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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齊罐罐荒唐的能力又增加了

2024-09-07 22:33:38 作者: 聞芒

  第二天,得知齊罐罐出事的齊鳴禮特地請假來找他們。

  一來就看到焉了的小胖妞,一言不發地躺在媽媽懷裡,吃的玩的堆在身邊也激不起興趣。

  這還得了。

  齊鳴禮嚇得趕緊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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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罐罐看都不看他,應修明沖他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就在齊鳴禮來的前一分鐘,他們在問齊罐罐放狗教訓了什麼人,又問她為什麼這麼做。

  昨晚小孩噩夢纏身,心神都是脆弱的時候,自然什麼都說,現在卻是反應過來自己可能犯錯了,就不敢在家長面前自揭短處,於是當起了縮頭烏龜。

  這樣僵持了好一會,應修明只能拿出插針包當著齊罐罐的面取出一根長針。

  孩子對昨晚是有記憶的,自然知道被扎是什麼感覺,下意識縮起來,一頭扎進媽媽的懷裡。

  「罐罐,你要是一直不說,外公也不知道該怎麼對症下藥,要是再做噩夢,可還是要扎針的。」

  應修明是那麼嚴肅認真,齊罐罐只能開口了。

  她瓮聲瓮氣道:「有個壞蛋跟在罐罐後面,就是那個搶罐罐羊的壞蛋,然後……」

  「然後你就讓你的狗朋友去咬人家了?結果狗狗死了?」應修明自動補上她未完的話。

  齊罐罐點頭。

  那麼又一個問題來了,「你為什麼能感受到狗狗死了的?」

  「嗚~」齊罐罐從嘴巴里溢出點哭腔,「夢見……嗚嗚。」

  說完她又一次回憶起夢裡的場景,抱住媽媽又是一陣哭泣。

  文雯心疼地抱緊她,可隨即又感覺不對勁,羊?

  難不成……

  還是不知道為什麼夢裡會出現這些東西,應修明自言自語:「按理說孩子對沒見過的東西應該沒有概念才是……」

  偉叔在旁邊開腔:「該不會……是遇見什麼髒東西吧。」

  如果孩子能聽懂狗的語言,還能用語言系統逆天來解釋,那夢境這種東西虛無縹緲的就真的只能用神神叨叨來解釋了。

  這麼一想,他一個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齊鳴禮在旁邊半天,此時忍不住:「誰來告訴我,罐罐到底怎麼了!」

  偉叔摟過他肩膀,耳語幾句。

  他是把昨晚到今早的事情都告訴了齊鳴禮,然後小伙傻眼了。

  「昨晚我聽到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睡懵了。」偉叔說。

  這時文雯的聲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罐罐,你是說搶你羊的人嗎?你竟然記得?」

  她看向齊鳴禮,眼裡有深深的不可置信。

  「她還那么小竟然記得齊家村的日子,鳴禮,怎麼辦……」

  那麼黑暗的日子竟叫一個孩子記住了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心理陰影,她這個做母親的心疼壞了。

  齊罐罐看了看文雯快要哭出來的臉,不解地歪了歪頭,她才是要哭的人不是嗎?

  齊鳴禮理順來龍去脈後,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罐罐小時候的事情你都記得嗎?」

  也不是的,齊罐罐搖頭,人的記憶力到底不比她當狗的時候,儲存量太少,她也不是每件事都記得。

  看她搖頭,齊鳴禮和文雯卻沒有放鬆。

  「你還記得小時候其他事嗎?」

  齊罐罐思考了一下,掰著手指細數。

  「兩個大壞蛋偷罐罐吃的……」

  「爸爸和媽媽吃掉了肉肉,就是不給罐罐吃……」

  「爸爸說帶罐罐去吃國宴,」說到這裡,她順嘴問了句,「爸爸什麼是國宴啊。」

  齊鳴禮一下把齊罐罐的嘴巴捂上,好傢夥記的全是自己吃喝拉撒那點事,他們以為的心裡陰影其實就是記仇!記的還是自己吃不著東西的瞬間。

  完全是他們多慮了。

  偉叔揶揄:「不得了,國宴欸……」

  齊鳴禮苦笑:「我那都是哄孩子的。」要不是她提醒都快忘了。

  不過孩子記憶力這麼好說不準能把欠她一頓國宴的事情記一輩子。

  齊鳴禮終於知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麼滋味。

  應修明試圖拉幾個已經偏離聊天主旨的人回歸正題。

  「現在的重點是怎麼解決罐罐做噩夢的事,她已經連續七天睡不好覺了。」

  「對對對,」偉叔清了清嗓子,「我小的時候吧,孩子受驚一般是去出事的地方踩踩鬼,要不試試?」

  文雯:「這是封建迷信……」被看到會出事的。

  她看向應修明,難得的是他竟然沒反駁,還沉默了。

  齊鳴禮:「那我帶孩子去?」

  應修明:「路上小心。」

  齊鳴禮把齊罐罐抱過來,文雯表示自己也要跟著。應修明和偉叔留在家裡照看齊悠悠。

  他們走後,偉叔問:「你為什麼不阻止,畢竟這事很玄。」

  「孩子能夢到野狗慘死本身就是玄奧的事情,也許去了還能解開她的心結。」

  應修明如是說。

  ……

  路上,齊罐罐指路,齊鳴禮順著她的感覺走。

  文雯跟在他們身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齊鳴禮注意到了,無奈:「有什麼想問的就問。」

  「罐罐可能看到了……」她頓了一下,才說,「你的兩位兄長。」

  她想問如果齊家的人來了,他打算怎麼辦。

  她的生活好不容易平靜,一點也不喜歡這夥人闖入,她想知道齊鳴禮的態度。

  「不怎麼辦,來的人是齊鳴義,」齊鳴禮含笑看了她一眼,「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

  「嗯,」齊鳴禮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她,也給她打個預防針,「這事我來處理,你不用管,以後難保他不會因為工作的事狗急跳牆來找你,你只管推到我身上,我來料理他。」

  「你原來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文雯問。

  齊鳴禮確實打算自己對付自己這個兄弟,但是他沒想到齊鳴義在他之前早盯上了文雯,所以還是告訴她,也讓她不會有措手不及的時候。

  「不用擔心,我會處理。」齊鳴禮再次強調。

  既然已經做不到不動聲色地處理掉他,那也要做到不牽連家裡人。

  文雯那顆起起伏伏的心,總算安定下來。

  回過神時,她發現路走過頭了。

  罐罐叫狗來的那天,她們是在國營飯店,她清楚地記得有一群狗拖著一個人到了後面的巷子。

  現在齊罐罐指的路卻是巷子深處,再往前,是袁洋縣出了名的貧民村。

  這裡路都沒修,房子都是破舊的木頭房,水也不通,還要人工打水。

  齊罐罐一路指來,在貧民村最髒最臭的地方叫停了。

  文雯和齊鳴禮一看,都忍不住皺眉。

  這裡的房子有股腐朽的氣味,腳底下全是黑色的泥垢,周圍都是一些不事生產的奇怪人物,躲在房子裡,或是其他看不見的棚子裡,偷偷觀察他們。

  齊鳴禮渾身緊繃了起來,把文雯拉到身後。

  齊罐罐在他懷裡:「爸爸,那裡。」

  她指了指一個露天棚里,要他帶她過去。

  齊鳴禮朝那邊走。

  棚子是個草棚,四面透風,裡面有什麼一目了然。

  一口鍋,幾塊石頭。

  齊罐罐看到這些難過得癟嘴。

  齊鳴禮把鍋上的蓋子打開,一股霉味撲鼻而來,嗆得兩個大人都想吐。

  鍋底的位置有骨頭渣子,還有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經發霉的殘羹。

  骨頭並不完整,都是被砸碎的,只有旁邊有一塊疑似頭骨的骨頭,看形狀和狗有些相似。

  齊鳴禮捂住齊罐罐的眼睛不讓她看了。

  可惜來不及了,齊罐罐不僅看見了還聞到了。

  她掙脫出爸爸的懷抱,跳下來,蹲在地上大吐特吐,眼淚嘩啦啦地流。

  齊鳴禮把鍋蓋蓋回去,看罐罐這個反應,應該就是那些死去的狗了。

  他還注意到,周圍的眼睛更多了。

  無時無刻地窺探,讓他感覺毛骨悚然。

  文雯拍著孩子的背,希望她好受點。

  等齊罐罐吐完,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齊鳴禮將她背在身上,和文雯一起把這鍋掀了,用土將骨頭埋在地下,一邊埋一邊碎碎念。

  「別來找我們家罐罐了……」

  「她還是個孩子……」

  「冤有頭債有主啊,找吃你們的人……」

  一邊的土越來越高,另一邊的坑卻越來越大。

  齊鳴禮差不多埋完骨頭的時候,坑裡的白骨也顯露了出來。

  這是……

  他和文雯對視一眼,抵不住好奇心挖的越加深。

  很快一副小骨架被挖出來,四散的骨頭看不出什麼,可等到頭顱挖出來的那一刻,齊鳴禮和文雯倒吸一口涼氣。

  人的頭蓋骨!

  文雯嚇得臉色泛白,她手顫抖地攀上齊鳴禮的胳膊,手溫冰冷,隔著襯衣他都能感受到。

  周圍突然有了騷動。

  鞋底碾過泥垢的聲音,腳步聲朝這而來。

  齊鳴禮連忙把土蓋上,握住妻子的手,故作輕鬆道:「走吧,一會爸該來找了。」

  他用眼色示意文雯穩住。

  好在文雯看懂了,收起震驚得無以復加的表情,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

  兩個人沒再廢話,腳步看似鎮定,實則步伐暗中加快。

  他們越走越快,身後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在一起,三三兩兩,猶疑地看一家三口待過的棚子。

  想追上來的,也有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於是齊鳴禮在不知不覺中逃過一劫。

  等回到熱鬧的大街上,來往人流沖淡了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兩個人有種知道了什麼秘密而逃出生天的感覺。

  「看骨頭,感覺年齡不大……」

  文雯話說完,齊鳴禮沉默地點頭。

  沒想到只是陪孩子出來安魂的,竟然還能意外遇到這樣的案子。

  齊鳴禮打算立刻給所里打報告,否則他怕證據被銷毀。

  他連忙找了台電話打。

  連線直接遞到嚴興業手上,簡明扼要地說完貧民村的發現,他表示馬上出警,齊鳴禮才放鬆下來。

  「速度要快。」

  嚴興業在那頭疲憊地揉額頭:「知道了,你小子,說你什麼好,剛告一段落,你又讓所里的人忙上忙下,你想累死誰!」

  能讓他這麼不顧形象地吐槽,也是因為好不容易有了點清閒日子,又有案子要忙,是個人都要發瘋。

  「你要不銷假吧,自己的案子自己辦,我不差這點功勞。」

  「別別別,」齊鳴禮勸阻他,「我今天真有點事,功勞全算老哥的,你去的時候小心點,我感覺不是很舒服。」

  掛上電話,齊鳴禮心裡的石頭才算落下。

  當天晚上,他終於獲准登堂入室,陪在老婆孩子中間。

  夜裡,幾個大人都很緊張,不知道齊罐罐還會不會做噩夢。

  一直觀察到後半夜,齊罐罐四仰八叉地睡著,和以前一模一樣,他們這才放心下來。

  而另一邊,齊鳴義開始了無休無止的噩夢。

  ……

  齊鳴禮第二天是帶著齊罐罐上班的。

  他又和老婆恢復各自帶一個孩子的習慣。

  因為應修明明主動提出讓他教孩子正確使用天賦的事,而不是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濫用。

  應修明的原話是:「不要再出現昨晚的事情了。」

  這樣的轉變不可謂不大,至少應修明原來只打算讓齊罐罐有一個輕鬆的童年,現在卻不得不按實際出發改變策略。

  「孩子天賦異稟是好事,我們也不能一味地放縱她使用這種能力。」

  不久前應修明找齊鳴禮談話說到這個,差點沒把他驚到。

  原來一直溺愛孩子的可是老丈人自己……

  他自然是滿口答應的。

  就是怕沒時間。

  剛想調和時間,老丈人臉色立馬變了,警覺的齊鳴禮哪怕真沒時間也要擠出時間。

  另一方面考慮到他和狗打交道的日子長,對孩子召喚狗子的能力有提升作用,於是他們讓齊鳴禮帶齊罐罐上班,和狗一起訓練。

  齊鳴禮心說養孩子和訓狗還是不一樣的……

  他總覺得經過這件事之後家裡人把齊罐罐和狗子等同了。

  真有種讓人哭笑不得之感。

  後院草坪上,齊鳴禮拍了拍手,一排的狗子,還有一個狀況之外的小胖妞,它們站在同一水平線上。

  「開始訓練了哈。」

  小胖妞齊罐罐看了看他,歪頭,「爸爸?」

  這是要做什麼呀。

  八隻狗呼嚕呼嚕出聲,提醒她訓練不要說話,等看到齊罐罐小眉頭皺起,它們又不敢出聲音了。

  齊鳴禮壓住嘴角快要繃不住的笑,清了清嗓子:「接下來是鍛鍊你們的嗅覺!」

  「㘗㘗——」

  哨子聲起,八隻狗率先跑向目標——一隻只登山包。

  二十隻登山包,只有一隻有藏毒。

  考的就是狗子的嗅覺、反應能力和速度,從裡面找出最適合當緝毒犬的那隻。

  齊罐罐邁出一隻腳,不知道該不該跟著找,於是看向老父親。

  齊鳴禮沒動作,她想了想又拉扯老父親的褲子,跟他說第二排最後一個有東西。

  齊鳴禮:「???」

  我是來教你訓狗能力的……

  你怎麼自己找上了……

  女兒除了能召喚來狗子,難不成嗅覺也向狗靠攏?

  齊鳴禮此時覺得荒唐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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