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勢如破竹

  「孟彥，我們已經暴露，不妨改道，去襄平縣城暫居。」

  劉靖點點頭，調轉馬頭準備返回襄平。

  卻在這時候，耳畔忽地傳來一聲悽厲尖叫，嚇得劉靖差點把韁繩扔出去。

  「不好，有刺客……」

  龐德公的話音未落，數百支弩箭，驟然射到他的面前。龐德公大駭，連忙蹲下身體，以馬腿護盾遮掩，迅速向一旁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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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誰暗算於我？」

  龐德公環視左右，憤怒咆哮。

  可是四周卻靜悄悄，沒有一絲響動。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輪弩箭疾馳而來，逼迫得龐德公連連敗退。

  就聽劉靖大罵：「狗賊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好漢，快給本將軍出來，難道要讓本將軍親自找你不成？」

  嗖！

  又是一根弩箭，破空而來，狠狠釘在龐德公腳前。

  龐德公大驚失色，一把扯住呂曠的衣襟，低吼道：「快保護我……」

  呂曠慌忙拉弓搭箭，指向劉靖。

  恰在這時，一陣急促馬蹄聲傳來，就看到呂岱領兵匆匆趕來。

  「阿父，怎地會鬧出這般聲勢？」

  呂岱看到眼前情況後，先是一驚，緊跟著便勃然大怒。

  「孟彥，你怎樣了？」

  劉靖抹抹額頭冷汗，苦澀道：「伯符，你家老太爺已經走了。」

  「啊！」

  呂岱大驚，「是何人幹的？」

  「龐德公！」

  「該死，這混蛋！」

  呂岱咬牙切齒，一拍戰馬，便朝著遠處的龐德公撲過去。

  而龐德公此時哪敢停留，一溜煙兒便跑得不見蹤影。

  劉靖嘆息一聲，「走吧，咱們回去。」

  龐德公既然已經跑了，那就必須得趕快回到襄平城，免得再生事端。

  可劉靖剛邁步，就見前方山崗上，幾條矯健身姿正迎面而來。

  龐德公！

  劉靖登時一楞，緊跟著卻哈哈大笑，一擺手道：「子龍、奉孝、子義，別來無恙乎？」

  呂布、徐庶等人也紛紛露出興奮之色。

  呂虔一把推開身邊親衛，翻身下馬來到劉靖面前，抱拳躬身道：「參加將軍。」

  「好，好，好啊！」

  劉靖大喜，連忙扶起呂虔，仔細觀察一番。

  發現呂虔果真是武藝精進，而且身體也很康健，心中不禁欣慰，更感慨萬千。

  他拍著呂虔胳膊道：「文則，你做的不錯，日後繼續努力。」

  「多謝將軍栽培，吾銘記於心。」

  「子龍，子義，你們隨我入城！」

  「喏！」

  「子丹（黃劭），你帶人繼續追擊龐德公，務必要斬殺其頭顱獻於我，莫辜負我的厚望！」

  「諾！」

  「公覆，你和奉孝留守營地，嚴防敵襲。」

  龐統、黃忠二人紛紛答應，劉靖遂領著呂虔、徐庶等人，朝襄平城奔去。

  龐德公雖逃離，但他手下殘餘人馬尚存。

  尤其是那些騎兵，見龐德公撤退，便立刻調轉馬頭，朝劉靖追去。劉靖雖有千斤墜，可也架不住這些人拼命狂奔，因此他也只好勒馬回頭。

  他抬頭仰望天空，突然咧嘴一笑。

  「公祐，我們走。」

  劉靖猛然縱馬，徑直朝東城門奔馳而去。

  就在他奔出去足有五六丈，才聽龐德公厲聲吼道：「攔住他，快攔住他！」

  劉靖這廝，膽小如鼠，怎會捨命衝殺？

  龐德公本打算趁著劉靖倉皇之際，拿下他性命，豈料劉靖這廝臨陣脫逃，令龐德公氣惱萬分。

  不管是誰，都絕不會輕易放棄唾手可得的勝利。

  所以龐德公麾下眾人，毫不猶豫追上劉靖，並展開瘋狂的圍攻。

  劉靖卻像是泥鰍一樣，在人群里穿梭，不斷尋找縫隙沖向西側城牆。

  「快快放箭！」

  龐德公眼睛一眯，沉喝道：「弓弩手，隨我來！」

  他帶著一隊士卒，繞過劉靖奔向西城門口，而後便站在那裡，凝神觀瞧。

  劉靖已到近前，卻見他突然勒住馬匹，揚鞭指著龐德公，大聲喊道：「我乃荊州征北將軍劉靖，爾等速速退避。若再糾纏不休，待我軍抵達襄平，就是你等末日！」

  龐德公聞聽，臉頰劇烈顫抖兩下，眼角肌肉不斷抽搐。

  他突然伸手拔劍，大吼一聲：「全軍上前，格殺勿論！」

  龐德公手底下的人，倒也不笨。

  龐德公這句話，顯然是想要用刀劍逼退劉靖。而他們，卻需要藉助劉靖威脅曹操。只是他們卻忘記一件事，那就是劉靖根本沒有什麼兵器在手，甚至連馬鞍都沒有配備。所以，當龐德公率部衝出去之後，劉靖頓時傻眼了。這種局面，他從未遇到過，也完全不知該怎樣應對。眼瞅著龐德公率人衝過來，劉靖連忙催馬便往南城牆奔去。

  龐德公的確是夠卑鄙，但他也清楚，劉靖這廝狡猾非常，想要殺他，談何容易？

  故而他也不理睬劉靖，只是帶著兵馬緊追劉靖而來。

  劉靖胯下烏桓馬，原本是一匹純種的烏桓馬，但經歷了數次激鬥之後，已傷痕累累。

  而此前龐德公為奪取烏桓馬，特意挑選了一匹劣質的矮騾，交給劉靖作戰。此消彼長之下，劉靖竟險些葬送在這匹馬的蹄下。幸虧關鍵時刻，他抓住機會策馬沖入人群之中。否則，恐怕就要交代在這裡。饒是如此，他也受了些傷，鮮血染紅鎧甲。

  不過，劉靖還算是爭氣，硬生生從龐德公的包圍圈中殺出一條血路。

  眼看著龐德公的身形即將追上自己，卻陡然間，一支箭矢呼嘯而至。

  砰……

  箭簇插入劉靖坐騎腹中，劉靖只覺得坐騎慘嘶一聲，然倒地。劉靖猝不及防，差點被掀飛出去，幸虧他反應極快，一把拽住了韁繩，堪堪穩住了身體。與此同時，就看到一支羽箭射穿了馬背，從他耳畔掠過。

  劉靖心中不由大駭。

  龐德公這廝，竟然使詐。

  他一邊躲閃身邊密集而來的羽箭，一邊高聲吼叫道：「公祐，公祐救我……」

  龐德公冷笑，「劉靖，你不用白費心思。

  今日，我誓要殺你而後快！」

  龐德公手中的寶劍舞動如風車般劈砍，一柄柄橫刀被他劈落在地，濺起片片塵埃。

  而劉靖，早已嚇得面無人色。

  他從未遭遇過如此兇悍的刺客，而這一路上，龐德公表現的太慫，以至於讓他忽略了龐德公的強橫。現在看來，龐德公比他想像的更加強悍。

  「主公，我來助你！」

  就在這時，一名年輕男子撥馬越眾而出，朝劉靖揮劍劈砍。

  「公佑？」

  劉靖一怔，旋即大喜過望，「公佑，快殺了龐德公，替三弟報仇雪恨。」

  張松？

  龐德公也吃了一驚，他怎會在這裡呢？

  劉靖卻顧不得許多，一邊躲閃身邊的箭矢，一邊催馬衝上前，試圖阻擋龐德公。可惜他距離張松實在是太遠，根本沒辦法幫上忙，只能在旁邊干著急。而張松的戰馬，卻是一匹良駒，衝鋒起來勢如破竹，眨眼間就殺到劉靖面前，揮劍便刺向劉靖咽喉處。

  龐德公見狀，怒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