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見傾心（三）

  「見過公主！」將士們抱拳行禮。

  

  鳳棠淺笑，「各位不用這麼客氣！」

  他們覺得這位公主的性情與別族公主亦有不同，讓他們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知你們可知你們將軍在何處？」她問。

  將士們正要回答，清冷的聲線跳入眾人的耳中，「為何在此聚眾？沒有旁的要事了？」

  將士們悻悻然只好離開此地，偶有一些大膽的將士離去前回首看了一眼身後的兩人，極為般配，緩緩收回視線。

  今日清嶼著了一身鎧甲，冷光從鎧甲上折射出來，泛著涼意，俊美的容貌因此亦顯得冷清起來。

  他抬腳朝她走來，鳳棠拈花一笑，眉眼一彎，似是盛了萬種風情，不知為何他竟覺得有一時的迷眼，不自然的移開眼。

  將軍。」她聲音中隱隱透著喜悅。

  清嶼這才回頭，目光停留在她的臉頰上，「公主怎出來了？身子可好些了？」儘管他的關切沒有摻雜任何個人感情，可鳳棠依然覺得喜悅。

  「躺的多了有些不適，便想著出來走走，多謝將軍關懷。」她目光清澈，含著笑意，眼眸中還有小小的身影。

  「公主快些進去吧，吃點早膳再將藥膳喝了。」他囑咐。

  鳳棠這才瞧見他手中拿的吃食，藥膳以及蜜餞，目光變得柔和起來，他還是很細心，「好。」率先步入營帳中，身後跟著他。

  清嶼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見她已坐下便想著離開，她發覺他要走，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他停下腳步，側身回首，視線落在他們相觸的手上，似是想要以此種方式讓她自己放手。

  但是鳳棠像是沒發現似的，繼續拉著他的手，「將軍還未用早膳吧，不如與我一同用吧。」

  「公主還是自己……」她的目光中帶笑卻怎麼也叫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好。」半晌他答應道。

  見他同意後才放開他的手，手心似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不知不覺間唇角微揚，很快又被壓下去了，她怕太過於明目張胆會嚇著他。當然她有些過於擔心了，他確實沒往那方面想，只覺得她同其他仙子不同。

  清嶼於她對面坐下，見她專心用著早膳，並無什麼奇怪的神情，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只是指尖那裡似乎還殘留著不一樣的溫度，有些滾燙，又像是直接燙到了他的心尖處，不然為何總感覺方才被她觸摸的指尖還殘留著她身上的一股清香？

  兩人相對無言，安靜的吃完早膳，鳳棠用眼神描繪著他的眉眼，「將軍待會兒可是還有要事？」

  清嶼的眼神透著些疑惑，「公主可有何要事？」

  「要事倒是沒有，將軍忙自己的吧。」她開口。

  「本將軍還有些軍事需要處理，便不在此陪著公主了，如若有什麼需要吩咐他們一聲就是。」他溫和說著。

  「好。」她應著

  見他已走遠，她覺得又沒什麼要事可做，再者她現下身上有傷又不能練劍，越發覺得有些無趣起來，只能在這營帳中看看書打發些時間。

  待身子好了些她便不在營帳中時常待著了，常出去與將士們聊聊，有時清嶼見狀倒也沒說什麼，許是已經習慣了。倒是將士們不曾想到原來鳳族公主竟如此平易近人，一點兒架子也沒有，讓他們覺得與她說話十分舒服，因為在聊的過程中發覺她於修煉一事上頗為酷愛，好像與他們的戰神將軍十分相似。

  鳳棠見自己終於打入他的內部，也不扭扭捏捏，直接或間接問有關於他的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趁著他們在小小休憩的時候，鳳棠於他們對面坐下，有將士見她身著單薄，問，「公主可要再添些衣物？」

  她擺擺手，示意不用，「你們將軍來此地有多久了？」

  「約莫千年了。」一將士回答。

  「千年。」她暗自沉思，「那他尋常一直在此地，不曾出去過？」

  「不曾，將軍得空便在營帳中。」

  「不過聽聞此前是將軍自己向天帝請旨來此地駐守邊境的。」一將士似是想起什麼，突然說道。

  「對對對，此事我亦有耳聞。」

  鳳棠感到好奇，「自請來此？為何？」對於此事充滿著疑惑。

  「據說是為了瑤池仙子。」

  「瑤池仙子？」她喃喃自語，「可知是何事？」

  「將軍此前一直愛慕瑤池仙子，明明之前他們在一起了，可後面不知為何將軍便自請來此了，然後便得知瑤池仙子與司命星君在一起了。」一將士說著，語氣中似是透著點點對清嶼的同情來。

  「要我說啊，許是將軍大義，為了成全他們罷了。」另一將士猜測。

  鳳棠聞言不語，只是聽聞他曾與瑤池仙子在一起過，有股說不清的情緒席捲著她，「今日多謝各位告知了。」

  「公主客氣。」將士們抱拳。

  她回到營帳之中，坐於案幾後，如此過了許久，她發覺根本沒什麼心思再看得下去書籍了，索性將書放下。

  腦海之中浮現的一直都是方才他們說的話，原來之前他亦曾愛慕過旁人，且還在一起過，她想或許那段日子於他而言定是彌足珍貴的，想來亦是十分甜蜜，或許他們說的不錯，他真的是為了大義而成全了他們。

  放手不失另一種愛，以他的性子倒是十分像了，想到此處她的眸子之中的光似是暗淡了下去，臉上一如既往的笑意在此刻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惆悵。

  半晌後鳳棠想通了，她要參與的是他的現在以及將來，他的過去不論怎樣皆已成為過去，只是她怕的是他一直未曾將瑤池仙子放下，這樣她做再多的努力都是白費。

  可若他確實因此而自請來此，那是否證明他從未放下過？想的多了導致此後心情一直不佳。

  以至於晚間清嶼送藥膳的時候，一直興致缺缺，臉上也沒有了往日的笑意，他有些疑惑，「公主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將軍多慮了。」語氣淡淡的，她知曉自己沒有資格去詢問他此事，以至於只能將此事藏在心底，現下她有些不明白，或許過了今日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