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二人世界
2024-09-07 19:14:59
作者: 紅幽靈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乘坐本次飛往XX的航班……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很快就要起飛,請再次確認安全帶是否系好……」
隨著乘務員的播報,大家收起小桌板,繫上安全帶,關掉手機。
隨著飛機的飛行,乘務員按乘客要求送來中檔酒品、水果還有甜點,因為是頭等艙,待遇自然是好得多。
一名男子,打開薄毯,蓋在身旁的空座位上,平鋪著像給一個看不見的人蓋上,隨即喊來乘務員,要一杯果汁。
乘務員看了眼他跟前的酒杯,沒多問,應了聲「稍等」,很快就端來了果汁,然後看到這名五官狂野扣人心弦的男子,將果汁放在了空位旁的桌子上。
乘務員有些奇怪,今天頭等艙的座是滿的,她懷疑男子旁邊座位的客人沒有趕上這趟飛機,可男子的行為又透著怪異,可現在那座位沒人,她又不好讓人家不要把自己的東西放在其他空的位置上。
可能有些人,就是有某種怪癖吧。
被認為有怪癖的男人,也就是仇詩人,悄聲對著旁邊的空位說著:「吶,你要的果汁,少喝點,你現在還不能很好的消化。」
在正常人的肉眼裡看不到的,空位上其實坐著一個長得有幾分姿色,眼裡帶了幾分俏皮的女……鬼,她左右看了看,因為座位的隔間,除了仇詩人,其他人都看不到她這邊後,她就端起了杯子,喜滋滋地喝了一口。
她現在的「食物」,大多來源於仇詩人、家裡親人給她的供奉,人類的食物是不需要吃的,且以她現在的情況,早已不是當初「強壯」的隨時隨地可以凝結實體的班瀾了,人類的食物少不了煙火氣,是她沒辦法接受的。
可以前每日三餐的,有時候還懶得吃,真的什麼都不能吃後,反而想念得緊,連一杯果汁,都能當個寶。
仇詩人望著她目光柔得能掐出水來,可當班瀾轉過頭來後,他又故作正經地板起來,將自己桌上的水果放過去:「水果也能吃點,同樣不能多吃。」
「嗯嗯!」班瀾用力點著頭,依依不捨地將果汁放回桌上,倒沒馬上去拿水果,而是轉向窗外,看著飄在飛機底下的白雲,略帶憂心地說,「也不知道小寶怎麼樣了。」
「放心吧,就是陪黑蛋走一趟罷了,這是當初讓黑蛋留下時承若給它的,既然小寶當它是夥伴,自然要幫它完成這件事。他現在成長得差不多了,不用為他擔心,他可比你厲害得多。」
這次就是趁著兒子不在,他特意帶著班瀾去旅遊的,好好地過過二人世界,也順便躲躲那群天天爭著搶著奪走班瀾注意力的人。
這群人就包括了班瀾的父母,哥哥和朋友,自從眼睜睜地看著班瀾投身到裂縫之中,幾乎以為她就這麼消失後,他的心態就變了。
他無法忍受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太久,也無法忍受他人吸引她的視線太久,他有時候恨不得拿個寶盒將她收起來,藏在懷裡最貼近心臟的地方,誰也不給看。
他知道自己的心態不太對,可他一點想要糾正的想法都沒有,這次出門,他誰都沒有通知,悄悄地安排了所有,目的地是一座私人島嶼,裡頭的海上娛樂措施聽說建的不錯。
「那當然。」班瀾驕傲地昂昂下巴,那可是她兒子啊,隨即又摸向自己的小腹,「也不知道,我們的女兒,什麼時候才會出來,那我們小寶就有妹妹了。」
「這不好說,她的情況跟普通女子孕育不同,能夠懷上她,跟遠古大陣有關,但同樣也需要你給她提供能量,你現在還太虛弱了,她成長得也慢。」
班瀾蹙起眉頭:「那豈不是可能像哪吒一樣,懷了三四年?」
仇詩人輕笑一聲:「還真說不準。」
嬌哼一聲,班瀾靠在椅背上,別說,頭等艙就是頭等艙,座位可以隨時跟著你的身量來調整,這樣半躺著很舒適,她都困了。
現在的她,有大半的時間都在休眠之中。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到死人給她拉了拉薄毯,她也依賴性地朝著仇詩人那邊靠過去……
乘務員給其他乘客提供幫助後,經過仇詩人身邊,看他偏向身旁的空位,一隻手略帶弧度的越到那空位的椅背上,看著像攬著什麼人。
她無端端地打了個寒顫,快步地離開了,心裡還有點惋惜。
這麼一個出色的男人,怎麼好像腦子有問題啊?
飛機在那私人島嶼附近的城市降落,之後他們還要乘船過去,大概兩個小時的航行時間,不算太遠。
下了飛機,仇詩人黑色T恤搭配軍褲和軍靴,差不多到耳際的頭髮沒什麼特別的髮型,就是清清爽爽的,戴著副墨鏡,更加突出他的高鼻樑,抿緊的嘴唇紅潤,但顯得冷硬不近人情。
全身上下,一個字:酷。
他拖著個行李箱,沒人看到的班瀾,就反身坐在行李箱上,讓仇詩人拖著她走,她晃著兩條腿,踢打在行李箱上,好奇地看著來來往往的旅人,偶爾跟其他人靠得近些,她還故意伸出手在人家眼前晃一晃,偷走人家的手機放在對方的另一個兜里。
還扯了某個男人的頭髮,他轉身就看到站在他身後的女孩子,女孩子正低頭玩手機,察覺到視線,茫然地抬頭……
班瀾捂著嘴偷笑,仇詩人反手揉上她的頭髮:「皮這一下,很開心?」
「嘿嘿!」
出了機場,這會天色已經暗下來,仇詩人便沒有將班瀾収到就戴在他脖子上的玉珠里,攔了輛專門在機場候著的計程車,司機操著口音問去哪,仇詩人直接回了前往私人島嶼的那個碼頭,他們要做的是晚間的最後一班船。
司機緩緩地開著車,無意間抬頭看了眼後視鏡,就見男乘客揉著自己的女人,在她耳邊說著什麼,女人嬌羞地瞪他一眼。
司機嗤笑一聲,感嘆著現在的男女真是大方,以前的人,在外面哪敢這麼親親熱熱的。
不對,剛剛上車的明明只有一個男的?
車子緊急剎住,司機猛地回頭,就見男乘客坐在后座上,雖然一隻手擱在了另一邊的靠背上頭,但並沒有太大問題,多的是人這麼做,然而並不見他鏡子中看到的那個女的。
他疑惑地回頭再次看向後視鏡,這回,後視鏡里也只有男乘客一人。
難道是眼花了?
「師傅,你在做什麼,我趕時間的。」仇詩人狀似不耐地喊道。
「抱歉抱歉。」司機趕忙重新啟動車子,繼續往前行駛。
后座上,班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順利地坐上輪船,這輪船是私人島嶼主人的,專門用來承載來往私人島嶼的遊客的,白天一班晚上一班,一天兩個來回。
輪船里的設施非常好,堪稱豪華,能到這島嶼上遊玩的,一班都是土豪居多,島上的票更是高昂的貴,不過從輪船的設施就能看出島上的娛樂的配板如何了,想要到這島上玩的可一點沒有因為票貴而減少,甚至還有人,就為了坐這輪船買的票。
仇詩人的出色是不用多說的,加上能來到這船上的,大多非富即貴,他剛上船沒多久,就被不少男男女女給盯上了。
仇詩人冷漠地不回應任何人的目光,他繃直的脊背和昂然的身軀,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大家,靠近著死!可這樣的他,拒絕了服務員為他提行李的要求,並且在拖動行李時,動作多了絲小心和輕柔,好像行李箱裡放了多麼珍貴的物品。
他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片刻,便來到輪船餐廳里進食。
他找了靠近角落的一張圓桌,說是圓桌,這圓桌「全身」透明,不過是桌面還是支撐桌面的桌腿,亦或者桌面上擺放的餐具,都是透明如水晶,看著就很有觀賞性。
要了兩份餐具,一份放在自己面前,另一份放在被他拉近的另一張椅子對著的桌面,他親自動手擺放好,就有個美艷的女人走過來直接坐在了那張,被仇詩人特意放身邊的空椅子上。
「兩份餐具,你在等人嗎?介不介意,我也坐在這?」
她一手的手肘放在桌上,身子朝仇詩人傾過去,抹胸長裙因為她的動作更顯得波濤洶湧,下巴都快擱到仇詩人的肩上了,紅唇吐著香氣地靠近他耳朵。
仇詩人不是無動於衷的,但不是因為眼前的美色,他擰起的眉頭和眼底的冷氣,預昭著他此時的不爽。
因為這女人強行坐在椅子上,將班瀾給擠開了,要不是班瀾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他早在女人說話前,就先一拳將她打飛出去。
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沒發現他這裡一點不歡迎外人靠近嗎?
女人不知道仇詩人此時心裡所想,她見仇詩人皺眉,還以為他在艱難抵抗自己的魅力呢,自信讓她看不清現實,越發地往仇詩人身上湊:「你都點了什麼吃的啊,要不要來點酒,這裡的酒挺不錯的,保證你喜歡,正好啊,」她將自己柔弱的手搭在仇詩人肩上,「可以給我們助助興。」
班瀾板著手指,在扭動脖子,將腦袋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轉動,再三百六十度地轉回來,看著女人幾乎貼上仇詩人的身體,她呵呵冷笑:「把她交給我,行不行?」
「好。」仇詩人自然沒意見,就算曝光了班瀾的存在也沒關係,不還有他在嗎,他倒也看看,有哪個干捉鬼這行的,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捉他老婆!
然而,這聲被女人聽了,就以為他同意了,心裡暗暗歡喜。
這男人相貌好,身材更棒,那身肌肉給她特別多的安全感和心動,卻又不會過於誇張……她已經在幻想著接下來的旅途中,她會過得非常的性福了。
她還想繼續往仇詩人身上靠,然而不知怎麼回事,身體一個趔趄,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雖然馬上穩住了,可卻跟仇詩人拉開了距離。
大概覺得自己坐著都差點摔倒有點沒面子,她臉上出現了尷尬,沒再往仇詩人身上靠,反正晚上時間多的是,她反身叫來服務員,點了瓶酒。
酒和菜幾乎同時上來,服務員還替仇詩人和女人的杯子裡倒酒,隨後才離開,女人端起酒杯,因仇詩人一直沒有要跟她親熱一點的意思,她只要自己再啟動媚骨技能,又要柔弱地往仇詩人身上趴:「來,有緣在這裡碰見,我敬你一杯。」
嘴裡說著,眼睛則隨意地往酒杯里瞥了一眼,隨後便大驚失色地叫了一聲,更是下意識地將手中地杯子丟了出去,落在桌子上,杯子倒沒壞,就是裡頭的酒都倒了出來,在從桌面流淌到地上。
仇詩人不動,那滴落的液體也沒有濺到他分毫,可他看著桌上的狼藉,還是不滿起來。
餐廳里的其他客人都看了過來,服務員也趕過來詢問,女人還驚魂未定,指著杯子尖聲喊著:「杯子裡有臉,有人臉!」
她剛剛就看到那盛著液體的酒杯里,有一張慘白的鬼臉,雖只瞥了一眼,但那鬼臉好像在對著她桀桀的笑,太可怕了。
聽到她說的話,除了仇詩人,可站在靠在仇詩人另一邊誰也看不到班瀾,其他人都嚇了一跳,服務生眨了兩下眼睛,才伸手將倒在桌上的杯子拿起來,仔細檢查了下,還看了幾眼桌上的液體,結果一切正常。
班瀾做出一個假裝挖鼻孔的手勢,再彈彈手指,嗤了一聲,表示不屑。
「這位小姐,我都檢查過了,並沒有您看到的那什麼人臉,可能是因為頭頂燈光的原因,您估計是看錯了。」
在絕大部分的人心中,這世上哪有鬼啊,有乘客看不慣這女人,聽到服務員的話後,直接笑了出來。
「不可能,我真的看到了。」被否決被取笑,讓女人大起膽子將杯子從服務員手中搶過來,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那杯子光可照人,只倒映出她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