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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穢亂人間的煞神vs清冷禁慾的佛子29

2024-09-10 17:06:31 作者: 好運連連

  農婦攥著衣擺,不安地搓了搓手。

  侷促地問:「是……什麼忙啊?」

  君冥笑了笑。

  安撫道:「你放心,又不是要你殺人放火。」

  「你只需按我的意思,在合適的時間出來說句話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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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另一邊,院子內。

  歲念蹲下身,順手將地上的飛鏢撿了起來。

  月色下,飛鏢波光粼粼,表面塗著一層可疑的液體。

  而那液體的成分,分明就是必死的毒藥。

  【宿主……】

  圍觀這一幕的系統憤憤不平。

  在生氣之餘,又不忘為了主神拉踩一下天尊。

  【君冥真是太可惡!】

  【這般奸詐狡猾,表里不一的人,絕不可能是我高風亮節的主神大人!】

  話落,後頸一涼。

  系統默默偏過頭,卻見歲念眯著眸,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它看。

  【統子。】

  歲念開口,幽幽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替那個人說話了?】

  系統額頭冷汗涔。

  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錯了話後,系統連忙補救。

  【雖然主神大人同宿主你有過節,但碎片一直是好的。】

  【那個君冥如此下作,一看就不是主神大人的碎片!】

  言畢,系統悄悄瞄了歲念一眼。

  只見歲念低著頭不說話,並沒有要生氣的意思。

  系統鬆了口氣之餘,膽子又大了起來。

  暗戳的試探道:【宿主,你說……你和主神大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歲念眸光一沉。

  見狀,系統眼睛一亮,以為歲念這是動容了。

  不等它乘勝追擊,再接再厲,耳邊又忽地響起一聲自嘲的笑。

  【誤會?】

  【能有什麼誤會?】

  說著,歲念伸出手,將手掌貼在胸腔跳動的地方。

  【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那日,我可是親眼看著他拿劍刺向了我。】

  接著抽骨挖髓。

  誓要她永世不得復生。

  痛。

  刻骨銘心的痛。

  以至於時隔億萬年之久,她依舊無法忘卻那一幕。

  【宿主……】

  系統站在一旁,語氣透著些許不安。

  身為旁觀者,它一眼看出歲念的不對勁。

  少女臉色蒼白。

  睫羽下的瞳眸內,絲絲暗色涌動。

  看著有幾分瘮人。

  系統搓了搓爪子。

  小心翼翼地問:【你還好嗎?】

  歲念這才回神。

  她直起身,掩去眸中的複雜情愫,啞聲道:【我無事。】

  系統卻不放心。

  在歲念起身準備回房時,系統圓潤地滾著追了上去。

  不解地問:【宿主,你和主神大人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系統是個剛讀完九百年義務教育的年輕統。

  往事早已化作故事。

  只存在於典錄,與仙界眾人的口口相傳中。

  在廣為流傳的故事版本里。

  煞神歲念作惡多端,嗜殺成性。

  主神寬宏,不願與她計較。

  她卻重傷十二聖仙,殘害三千天兵。

  最後闖入天宮,意圖刺殺主神。

  主神勉力招架。

  卻總是因為心軟的緣故,被重傷至隕落。

  主神死後,煞神發瘋。

  失控的提劍斬殺數萬神靈,血洗整個神界。

  最後,是天尊聯合十二聖仙。

  幾乎傾盡了半個神界,才勉強將煞神歲念壓制。

  此後長達盡億萬年的時光里,煞神都被關在天牢,不得隨意走動。

  隨著時間流逝,往事逐漸被人遺忘。

  而昔日三界畏懼的煞神,也終成了大人用來恐嚇小孩的玩笑話。

  初見時,系統瑟瑟發抖。

  如同天界的其他人般,將歲念當成茹毛飲血,心狠手辣的可怖人物。

  可相處了這麼久後,它又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宿主雖總是嚇唬它,說要拆了它,把它扔進垃圾回收站。

  可每次它被欺負時,卻總是宿主替它出頭。

  它的宿主絕不會是壞人。

  而是這世上,最最心善的好人。

  也正因如此,系統一直堅定地認為當年的事有隱情。

  在系統堅持不懈的追問下,歲念垂眸。

  問:【你真的想知道嗎?】

  系統重重點頭道:【想!】

  歲念不再言語,低眸開始回憶那天發生的一切。

  時間相隔億萬年。

  前塵舊事,大多隨著時間化為塵埃,連她自己都有些記不得了。

  可那日的事,不管時隔多久都依舊清晰無比地印在她腦海中。

  十二聖仙帶著天兵,自稱受主神命令,要將她斬殺,徹底抹去她這個污點。

  卻被她按在地上摩擦。

  事後不久,她提著劍,直接殺上神殿,想找朝離要個說法。

  卻被朝離一劍貫穿胸膛。

  記憶的最後,她跌倒在地,狼狽不堪。

  而朝離站在她對面,手持染血長劍。

  那雙以往看著她時滿是繾綣情意的淡色瞳眸,此刻只剩下疏離。

  她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卻見自己被放在了玉台上。

  朝離拿著劍。

  生生劃破她的後背,抽去了她的脊骨。

  那種痛楚刻骨銘心。

  她失了理智,在自己也迷迷糊糊的情況下,提劍將朝離反殺。

  記憶開始模糊。

  實際上,時隔多年,歲念已經記不太清當時的細節。

  只記得理智恢復時,眼前只餘下一地血泊。

  朝離死在她懷中。

  連神魂都支離破碎,無法復原。

  甦醒後,她曾一度茫然無措地想要找尋朝離的氣息。

  卻怎麼也找不到。

  再之後,帝銘那小子趁虛而入,將她關進了天牢。

  在天牢的那些年,帝銘常來找她敘舊。

  但說的話千篇一律。

  說只要她想出來,他隨時都可以放她出來。

  不過前提是她要做他的側妃。

  歲念自然是懶得聽的。

  她都是連主神都敢殺的魔頭了,又怎麼會在意生死?

  不如說……

  就這麼讓她死了最好。

  故人已化作塵土,所愛之人與所恨之人皆被她親手所殺。

  歲念對這世間並無任何留戀。

  實際上,她早已活夠,在被關時便已經做好去死的準備。

  可不知為何,帝銘始終沒有殺她。

  時光漫長且無趣。

  在這億萬年的時間內,她偶爾也會感到厭倦。

  她想死。

  可這具身體的頑強遠超於她的想像。

  不管以怎樣慘烈的方式自殺,她都會在第二天正午前準時甦醒。

  求死不能。

  這漫長且永無邊際的生命。

  大抵就是這世間對她這惡人殺了祂所寵愛孩子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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