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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謊言(3)

2024-09-07 19:13:40 作者: 紅幽靈

  「然後呢?」我問著殷湦。

  「後來的事我也記不太清,只依稀記得,她將我扛到隔壁的房間,想來就是這裡,再把我放到浴室的浴缸里,並且打開了水龍頭……你說,我陷入昏睡,水把我淹了,我的下場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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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窒息而死!

  從剛才確實就看到殷湦臉色不好,且好像肌體無力的樣子,更是疲乏疲憊卻撐著打起精神。

  「要不是剛剛的震動讓我清醒過來,只怕我現在已經……」他忿忿地錘了下扶手,真真是氣狠了,「小瀾,我雖然一直跟你比較親,可跟你姐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如今也應了她的要求跟她訂婚,若沒有其他變故,肯定會娶她,為什麼她還能喪心病狂地做出這種事來?」

  我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他似乎也沒指望我的回答,閉上了眼睛,靠在椅背,青白的臉讓他看著也顯示出幾分無助和脆弱,甚至覺得,他可能會就此睡過去。

  就這麼一坐一站,也不知彼此沉默了多久,我覺得腳底下怪怪的,低頭一看,發現腳踩著的地毯是濕的,腳下稍一用力,便能在地毯里擠出水來。

  我驚愕地轉頭看向浴室的門,不知何時,水柱撞門的聲響沒有了,可門底下的幾條斜槓里,淳淳水流只往房間裡灌。

  更讓我心驚的是,浴室的門後,是一片黑乎乎的影,就好像……好像浴室里此時,已經被水給完全填充了,幾乎可以想像要是這會浴室的門倒塌了,那裡頭的水就會瞬間灌進房間裡。

  從剛剛那水柱能夠傷到我來看,我被這些不同尋常的水淹了,哪怕是魂體,也同樣會窒息,更可怕的是,這水如果相當於硫酸的話,我被這水淹了的下場,已經可以預見了。

  「啊、啊湦!」

  我顫抖地喊著殷湦,他睜開眼,隨著我的目光看去,立馬站了起來,並且來到我身後,如此一來,他也發現被淹濕的地板。

  「我剛就想問你了,只是實在太沒精神……那水龍頭的水柱怎麼回事,現在這水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我們好像來到了一個玄幻的世界?」

  「我也,不清楚……」我乾巴巴地說著,沒有撒謊,我確實不知道我現在處於什麼世界什麼空間裡,我很懷疑,我還在現實的世界裡嗎?

  我經歷過夢境,經歷過跑到因執念而形成的另一個空間,經歷過陣法的迷宮,我也搞不清楚此時此刻的這棟別墅,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管了,先想辦法逃吧,這浴室的門撐不了多久。」他轉身走到房間的門口,我看到他要開門,忙喊住他:「不行,外面也有東西。」

  「什麼?」他瞳孔瑟縮。

  都發生過水龍頭追殺我們,還將浴室灌滿水這麼離奇的事了,我便直接跟他說外頭的情況,特別是那兩幅畫的事:「……那頭髮和那頭老虎,估計還在外頭呢。」

  殷湦也不愧是年紀輕輕就將殷家掌控的人物,尋常人乍然面對這些離奇可怕的事,不說害怕也該慌了,他雖面色凝重,卻十分鎮靜。

  也或許,我爸都或多或少知道點陰陽界的事,他可能也知道一些,更甚者,在臨尋山里,雖然最終的解釋是,洋娃娃和催眠,大部分是如今科學確實能夠做到的,可也有少部分,和後來「打鬥」時發生的,不是科學能夠解釋的事,他雖然沒有像張穎那樣直接來問我,他怎麼可能不懷疑呢?

  他思量著,再看被水擠壓著變形,底下、兩邊都有水往房間裡灌的浴室門,下了決心:「那也得闖一闖才成,不能留在這裡。」

  我瞅著浴室的門快頂不住了,被封死在這房間裡頭確實不是個事,還不如出去跟頭髮老虎鬥上一斗,真不行,就一把火燒了。

  我也跟著走了過去,靠在門邊的牆上,跟殷湦對視一眼後,他猛地將門拉開,然後也躲在了門口,停了兩秒門口都沒有動靜,我們才探頭朝外看去,走廊上空蕩蕩的,左右兩邊都陷在黑暗中,不知是真的沒有動靜,還是危險就藏匿在黑暗中,就等著我們出去?

  殷湦當先走了出去,左右看看沒發現什麼,手在身後朝我比劃了下,我抿了抿唇,悄聲跟在他後頭走了出去。

  我並不想靠他保護的,總覺得彆扭,但這會再衝到他面前去,倒顯得刻意,我也就按捺下來,還是先渡過眼前的關卡再說吧。

  往左,會經過休息室的門,往右,會經過那兩幅畫,同時,往右也能接觸到樓梯,往上往下都有機會,往左的話會到走廊盡頭,好像有個陽台,不過我很懷疑我沒辦法出去。

  我將我知道的跟他說下,他選擇了往右,因為彈性大。

  然而,當我們走到我之前看到兩幅畫的地方,那兩幅畫不見了蹤影,擋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黑黑的大圓球,黑球上隱隱在挪動著。

  仔細一看,那大黑球分明是頭髮密密麻麻地團起來的,髮絲間互相纏繞滑動,看著分外噁心。

  「頭髮里有人?」殷湦不是很肯定地說道。

  我忍著噁心盯著發球看了一會,隱約能看到人影,但又好像只是挪動的頭髮絲:「不清楚。」

  有沒有人不確定,但這發球有半人高,擋在走廊上,根本不讓我們過去,要麼從它兩邊擠過去,要麼從它頂上跳過去,我有預感,我要真那麼做了的話,會第一時間被纏上。

  我拿出一把匕首,試探性地要往發球上刺去,刀尖還沒碰到發球,發球就已經伸出髮絲快速地纏住了我的匕首,幸好我早有提防,第一時間轉動匕首將纏上來的髮絲割斷。

  再試著用火符燒,可火焰只燒了發球的表層,沒燒掉幾根髮絲,我想著要不要加大火勢試試看,發球動了,好像它後面有誰在操控一樣,拉著它往後拖去。

  殷湦和我對視一眼,就追了上去,追到樓梯口,看到發球從樓梯滾落,我們緊跟著下樓,二樓到一樓的樓梯有個轉角,就追到轉角的地方,我們剎住了腳步。

  就在離我們還剩半截樓梯的客廳里,居然有好幾個發球,每個都差不多半人的高度,有的吊在天花板上,掛在空中,有的滾在地面上,有的放在桌上沙發上,還有的黏在牆壁上,這個客廳本來不算小,被這麼多,少說也有二三十個發球占領後,竟也讓人覺得狹窄。

  再次之前,我以為我沒有很嚴重的密集恐懼症,可看著這一個個頭髮團成的圓球,圓球上挪動的密集髮絲,我就覺得喉嚨痒痒,好似有髮絲鑽進了嘴裡一樣,難受得緊。

  「我……要不,我們改道到樓上看看?」要我深陷在一堆頭髮堆里打鬥,渾身就痒痒。

  殷湦沒有反對,點頭同意了,可正當我們要往後退的時候,有一個發球先動了,不是朝我們滾過來,而是發球的頂端的髮絲往旁邊散開,露出了個洞口,然後,有個腦袋被髮絲給從洞口處拖了出來,那赫然是——

  「媽!」我叫著要往下沖,被殷湦拉住。

  「別衝動!」

  我怎麼可能不衝動,那是我媽!

  她此時除了剛被拖出來的腦袋,身子都在發球裡面,眼睛緊緊閉著,要不是她神情痛苦,嘴裡時不時地低吟,我幾乎要以為她……她已經……

  可這還只是開始,由我媽所在的發球開始,其他的發球也一一開了頂,露出了顆腦袋,我看到了我爸,看到了班戟,看到了班家的旁系親人和跟我爸媽關係教好的朋友,而且,連殷湦的嫂子和殷鈺都在其中,一個個閉著眼睛不知死活。

  這下,連殷湦都紅了眼睛。

  可不用彼此勸阻,我們都不敢輕易往下沖,因為把我們的親人露出頭來後,他們的脖子上都纏繞著髮絲,另有髮絲的尖端對準了眼耳口鼻,大有我們敢亂來,就馬上把我們的親人的腦袋紮成刺蝟。

  「是誰!?」我喊空中喊著,「到底是誰,想做什麼,你倒是出來啊,你想讓我做什麼,你出來說清楚啊!」

  房屋裡隱隱迴響著我的喊聲,可在我喊聲過後,又安靜下來,只餘下我憤恨的喘息,和發球里親人們的呻吟。

  我靜靜地等待著,忍不住要再開口時,終於聽到了別的聲響。

  客廳里那個壁爐,忽然就「轟轟轟」地轉動起來,裡頭居然隱藏著一扇門,這會那門被推開,一個女人緩緩地走了出來。

  「班芷!」我咬著牙地喊著女人的名字,站在樓梯的轉角處,居高臨下地瞪著慢慢走到眾多發球中間的班芷,「真的是你,你可真是瘋了啊!」

  班芷抬起頭,死寂的眼睛,黑沉沉地看著我。

  「班芷,」殷湦也沉痛地看著她,「你到底想要什麼?這裡頭,」他指著我爸媽的發球,「有你的父母,是你的親人,將你養大成人,你怎麼能如此喪心病狂?」

  班芷沒有一句反駁的話語,漆黑的眼睛,至始至終只盯著我。

  我已經完全搞不懂這個姐姐了,她當初想要將我毀滅,是因為她說我會將惡魔放出來,會害死身邊的親人,害死殷湦,她的目的應該是要保護爸媽他們才對吧,可無盡,她對殷湦下手,對父母哥哥甚至其他親人下手,這不是跟她的初衷相違背了嗎?

  我握緊手中的匕首,阻止了殷湦那些斥責的,妄想班芷醒悟的話語,我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問她:「你想要我怎麼做?要我的命?要我魂飛魄散?都好說,你放了爸媽,放了哥哥他們,我隨你處置,怎麼樣?」

  班芷依然不吭聲地盯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你……」

  在我還想再給出更大利益來誘惑她時,她突然就動了,手中一柄長鞭朝我甩了過來,那鞭子乍一看只有手臂的長短,當被甩出來時,卻可以拉得很長很長,轉角到客廳有九個台階並不算短,鞭尾眨眼間就到了我跟前。

  我本能地轉身一躲,在我旁邊首當其衝的殷湦反應也快避開了,那鞭尾便打在了牆上,立馬在牆壁上留下了一道痕跡,可見這鞭子的威力。

  而就我們躲開那一鞭的時候,班芷已經朝我們沖了過來,接著階梯施力,跳到了我們眼前,她似乎也不跟我們講理,甚至明明抓了那麼多「人質」,她也不利用一下,直接就跟我們開打,她所圖到底為何啊?

  在我困惑不解時,殷湦一把將我拉到了他身後,他自己迎上了班芷,直到這會,他殷家繼承人從小培訓的身手才真正的顯露出來,面對非正常人類所擁有的「超能力」的班芷,他竟然也有與之過招的本事。

  我退開幾步,看著他們兩個明明今晚就要訂婚的新人,在這狹窄的樓梯間打鬥起來,鞭子在空中「啪啪」地響,我想幫忙也插不進手,很可能還會反給殷湦幫倒忙。

  再看看底下客廳,我趁著班芷被殷湦纏住的間隙,想要偷偷越過他們到下面去救我爸媽。

  轉換成幽靈體,看準時機從他們身旁穿過,正想要飄下去,就聽到發球中一名親戚發出了慘叫,我轉頭一看,就見一個算是我堂叔的男人,脖子被一簇髮絲勒緊,另有一簇髮絲,從堂叔的嘴裡穿進去,在從他腦後鑽出來!

  那景象看著很可怖,堂叔慘叫聲都沒能叫多久,就再喊不出來了。

  我害怕得又往下飄,然後就是另一聲慘叫聲響起,是某個表姐,而她的情況比堂叔還要慘……我剎住了身形,不敢再往下哪怕一寸了。

  「沒用的小瀾,」殷湦和班芷分開了,一人卡在樓梯一邊,殷湦的捂著胸口,那裡被鞭子打出了一道血痕,衣服都被打破了,他憤恨地瞪著在他面前與他對峙卻面無表情的班芷,「你姐已經瘋了,她不打算放過任何人,她要將我們所有人都趕盡殺絕,她不會放過我們,更不會放過我們的親人的。」

  我回頭看著班芷,從她的眼睛裡,始終看不到任何的情緒。

  「小瀾,」殷湦似下定了決心,「當斷則斷,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我們的親人,你姐她……不能留了。」

  他說著,主動朝班芷沖了上去,班芷眼一睜,不帶任何感情地一鞭甩過去,無論動作還是招式比之前更加凌厲,殷湦畢竟是個人,他開始不敵,被班芷甩拍在樓梯轉角的平台上,長鞭收回手柄里,再冒出來時就變成了一柄劍,劍對著殷湦的胸口就要刺下去。

  班芷,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殺人機器,對著昔日的愛人,她手中刺下去的劍,沒有絲毫的停頓。

  「啊湦!」我沖回去想要幫他,殷湦卻在這時候暴起,任由著長劍穿過他的胸口,然後按住了班芷握著劍的手,再將她緊緊地抱住,讓她無法脫離自己。

  我愕然地呆住,睜大眼睛,張著嘴巴想喊,聲音卻堵在喉嚨里發不出來。

  人、人類的胸口,被長劍穿過去,還、還能活嗎?

  我在最恨殷湦的時候,都沒想過讓他死,沒想過他會鮮血淋漓地出現在我面前,傷他的還是我姐姐!

  我幾近麻木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殷湦卻不給我時間來接受,他還死死地抓著班芷,嘴裡吐著血地對我喊著:「小瀾,你姐不能留,不能留,快、快……」

  快什麼,我們心裡都清楚,為了底下被發球捆著的親人,為了此時躺在血泊中的還死死抓著班芷不放的殷湦。

  我只覺得眼睛疼得厲害,眼角不停地在抽搐,我變回實體,握著匕首的手在抖,邁著腳登上階梯,回到轉角的平台上。

  「小瀾,快……我、我堅持不了多久了……」殷湦抱著班芷的手臂青筋全爆,班芷握劍的手因為他的桎梏無法抽離,便在那傷口上碾轉,殷湦疼得一張臉全無血色,他望著我,眼神複雜,「小瀾,我知道是我負了你,現在的一切,就當是我還債了,從今以後,你好好的,不用惦念我……來,來吧!」

  我走到了班芷身後,匕首高高地舉起。

  那從殷湦身上流到地上的鮮紅色,身後傳來的痛苦的呻吟,心裡的魔種在生長,悄無聲息地發了芽。

  那被殷湦抱著的,完全背對著我,好似沒有一絲絲防備的背部,只要一刀下去,我們可能就能從這奇怪的空間裡出去,發球里的親人可能就會被放下來,只要……殺了她!

  我舉起匕首,刺了下去……關鍵時刻,衣領里的白玉突然滾燙起來,我心一顫,匕首猛地轉了個方向,劃破班芷的手臂,然後將班芷和殷湦分了開來。

  兩人分別倒向兩個方向,我就趴在他們當中,整個人還恍惚著,殷湦咳出了血,他沒有責怪我關鍵時刻出差錯,而是驚慌地喊著:「小瀾,快跑!」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有鞭子纏在了我身上,再一扯,我倒在了班芷的懷裡,被她抓住。

  「小瀾!」

  在殷湦的慌喊中,班芷劫持著我飛速下了樓梯來到客廳里,殷湦渾身是血地撐著扶手站起來,面色十足擔憂地想要追下來,班芷揮了下手,所有的發球上的頭髮,瞬間抽出,在我們面前形成一個頭髮組成的高牆,將想要下樓來的殷湦擋住。

  發球的髮絲被抽光,那一個個的腦袋掉下來,竟全是假的,只有一個假頭根本沒有身子。

  不等我細看,班芷扯著我往前屋跑去。

  前屋的宴會廳里依舊是一片狼藉,這麼久了,也沒有人進來過,班芷帶著我穿過宴會廳,上了前屋的二樓,藏進了一間房間,再拉開衣櫃,將我塞進去,她自己也躲進來,再把柜子的門拉上。

  做完這一切,她好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我聽到她又細又急的呼吸,察覺到她靠著一處地方就不動了。

  柜子外的房間沒有開燈,柜子里自然更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除了耳朵更敏銳地能聽到她這些聲響外,什麼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她此時什麼模樣。

  「你,」在她的喘息聲漸歇,柜子里靜得連她細微的呼吸聲都快沒有後,我艱難地試著開口了,「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等了幾秒,才聽到她開口:「……剛為什麼不殺我?」

  我:「……」

  她輕聲兩聲,嘲諷式的:「你不是恨我嗎,我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有這麼一個機會擺在你面前,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因為我知道,」我十分堅定地說,「你絕對不會傷害爸媽,更不會傷害哥哥。」

  她頓住,又笑了起來,然後嗆住般咳了兩聲:「你們不都覺得,我瘋了嗎?一個瘋子,有什麼做不到的。」

  「就算你瘋了,你也不會!」我跟一個小孩子堅定著自己認知一樣,固執地不肯改變。

  可聽了這句話,她就沉默了,我等了一會都沒等到她出聲,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我有點慌地朝她那邊伸出手:「姐,姐……」

  我的手被她握住,她手的溫度,給我一種比我的體溫還要冰涼的錯覺,還有些濕濕的,她聲音啞啞的:「難為你現在還肯叫我姐。」

  我:「……」

  我悶悶地說:「你都不解釋的嗎?」

  「我說的,你信嗎?」

  「你不說,又怎麼知道我信不信?」

  我聽到一聲長長地呼吸,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她似乎在哭,再出聲時,她的聲音有一點顫:「班瀾,殷湦……殷湦他早就死了!」

  那一瞬間,我感受到了時間的靜止。

  完全、完全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可能好幾分鐘,也可能只是短短的幾秒,我聽到我呆滯的聲音:「是,是跟我一樣嗎?那、那也算活著吧?」

  「不……就是死了,五年前,五年前……在你鬧獨立要出去上大學前,他就已經……沒了!」

  「這怎麼可能!」我語速極快地說出這句話,「我們剛剛不是還看到……」

  「那不是殷湦,」班芷打斷我的自欺欺人,「那是……奪走了殷湦身體的魔鬼!班瀾,你真正的未婚夫,陪你長大的親人,你的啊湦,五年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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