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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穢亂人間的煞神vs清冷禁慾的佛子36

2024-09-10 17:06:55 作者: 好運連連

  畫面再次變換。

  這下,歲念總算知道了帝銘到底在興奮什麼。

  畫面中,房間內。

  到了少女即將甦醒的那天,他們在室內放了東西。

  ——迷魂香。

  

  一種極其特殊,能讓人陷入狂躁狀態的藥。

  且這種藥會導致一定程度的記憶缺失。

  甦醒後,少女因迷藥失去理智。

  並在身側人的暗示下,手持長劍,當著天界眾人的面闖入天宮。

  不受控制的大殺特殺時,眼前出現一抹白。

  那人一身白衣。

  眉目淡漠,清冷絕艷。

  明明是她朝夕相處,再熟悉不過的一張臉。

  可再次相遇時。

  那人看向她的視線里,只餘下滿滿的陌生。

  「朝……離。」

  夢境中,少女怔怔地開口。

  她雖因藥物失了神智,卻還是在看到少年後乖乖停手。

  這是本能。

  哪怕她已經失去理智,沒了意識。

  可在看到熟悉的那個人時,還是會捨不得傷其分毫。

  可……

  她不捨得傷那人。

  那人卻拿著她親手為他所鑄的劍,一劍貫穿了她的胸膛。

  劍刃入體。

  因鑄劍用的是上好的寒鐵,所以整把劍都透著沁人的涼意。

  劍刃刺入體內後,那涼意便沿著四肢百骸侵入骨髓。

  疼……

  因失血過多,少女唇色慘白。

  卻還是踉蹌著上前,想要抓住少年的衣擺。

  只是還沒碰到,劍刃又沒入三分。

  意識再度變得模糊。

  少女閉上眼,不堪重負地跌倒在地。

  臨昏迷前,她茫然無措地抬眸,不解地看向昔日愛人。

  她想要個解釋。

  可直到意識陷入黑暗,她也沒能她想要的解釋。

  ……

  歲念看著這一切,眉頭緊鎖。

  剛剛那一幕太過熟悉。

  是這千萬年來,幾乎每晚都要在她腦海里上演的噩夢。

  可……

  朝離不是死了嗎?

  又為何還會繼續出現在那個夢裡?

  怔忪時,夢境繼續上演。

  畫面中,少年丟開長劍。

  緊接著,原本熟悉的面孔開始逐漸變化。

  「天尊大人,接下來該怎麼做?」

  一名天兵上前,諂媚地問。

  帝銘卻並未回話。

  只是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身受重傷的少女抱了起來。

  眼底滿是疼惜。

  可開口時,那份疼惜又散去七分,冷漠道:

  「傳話出去,說住在天界邊境的邪祟發瘋,沖入天界大肆屠殺。

  為救三界眾生,主神大人在與邪祟交手時不幸受傷,現已隕落。

  十二聖仙聯手,才將邪祟伏誅,現已關入天牢。」

  天兵連連應好。

  接著快速跑出天宮,將消息傳了出去。

  一傳十十傳百。

  說的人多了,謊言便成了真。

  以至於少女甦醒時,也信了這番荒唐的謊話。

  ……

  天牢內,少女蹲坐其中。

  纖長羽睫下,淺墨色溫軟瀲灩的眸子透著木然。

  像是失了魂般。

  她所至愛之人,連帶著所憎恨之人。

  都死在了她手中。

  她仍舊活著,卻不知自己為何而活。

  這時,眼前一黑。

  男人在她身前停下。

  笑著問:「阿念,你想出來嗎?」

  少女沒有回應。

  依舊低著眸,面無表情地看著地上灰白的地板。

  帝銘不覺得尷尬。

  自言自語道:「天牢陰暗潮濕,靈氣稀薄,不適合你這種女兒家住。」

  「若是你願意,我這就可以接你離開,替你換個身份,讓你同常人般活著。」

  「但前提是……」

  說到這,帝銘話音一頓。

  輕聲道:「我要你忘了朝離,同我歡好,做我的女人。」

  少女動了動。

  接著抬眸,啞聲回道:

  「好。」

  這個字很輕,很淺。

  因為用的聲音太低,幾乎同風融為一體。

  帝銘怔住。

  回過神後,他氣場明顯愉悅了不少。

  打開門後,他大步朝內走去。

  最後在少女身前停下,用指尖捏住少女下顎,迫使其抬頭。

  許是太久沒有進食,少女下顎有些尖瘦。

  連昔日帶著嬰兒肥的臉頰,也變得瘦削蒼白。

  「阿念,你何至於如此呢?」

  帝銘一邊說,一邊靠近。

  「若是你乖乖聽話,早些同我在一起,你什麼苦也不會受。」

  少女的唇近在咫尺。

  只是快要碰到時,肩上忽地一沉。

  原本蹲在角落一言不發的少女起身,主動圈住他的脖頸。

  帝銘心跳加快。

  以為少女是想自己主動,便乖乖放棄掙扎。

  可他並沒有等到預想中的吻。

  反而是頸部一陣刺痛。

  「嘶——」

  帝銘倒吸一口涼氣,捂著脖頸狼狽地倒退了好幾步。

  血液順著指縫湧出,將衣襟都染得濕透。

  角落裡,少女唇畔染血。

  擦著嘴角厭惡道:「你來一次,我就咬一次。」

  看是他的皮硬,還是她的牙尖。

  帝銘表情難看。

  他是想同少女接近,可他本質上還是惜命。

  怕這麼做會把小命丟掉。

  帝銘腳步匆匆地離開,很長時間內都沒趕踏進天牢一步。

  可他雖沒進天牢,卻還惦記著天牢里的人。

  他並非不覬覦。

  他只是在等,等少女徹底將那人遺忘時趁虛而入。

  可他等了許久,卻始終沒能等到那天。

  那人死後,少女變得沉默寡言。

  大多時候,都默不作聲地蹲在角落,手裡捏著根樹枝。

  一筆一划所寫的,全是朝離的名字。

  愛也好,恨也罷。

  既是他,她便想記著。

  哪怕死,她也不想忘記他。

  帝銘卻坐不住了。

  他四處求人,想找到能消除一個人記憶的法子。

  卻被告知記憶無法消除。

  可雖不能消除,卻可更改。

  只要稍微調整一下順序,愛也好,恨也罷。

  都會化作虛無。

  再也不會被人記起。

  ……

  夢境的最後,少女屋內被放置了薰香。

  記憶在不知不覺間被更改。

  起初,少女還記得那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寫著。

  可隨著時間流逝。

  那些她拼命想要記起的往事,都化作難以尋找的碎片。

  她愛的人是誰?

  她恨的人又是誰?

  某天早上,少女拿著樹枝,像往常一樣,試圖寫下那個人的名字。

  可落筆時,少女動作一頓。

  那雙素來清澈的杏眸,此刻被茫然與不安所取代。

  她……記不起來了。

  那個人是誰?

  她是為什麼愛上他,又是為什麼和他決裂?

  她怎麼……

  全都記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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