也能早日擺脫這個不怎麼中意的朋友。

  姜荷不知道她的這些心思，只聽到她提了瓷器坊：「那你父親可是瓷器坊的工匠？」

  兆善得意道：「是啊，他在瓷器坊做了幾十年的工匠。不是我自誇，他的手藝在整個東城也是數一數二的！」

  姜荷不解：「那為何沒有自立門戶呢？自己做東家可比工匠自由多了。」

  主要是比工匠掙得多。

  兆善嘆了口氣：「我和娘都勸過他，可他說了，若是自己當了東家，人就懶散了，一身手藝也廢了。哼，其實他就是懶，他做工匠，只需要做好瓷器就行。可若是當了東家，要乾的活可多了去了，他可做不來！」

  姜荷被她逗笑了：「你父親聽了這話，只怕要打你了！我們這條街上也有家瓷器坊，鋪子小，東家和工匠都是一個人，我看著他天天過得可充實了！你看我這放妝品的瓷盒，都是從他那裡進的！」

  兆善拿起一個看了看：「嗯，手藝是不錯，不過比起我爹可就差遠了。等我下回給你帶一個我爹做的瓷盒，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

  「那我就提前謝謝兆姑娘了！」姜荷目光一斜，瞥見施晶的杯子已經空了，正賊眉鼠眼地想給自己添茶。她心中覺得好笑：「施姑娘，咱們可以開始了。」

  施晶極不情願地在窗前小床上躺下，姜荷為了不讓兆善無聊，特地給她備了果茶和茶點讓她等著。隨後她回到隔間，拉上帷幔，將擠粉刺需要的工具拿了出來。

  粉刺針是很久之前從系統里抽到的，還有紗布和酒精，施晶聞到酒精味，不由嗅了嗅鼻子：「什麼味道，你喝酒了嗎？」

  姜荷簡單地解釋了一句：「這一瓶是烈酒，不是用來喝的，是在給你挑破膿瘡後塗在傷口的，否則可能會影響治療效果。會有些疼，你忍一下。」

  施晶當即就打起了退堂鼓，不想治了。可想到她的未婚夫英郎，又狠下了心腸，想著左右姜荷也不能把她怎麼樣，不如就試上一試，這點皮肉之苦她也能受得住。

  沒想到第一個膿瘡就讓她破防了，姜荷一針一擠，讓她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把兆善嚇得趕緊跑過來看。

  施晶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疼死我了，我不治了不治了！」

  姜荷沒理她，迅速用蘸了酒精的棉花給她擦了傷口，霎時又是一陣嚎叫。她掙扎得實在厲害，姜荷無法，只得求助兆善：「兆姑娘，煩勞你過來幫我按住她。」

  兆善何曾見過這等場面？一時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可她腦子向來靈光，眼看著雖然姜荷讓施晶見了血，但那患處的膿瘡確實平了下去，且也未傷及施晶的性命，顯然真的在治療。

  她猶疑片刻，還是上前幫忙把人按住了。姜荷擠了多久，施晶就嚎了多久，好不容易擠完了，三人都累的滿頭大汗。

  姜荷稍微歇了歇，又拿酒精給她消了一遍毒。古代的衛生條件不好，一定要注意消毒，否則造成感染是很有可能喪命的，她可不敢馬虎。

  擠完的傷口暴露在外，暫時不能上藥。姜荷簡單給兩人做了份午飯，三人圍在一起吃了，又聊了會兒天，等施晶的創口結了痂，姜荷這才給她塗上消炎鎮靜的面膜。待施晶把面膜洗掉，驚喜的發現不止原先臉上的紅腫減輕了許多，就連之前生瘡的地方也平了下去，肉眼可見地好轉了許多。

  效果擺在眼前，施晶的態度也好了一些：「我沒想到這草藥面膜竟然這麼厲害！姜姑娘，我瞧著是不是再過兩天就能好？明日我還來這裡找你嗎？」

  「不必走這麼遠了，瘡已經擠完了，你明日去風鳴山下找我就成！」她還要施晶給自己做宣傳呢。

  施晶居然依依不捨起來。她環顧四周，這妝館內部極為寬敞，環境也極其雅致，屋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花果香氣，帷幔上的圖案清雅，窗邊的陽光照在臉上很舒服，就連床都軟的不想起來。

  比起風鳴山下，她其實更願意來這裡。但距離的確是個問題，畢竟眼下她們就要花上一個半時辰再走回去。

  臨走前，姜荷又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這才得以歇息。她沒急著煮飯，想等楚蘭兒她們天黑後回來一起吃，沒想到太陽還沒落山，門口就出現了那兩人的身影，楚蘭兒眼圈紅紅的，話也不說就直奔房間，把自己關了起來，讓姜荷一頭霧水：「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