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行伍暴徒

  劉靖笑道：「公明素來謹慎，不管曹孟德出不出兵，都不影響最終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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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需要，在曹孟德出兵之時，設伏於汶水岸邊。待曹孟德渡河，便將他一舉擒拿。」

  說到這裡，劉靖雙目中精光一閃，冷笑道：「到時候，曹孟德便會成為公明和公孫瓚之間，最大障礙。

  公孫瓚和公明不睦，這次必然會拼盡全力奪取潁川。到那時候，曹孟德必然疲憊不堪，我們再出兵北上，則曹孟德必敗無疑。公明此番前來兗州，原本是打算與袁紹決一雌雄。可是我料定，公明必然不敢擅動，所以讓公明坐鎮陳縣，我率部南下，攻打曹孟德。

  這一來，公明必然不願袖手旁觀……所謂攘外必先安內，曹孟德不除，我難以放心南下。」

  荀彧聽罷，眼睛漸漸亮了起來，「主公此策，果然高明。」

  「呵呵，公明是公明，公義是公義。

  他若識大體，我自會重用；他若執迷不悟，休怪我手狠心辣。」

  荀彧心頭不禁駭然，劉靖年紀不大，卻殺伐果斷，讓他心裡都有些膽寒。

  更可怕的是，劉靖謀劃天衣無縫。

  他這樣的性子，日後還怎麼指望，他忠君愛國呢？

  荀彧越想越是憂懼，臉色蒼白。

  劉靖看荀彧的表情變化，心中一動，問道：文若，你是不是覺著，我很殘暴？」

  荀彧苦笑道：「主公，你這性格……唉，難以恭維啊。」

  「我知道自己的脾氣，不過我並非嗜血之人。

  相反，我很尊敬那些胸懷坦蕩之輩。只要這些人不犯我，我就懶得理會。可是誰敢欺負到我的頭上，哼哼，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話間，劉靖眸中掠過一抹冷厲之色。

  他轉身走到門前，突然停住腳步。

  「文若，你可願追隨我左右，共建功業？」

  荀彧聽聞一怔，旋即面色肅然。

  他躬身施禮道：「主公既然看重文若，那文若就捨命輔佐主公。」

  「哈哈哈……」

  劉靖仰天大笑，拍了拍荀彧的肩膀，邁步向外行去。

  從他離開潁川到現在，已經有近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來，劉靖的確是有些懈怠，整日裡沉浸於酒色財帛當中。他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修煉，沒有練槍了。

  不過今天，卻有人告訴他，他的實力已達巔峰狀態。

  劉靖深吸一口氣，緩步來到院中空曠場地。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縱聲嘶吼：「槍來。」

  「嗡——」

  虎豹騎親衛聞聲衝出，紛紛抽刀拔劍，護在劉靖身邊。

  劉靖持槍在手，昂首挺胸跨步向外。

  就見一匹棗紅馬疾馳而來，落在劉靖身前三尺之外。馬背上坐著一員健碩將領，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握著一桿丈八蛇矛，胯下寶駒飛奔，發出一陣嘶鳴。

  「公覆，速速下馬。」

  公孫瓚勒住馬，翻身跳下來。

  他朝劉靖抱拳道：「子龍將軍有何吩咐？」

  「我欲率部出征，汝且在此守護陳縣。若有人試圖強攻陳縣，可直接擊潰，莫讓賊兵破壞了糧倉。

  還有，你可與公孫瓚約法三章，凡涉及民生之事，必須由陳縣方面出錢。公孫瓚不得私自挪用糧草，違者斬之！若我歸來之後，陳縣還亂糟糟一團，休怪我手下無情。」

  公孫瓚大吃一驚，「子龍將軍，你要去哪裡？」

  「西涼！」

  公孫瓚愕然。

  劉靖淡淡掃了公孫瓚一眼，便繼續說道：「我此去西域，不求揚名天下，唯求保家衛國，建立不朽功勳，使百姓免受戰禍。

  故而我打算，率領虎豹騎，遠赴塞外，迎戰鮮卑人。

  我若凱旋，便封侯拜相，你可以效仿我父親，號稱青州牧。若我戰歿沙場，你亦可稱雄關東。公孫伯圭，你可願隨我一同前往？」

  這……

  公孫瓚瞠目結舌，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雖為青州刺史，可麾下兵馬不超過五千人。

  其餘士卒多為鄉黨，或者臨時僱傭的流民。若要說戰鬥力，根本比不上公孫瓚本身。但是劉靖卻把這麼一個燙手山芋扔到公孫瓚的面前。公孫瓚是聰明人，豈能拒絕？

  可是，劉靖這話，未免有點太狂妄了吧。

  「公覆，你認為我說話，有些狂妄嗎？」

  「呃……不是……只是，只是……」

  公孫瓚吞吞吐吐，竟不知該如何應答。

  他想說，你這不叫狂妄，而是自尋死路。可仔細琢磨琢磨，似乎劉靖真的不怕。

  公孫瓚，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公覆，你可是覺得，我這是自取滅亡？」

  公孫瓚忙搖頭，「沒有……沒有。」

  「你既然不覺著，那還等什麼？

  今天早晨我便已經準備好，咱們一起離開陳縣。」

  「主公，咱們真的要去塞外？」

  「廢話！」

  劉靖怒罵道：「你以為我願意去塞外嗎？若不是形勢危機，我豈會帶著數萬兒郎離開陳縣，前往幽州。」

  公孫瓚張嘴想要勸阻幾句，卻發現自己不知從何處說起。

  他沉默片刻，拱手道：「主公一意孤行，末將也不好多言。只是我還有件事想請主公示下，我聽聞孟彥將軍屯田之術，極為精妙。末將願奉獻家僮百名，供主公差遣。」

  劉靖聞聽一怔。

  他看著公孫瓚，半晌後突然大笑起來。

  「公覆，我果然沒看錯你。」

  他收斂笑容，正色道：「屯田之法，乃是我所創。不過，這種屯田之法，只適合農夫耕作。

  你既然肯為我做事，我又豈能虧待你？

  你的家僮百人，我給你一千，你派人送到洛陽去。

  至於其餘事務，就交由我的叔父劉虞代替。我這次帶走兩千人，足夠了。」

  劉靖說罷，扭頭對荀彧道：「文若，我這段時間，就委屈你幫忙。」

  荀彧連忙抱拳，「公覆，你儘管放心去。陳縣一切有我，絕不會出任何紕漏。」

  「好！」

  劉靖一躍而起，登上馬背，調轉馬頭便往營寨外奔馳而去。

  「主公，咱們要去哪裡？」

  「我要去一趟襄平，看看那董卓，究竟是個什麼貨色。」

  劉靖說完這句話，猛然加快了馬速。

  一眾親衛緊跟著他的馬，呼嘯而去。

  荀彧呆滯良久，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劉子龍，果然非同一般。

  這天下間，能像他這樣做事的人，只怕是寥寥無幾了。公覆兄，你說我若留在陳縣，是否會成為劉備、呂布一類人物？」

  公孫瓚苦澀一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