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8 該重新開始了
2024-09-07 19:15:29
作者: 紅幽靈
左右都看不出什麼問題,班芷只能加快開門的速度,然後趕緊進屋。
把門鎖上進了客廳後,她又再次停下,疑惑地掃視一遍整個客廳。
為什麼她隱約聞到一股生人的氣息?
正巧,她收到尹母的一條簡訊,說是剛才回家拿了份文件,但沒看到她,因為公司比較急,就先走了,現在發條信息告知一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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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芷回復了一條:媽,你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還是帶人回來了?
尹母:你怎麼那麼敏感呢,是,我同事跟我一起的,你啊,就該多接觸接觸人群。」
班芷有點應付地回了一個「嗯」字,就把手機收起來了。
所以,她察覺到的那一絲生人氣息,是尹母的同事咯?
班芷反手捏著脖子後頸,走進自己房間,拿起放在床上的睡衣到浴室里,打算洗個澡。
花灑里的熱水噴灑下來時,班芷舒服地喟嘆,耳邊充斥著水滴「啪啪」的聲響也不會覺得吵,然而讓閉著眼睛的她有了些許睡意。
「咚咚——」
她眉一皺,睜開眼睛。
剛剛怎麼好像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咚咚——」
班芷迅速地將花灑關了,她確定她聽到了,類似與敲門的聲響。
現在大概晚上八九點,很少有人會來她家,最近唯一經常串門的,就是周緒了。
難道真是他?
擦乾水穿上衣服,班芷走出浴室,先看了眼房間,在到客廳玄關,在貓眼上往外看一眼,沒人。
奇怪,那類似敲門的聲響,是哪來的,還是說剛才有花灑的雜音,所以她聽錯了?
拿起吹風機,「轟轟」的聲響比剛才洗澡時的水聲還響,班芷本是享受著暖風吹過頭皮的舒適,忽然,又聽到了「咚咚」的聲音。
她迅速地關掉吹風機,凝神豎耳地靜聽,可每每身邊沒雜音後,她就聽不到那奇怪的聲響了。
回憶著接連幾次聽到的聲響時感覺,以當時聽到的方位和聲音強弱,很有可能並不是大門那邊傳來的,那……
搖了下嘴唇,班芷手裡仍握著吹風機,另一手將電線卷在手掌上,將它當防身武器,放輕腳步地回了房間,環顧一圈後,她朝衣櫃走去。
慢慢的,她靠近了衣櫃,一隻手抓住門把,在心裡默念一二三,準備將其拉開。
剛默念到二的時候,她清楚地聽到了「咚咚」的聲音,真的是敲門聲,來自客廳玄關。
是她判斷錯了?
看了眼跟前的衣櫃,班芷在催得很急的敲門聲中,先到玄關去。
這次從貓眼望出去,她看到了一個快遞裝扮的人,她將門打開一個縫隙,還拴著安全鏈,在這點上,她和班瀾不愧是同宗出品。
「有什麼事嗎?」
「有你的快遞,請簽收一下。」
對方將一個盒子和一根筆遞過來,對班芷的戒備並沒有多說。
在那小縫裡簽好名,盒子也塞了進來,那快遞人員就走了,班芷親眼看著他進了電梯,才關好門,拿著手中的盒子往裡頭走。
然後手機就響了,一看,果然是周緒。
「怎麼樣,快遞收到了嗎?」
班芷翻了個白眼,一猜就知道是他送的,這人成天地往她這跑,雖然今晚加班了沒來,可明後天他再拿過來不就行了,還要專門寄個快遞?
沒聽到班芷應聲,周緒也能猜到她在幹嘛,當下笑道:「我時間算得還挺準的。」
班芷想呵呵回去,忽然頓住。
如果快遞人員是剛剛到的,那麼在那之前,她聽到的類似敲門聲,是哪來的?
她原本是判斷自己房間的衣櫃裡出了問題,後來被快遞人員給引走了……
「餵?怎麼不說話?」
顧不上電話里吵吵的周緒,班芷跑回房間,一把拉開了衣櫃的門——
並沒有她想像的,衣櫃裡藏了人,她撥弄著裡頭的衣服,確認再三,這裡面真的沒藏人。
不對,她第一次想開衣櫃的門時,門縫什麼都沒有,第二次她把櫃門打開前,一掃而過的餘光里,曾看到門縫裡夾著某件衣服的一角!
「……」
忽覺得背後一寒,她迅速地回頭,什麼都還沒看清,就有一黑影迎頭砸過來,她隨著那力道摔在地上,先是麻木隨後巨疼的腦袋,讓她眼前陣陣發黑,幾乎以為自己是真昏過去了。
「尹紅?你那裡出什麼事了,我怎麼聽到奇怪的聲音?尹紅?小紅?」
有溫熱的液體留下來,她睜開一隻眼睛,沾了血的睫毛讓她看什麼眼前都有一紅點,被她甩出去的手機在她手邊不遠的地方,電話裡頭的周緒還在拼命喊著她的名字,她將目光往上移,看到站在她倒著的身體跟前的一個男人。
男人穿了一件很舊的大衣,頭髮挺長,遮住了快半張臉,眼睛就藏在頭髮里,仿佛發著幽幽地寒光看著你。
班芷腦子快速地轉動,她被打那麼一下,現在頭暈得厲害,得想個脫身的辦法:「大、大哥,」她聲音很是虛弱,「你想要什麼,我家裡有的都可以給你,只要你不傷害我,行嗎?」
男人一句話不說,而是往左邁了一步,踩住還響著周緒聲音的手機,連著好幾腳下去,硬是將那性能還不錯的手機踩得四分五裂。
班芷心跳的飛快,從男人動作的狠勁來看,這人很有狂躁傾向,誰都說不好他會對她做什麼。
而且,他為什麼會躲在她家裡?是趁著家裡沒人時偷偷進來的?目的是什麼,只是偷東西?還是,新聞里時常講的,入室殺人狂?
處理完手機,對方的臉朝班芷這邊轉過來,哪怕眼前覆蓋著劉海,她也能感覺到他正看著她。
她試著往後挪動:「我說真的,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別傷害我!」
可他不為所動,她往後挪,他就慢慢地往前一步,手中拿著個裝飾的銅像,銅像很重,平時班芷拿都要廢點力氣,而此時,傾斜著銅像一角還帶著血跡,那應該就是剛剛敲打她頭部的東西。
男人就這麼拿著銅像靠近她,讓班芷一陣心驚膽顫,只能不停地往後挪,撞到牆時,她暗道一聲糟,就見男人高舉銅像再次朝她砸來。
班芷往旁一躲,可她此時的位置對她極其不利,只能讓自己的頭部避開了,那銅像,重重地錘擊在自己的肩背上!
她忍著疼痛,反手扒住了對方的腳,然後,竟看到了對方的腳,是墊著腳站立的,就好像,他的腳後跟,踩著另一雙看不見的腳。
這種情況,班芷當然明白是為什麼,如果她本來還心存著可以跟男人談談的話,現在,她只想著逃命了。
用出剛才蓄積地力量,借著對方舉起銅像實行下一次暴行的空蕩,她迅速地扭身從男人和牆之間擠出去,爬起來往客廳里沖。
沉重的腦袋,讓她跑出了斜線,剛跑出去就幾個蹌踉地差點再摔下去,她憋著氣撐著雙腳繼續朝玄關跑,卻在臨近時,聽到一聲破風聲襲來,她往旁一閃,一張椅子轟地砸在她差點踏入的地方,再劃出去撞在門上。
看著已經追到近前的男人,再想逃出大門是不可能了。
她再退,在男人舉著銅像逼近時,雙手在前快速地結出手印,可她現在一點靈力都沒有,結的手印沒有一點效果,她大驚之下想到這點,已來不及躲,讓銅像撞擊到胸口,人往後飛,砸落在沙發上。
連接胸口的肋骨好像斷了,她呼吸重點就痛,望著男人毫不停歇地繼續逼來,她咬牙將沙發上的抱枕,茶桌上的書、杯子等等物品全朝他砸過去,然後滾落沙發,勉強撐著沙發扶手站起來,虛捂著傷處,弓著身子往陽台跑。
她想喊人來,只要有人,或許,或許她能夠得救。
可她一腳才剛踏出通往陽台的門,就被揪住了頭髮,腦袋被拉扯之力拽著往後仰,兩隻手匆忙之下,掰住了的門框。
兩邊互相拉扯時,她看到了鄰居陽台上,有個鄰居正好出來收衣服。
她一喜,就想出聲喊,身後的男人快她一步地將她的嘴捂住,她只能拼命地發出「嗚嗚」的聲音,可聲音好像太小,那個鄰居根本沒聽到,而她此時,半個身子都拉到門後,只有一隻腳在外面。
她用力地踏著腳,希望能夠引起鄰居的注意,可那鄰居不知是不是眼瘸耳盲,愣是什麼都沒聽到沒看到,収好衣服後,轉身就回屋裡去了。
班芷:「……」她感覺到了絕望。
手鬆了一點,之後再無力掰住門框,被拖拽了進去。
那位鄰居剛進屋,就隱約聽到隔壁「咚」的聲音,她便倒退回去看了看,然而這時候,她已無法在隔壁陽台上看到什麼了,並且,隔壁陽台的門是關上的!
她直到第二天看到新聞,才知道隔壁發生了什麼事,既覺得後怕,又有點說不出的不太好受的心情。
而這時候,鄰居摸不著頭腦地回了屋,打開了電視,音量開得還不小,將隔壁所有的聲響,都隔絕開……
……
班芷被拖回屋裡,客廳通往陽台的門,被對方用力地甩上了。
她倒在地上,看著對方將門帘都給拉上,關上了客廳里的燈,再重新朝她走過來,對方墊著腳尖,走得沒有一點聲音。
但銅像砸下來的聲響她還是聽到了,可聽到了也沒用,她根本躲不過,現在這具身體,弱得超出她的想像,她第一次這麼清晰的認識到,她現在真的是個麻瓜了。
她以為,平凡人的生活挺不錯。
到頭來,她連自保都成了問題。
她身體疼到麻木,不知道自己被砸了幾下,她仿佛聽到骨頭破碎的聲音,眼前的黑,不知是因為關了燈,還是……她看不見了……
「砰——」
一聲巨響,將她渙散的思緒拉回了一些,緊接著,她隱約看到一道黑影撲向了攻擊她的男人,兩方同時撞在放電視機的桌上,將上頭的東西都踢了下來,嘩啦啦的一通響。
班芷恍惚了好幾秒,多年來堅強的靈魂,讓她又醒過身來,閉著一隻眼,睜著一隻眼,勉強看到那纏鬥中的兩個人,其中一個,赫然就是周緒。
也不知,這麼短的時間裡,他是怎麼趕過來的。
不對,對方是惡靈附身,周緒也是普通人,怎麼可能打得過?
她勉強撐著身子看過去,卻見剛才對著她氣勢洶洶的男人,這會卻邊打邊退,像是對周緒很是戒備,還帶了一絲恐懼。
她想到,周緒的靈魂被那隻魔關在自個身體裡五年,靈魂估計是染上了魔的氣息,一般的鬼怪,怎麼可能不怕。
剛舒口氣,卻發現,男人脖子上開始冒黑色的經脈,它不再躲了,朝著周緒反衝過去,這是想試著跟周緒拼命了?
這樣下去不行的,雖然周緒看著身手不錯,可他如何跟一個顯然吸了不知道多少條人命的惡鬼斗,它現在還顧慮著周緒靈魂里魔的氣息,等知道周緒其實什麼靈力都沒有後,根本不會對周緒手下留情,看,它現在不就開始懷疑並且試圖反擊了嗎。
她撐起上身,張開嘴巴,小口小口的呼吸,艱難地挪動身子到之前扔在地上的一本書旁,一隻手手肘撐在地上,另一隻手撕下其中一頁。
再看看自己滿手的血,連咬破手指這項工作都不用。
雖然她現在沒本事了,可知道自己是卦者後,她苦練的知識,如何對付惡鬼等等方法可沒忘呢。
她身上沒有靈力,可天地精華,自己身體周圍,靈氣總是有的,她可以借用。
用自己的血,在紙上畫出符文,她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這裡,暫時將打鬥的雙方拋開。
最後一筆結束後,紅色的符號隱隱發出光亮,班芷嘴一噴,噴出一口心頭血,正灑在符文上,白紙上紅色的符文金光一閃,隨即又隱了下去。
班芷全身軟綿,但她身上的痛感好像少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周緒往她這邊看了一眼,多年的默契,讓他將男人反鎖著壓在地上,班芷見狀,撲了過去,將符紙往男人的腦後一貼,根本不給那隻惡鬼脫離男人身體的時間。
她好像聽到了惡鬼悽厲的叫聲?
下一秒,她轟然歪倒在地上,不管惡鬼和男人解決了沒有,她都沒有力氣再來第二次了。
甚至,她都快感知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了,困頓地眨了下眼皮,腦子裡嗡嗡嗡地響著,除此之外,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周緒丟下昏過去的男人跪撲在班芷身邊,班芷快閉上的眼睛,看到他模糊的臉龐,似乎很焦急很慌張地在喊著什麼。
看那口型,不是尹紅,不是小紅,而是:
「小芷——小芷——」
她閉上了眼睛。
好懷念的名字。
還有人,記得。
……
跑,快跑!
有「人」在後面追,追上了就完蛋了,快跑!
一開始的環境是模糊的,班芷只知道提心弔膽地跟著身旁的人在跑,慢慢清晰後發現,扶著她跑的是她妹妹班瀾,而身後在追的,就是假殷湦。
這是在反面世界裡?
一晃神,她們來到了客廳,班瀾按照她說的打開了出口,她在最後關頭,將班瀾送了出去,自己則留下來對上假殷湦。
對方對她的行為異常憤怒,揚起的手從手掌到手臂全黑,那隻手也像是某隻猛禽的爪子,當頭朝她抓了過來。
她身受重傷,身上被假殷湦一刀插入的地方還流著血,虛軟得根本無法在對方那麼快的速度下避開。
就在這時,對方忽然表情一變,像瞬間換了個靈魂般,看著她的目光不再冷酷,而是焦急慌張、痛苦的,他用盡了全力,將那爪子張開,本來要從她身上紮下肉來的架勢改為推,將她打飛出去。
身後的出口已經關閉,變成了一個不知通往哪裡的黑洞,她在徹底陷入黑洞裡的最後,只聽到一聲嘶聲裂肺地喊聲:
「小芷——」
……
「醒了,醫生,她醒了,醒了。」
「醫生,快來看看我女兒,嗚嗚嗚嗚……」
兩聲激動的聲音,在班芷聽來一會大聲一會小聲的,讓她有點難受,緊接著,敏銳的她聽到好像又有人進「房間」了,有人打開了她的眼皮一頓看,又在她身旁說著什麼。
她似乎迷迷糊糊又睡過去,再次醒來時,才覺得稍微好受一點,也能睜開眼睛。
第一個印入她眼中的,就是一張憔悴的俊臉,跟她湊得很近,讓她此時不甚清楚的視線都能看到他眼下的黑眼圈。
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在她耳邊很小聲地說:「小芷,你終於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喝點水?」
班芷眨了下眼,沒有說話。
一是沒力氣說話,二是腦子還蒙著,有點不知今夕是何夕。
後來,出去買飯的尹母也回來了,看到她睜著眼睛後,一陣喜極而泣,頻頻地對她說:「都是媽不好,媽不該總是加班,不該總讓你一個人待在家裡,不然、不然就不會讓壞蛋偷跑進家裡,把你害成這樣,小紅,嗚嗚,都是媽不好。」
彼時,班芷還說不太出話,只能由周緒安撫,說現在不能讓尹紅的情緒太過激動,而且人已經沒事了,就應該往好的方面看,你一直難過,尹紅就不能好好養身體了。
尹母忙擦去眼淚,說一些旁的樂觀點的話。
班芷直到醒來兩天後,才弄清楚經過。
周緒在那通電話里察覺到不對,報警的同時,也最快的速度趕到,天知道,當他聽到聲響直接踹門進去後,看到班芷躺在地上,黑暗中,「黑色」的液體從她身體裡流淌出來,他嚇得心臟都停止了。
憤怒地將還想繼續捶打班芷的男人撞開,之後無論他怎麼打那男人,男人都能沒任何事地站起來,並且從一開始的有些畏懼,到後面的反擊。
要不是班芷爬起來給他貼上了那張符紙,讓男人昏過去,後面的事還能難說。
班芷昏過去後,估計是被他那踹門的一腳引來的鄰居趕到,警察也到了,趕緊將班芷送往醫院,尹母在公司接到通知後,差點昏厥過去。
經過調查,發現,男人是近來接連幾起入室行兇的兇手,兇手有狂躁症,都會將受害者擊打致死。
當時,班芷出門散步,尹家沒人,男人偷偷地潛伏進去,後來尹母跟同事回去了一趟,男人就躲在衣櫃裡,尹母走後,還沒等他出來,班芷也回家了。
後來就是事情發生的經過了,可謂極其兇險了。
雖然,男人有被惡鬼附身才做出這麼多事的嫌疑,可調查發現,男人確實有嚴重的心理疾病,反社會人格,過於黑暗的心,才讓惡鬼附在他身上的,可以說,惡鬼只是壯大了他的膽子,給了他力量,真正執行的,還是男人自己。
雖然傷得重,但所幸沒有那種無法挽回的傷勢,在床上躺了快一個月後,班芷就可以行動自如了,只是還不能過於激烈的跑跳。
出院那天,是周緒來接她的,對於救了女兒的周緒,現在尹母是放一百個心,且為了撮合他和女兒,連接女兒出院這種事,都能夠交給他來。
「走吧。」周緒提著她的行禮,笑著對她道。
班芷瞥他一眼,起身走在了前面。
兩人對彼此的身份,已經再清楚不過了,可因為班芷心裡的結,這一個月里,她什麼都沒表示,周緒也什麼沒問,沒說,就只是每天堅持來照顧她,沒有一天例外。
「等等,停車!」
聽到班芷喊,周緒將車子停在了路邊,見班芷解開安全帶下車,他忙跟了下去,然後他就知道班芷怎麼了。
在馬路對面,班瀾往一條小路走了上去。
班芷回頭,正好看到周緒沉凝的神色,她心頭苦澀,面上無動於衷:「你去找她吧,如果她還是我們認識的班瀾,她會相信你的。」
「你可能誤會了。」周緒笑道,「我只是奇怪,一個月前,就是你進醫院時,班家給班瀾舉行了葬禮。」
「什麼?」
「所以現在看到她,我才感到意外。」他專注地看著班芷,「我現在已是全新的身份,這個世界裡,殷湦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他當時有為班瀾擔心的,可更擔心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班芷。
班瀾有人為她守護,而他,在當時,只想陪著班芷。
班芷抿了抿嘴,還是偷偷跟上了班瀾。
他們都知道,班瀾其實早就死了,可她一直能夠像正常人一樣活著,所以聽到班家為她舉行葬禮才感到奇怪。
或許,這個平行空間裡,班瀾發生了不一樣的事?
班芷不放心,總要跟去看看。
然後,她竟然看到了……自己和殷湦的墓碑。
連殷湦都感到詫異。
直到班瀾離開後,她才慢慢地走到自己的墓碑前,足足盯著墓碑上自己的名字看了好久好久。
忽然,她笑了,那種看開一切的舒心的笑。
原來,她還在原來的世界裡。
除了自己和已經不是殷湦的周緒,還有一個原來的,實實在在過往的妹妹,還記得她!
周緒說:「小芷,不,小紅,我們都該重新開始了。」
守護班瀾的殷湦,直到最後一刻,仍舊實現了他的諾言。
而他現在是周緒。
在被假殷湦壓制的那五年,沒有人比他清楚班芷經歷了什麼,她一個人默默承受了多少,也是那五年讓他知道了她對自己的感情。
為班瀾撐起巨石讓她和夥伴通過,他已經做完了屬於殷湦該做的。
他現在是周緒,想給班芷,不,尹紅幸福的周緒。
班芷回頭,面無表情地越過他。
「走了,回去了,站在這裡餵蚊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