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罪在當代,禍在千秋
2024-09-09 20:09:39
作者: 愛吃草的狼
遠處的秦廣王,察覺黑臉閻王本命物的異動,轉頭看向了閻羅王。
在整個地府,只有閻羅王能暫時操控它,若是閻羅王依然中立,她們還是沒有勝算。
此時,閻羅王臉色變幻莫測,壓根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但真相水落石出後,她迫切的想知道閻羅王的想法。
秦廣王眼神閃爍,大聲質問:「閻羅王,你還冥頑不靈,要審判師父麼?」
楚江王同樣矚目瞭望,附和道:「閻羅王,你腦袋被驢踢了麼,師父所說的人,一定不是他自己!還不放出師父!」
閻羅王轉過頭,無動於衷道:「閉嘴,我做事,不需要向你們交代!」
說罷,她撇嘴冷哼一聲,不在言語。
吃了一個閉門羹,秦廣王幾人心中不悅,只能將這股怒氣全部壓了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還未現身的其餘五殿閻羅。
十殿之中,半數和王詡有著密切的關係,都有救下王詡的可能性。
眾人不確定,剩下的閻羅們是否和王詡同樣有著別樣的關係。
是否,產生別樣的想法。
「閻羅王,王詡有罪,罪在當代,禍在千秋,還有許多事需要明了!必須找出事情的真相!」
一道冷漠至極的聲音,從空中緩緩傳來。
「是卞城王,終於現身了!」
「看來,王詡的審判還要繼續下去了,卞城王估計代表的是其餘五殿的意思。」
眼看著虛空中出現的那道身影,眾人竊竊私語。
六殿卞城王身著黑袍,通身遮掩嚴實,完全看不出樣貌。
他語出驚人的說道:「王詡的背叛,在後世輪迴之中,必會顯現!」
緊接著,口氣瞬間低沉,兇狠道:「他該死!罪該萬死!他殺了他最好的兄弟!」
任誰也看出來了,卞城王對王詡也背負著深仇大恨!
只是不知道王詡究竟做了什麼事,讓卞城王如此憤怒了。
投影內。
離開趙悼後,王詡再次回到了陰冥地府。
此時,他就像一個不知疲憊的工具人,重複的修復六道之路。
六道中的第二道,已經完全成型。
王詡眼角閃過一絲疲憊之色,縱身一躍,便又跳了下去。
睜開眼時,王詡已經降生於燕國魚腸鎮。
魚腸鎮是燕國偏僻又神秘的小鎮,因為這裡是諸子百家刺客家的大本營。
隨著王詡的降生,魚腸鎮沉悶的空氣中,方才散發出一絲鮮活之氣。
不僅魚腸鎮籠罩在壓抑中,整個燕國何嘗不是沉浸在亡國前夕的死寂中。
此時的秦國虎狼之師,已東出函谷,剪滅韓國,趙國。
燕國首當其衝,阻擋在了秦國爭霸天下的路上。
而魚腸鎮地處邊陲,更是人心惶惶。
在這座神秘小鎮內,一座宅院中,一中年男子緩緩的抬起頭,手中托起一嬰孩,豪邁道:「吾兒生於亂世,又生於刺客家,便喚他荊軻吧。」
披荊斬棘,軻盡萬難。
「恭喜家主,我刺客家必能大興!」
眾黑衣人拱手道賀,神情各異。
刺客家經過幾百年發展,曾經到達過巔峰。
然而,也引起了各諸侯國君王的注意,深恐其害,遭到共同絞殺。
到了今天,只能隱姓埋名,蝸居在燕國邊陲小鎮。
作為刺客家的少主,荊軻從一出生起便被寄予厚望,肩負著刺客家的復興責任。
一眨眼,十八年過去了。
荊軻從一個懵懂的嬰孩,逐漸長成個英武不凡的青年。
在刺客家的精心教導下,他一手劍術出神入化,所向披靡。
刺殺過魏王、楚王后,名聲大振,成為刺客家的頂尖殺手。
也被天下所有諸侯國所忌憚,甚至有人傳言,荊軻一刺,天下可安。
然而,嗜血無情的殺戮,讓年輕的荊軻陷入了迷茫。
那一天,整個刺客家地動山搖,為之震動。
荊軻逃走了。
燕國,薊城外,易水河。
那本是一條極普通的河,但有人把它寫入了歷史,從此它也變得與眾不同了。
逃亡中,荊軻從易水河邊經過,便喜歡上了這裡。
這裡讓他躁動殺戮的心,變得安寧許多。
荊軻選擇在這裡隱居,逃離家族的掌控。
他喜歡易水河旁,那一片漫山遍野的野菊花。
每當微風吹過之時,淡淡的芳香味,便讓花海中的那道身影變得更加迷人。
某一天,荊軻在河邊垂釣時,這邊偏僻的小河來了一位神秘之客。
這是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她清秀的就像花兒乾淨。
她靜靜的在花海中做了一下午,也畫了一下午。
她是一名畫師。
繪畫著世間一切的美好。
而荊軻在遠處,靜靜的看了一下午。
沒有出現,沒有搭訕,仿佛這片天地只有這個美麗的姑娘。
從此之後,姑娘每天下午都會在此繪畫。
荊軻沒每天也會在此垂釣,只為見上這個讓他覺得身心寧靜的姑娘。
他很想走上前,和姑娘說說話。
想好了很多開場,但始終沒有跨出這一步。
他是一名刺客,手中染盡人血,他的出現,會讓姑娘陷入危險。
然而,這一天,兩個人之間產生了第一次交集。
交集的緣分,也來源於易水河。
易水河,是一條窄窄的小河,河上只有一根圓木架在兩端,供人行道過。
這一次,姑娘繪畫有些入了迷,天色已經漸晚,還未畫完。
等她完成畫作後,天空飄起了朦朧小雨。
她焦急的收拾好畫具,從獨木橋上穿過。
雨水的浸透下,獨木橋變得濕滑。
為了躲避一隻爬行的蝸牛,姑娘一時失足,跌入河中。
隨身的畫具,也一同墜入水中。
遠處的荊軻見狀,面色驚慌,趕緊的跑的了過來。
由於河水不深,姑娘並無大礙,只是淋濕而已。
但,畫具卻隨著河水沖往下游。
荊軻一個猛子,扎進水中,去追逐遊走的畫具。
等待他,將畫具拾起,回到獨木橋時,姑娘已經不見了。
荊軻看著這根簡陋的獨木橋,平淡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
他砍下一顆粗樹,製成圓木,搭在河上。
經過一晚上的勞作,一座嶄新的小木橋便搭建完成。
他面露微笑,將姑娘的畫具掛在了木橋的扶手上,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