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捉迷藏(6)
2024-09-07 19:13:20
作者: 紅幽靈
處理好張穎的屍體,大家在客廳聚集,善管家小秋小冬都在,他們坐在椅子上,我們幾個人,則擠在沙發上。
徐英俊整個人恍惚著,他努力地想打起精神,但很快又會紅了眼眶,許貫洋和閆斌坐在他左右夾著他,生怕他一會又想不開做出點什麼事。
最冷靜的,要屬仇詩人了,之前由閆斌主導,現在閆斌皮青臉腫的,情緒也不是很穩定,便由仇詩人來發問:「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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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冷冷的三個字,就是有本事讓大家知道他想讓大家說的是什麼。
我看看大夥,又死了一個,氣氛更加的沉悶了,無形的悲痛和恐懼圍繞在大家左右,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我想了想,當先發言了:「我睡了一覺醒來,發現你們不在……」望向仇詩人。
「殷湦和閆斌守完夜換我和班戟時,外頭有響動,我和殷湦班戟就出去看看,閆斌留在房間繼續守著你們,但我們出去後,圍著別墅走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回來就發現你們都在客廳里,張穎不見。」
包括殷湦,閆斌和班戟都點了頭。
我接著說:「我在客廳找了一圈,在院子裡也看了看,沒看到裡面就回二樓,在走廊那裡遇到的張穎,她說她要上廁所,進衛生間時跟我說了捉迷藏,能不能找到她這兩句詭異的話,我在衛生間外等了一會她都沒出來,就回了房間,結果閆斌告訴我,張穎沒出去,可床上的被子蓋著的是枕頭。」
閆斌肅著臉接過話:「說到這裡,我真的想不明白,之前任務時,三天三夜不睡盯著目標的記錄我都沒有出過差錯,這次也不過半夜而已,我也很確定自己沒有睡著,任何動靜都瞞不過我,可是……」他目標複雜地看著徐英俊,「我根本不知道你老婆什麼時候出來的,要不是小瀾回來跟我說,我都不知道你老婆不在了。」
徐英俊手抖了抖。
許貫洋扒了扒自己的頭髮:「從梅麗到張穎,都太詭異了,我都要懷疑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了。」
至於時間線什麼的,張穎不見之前,他和徐英俊正睡著呢。
仇詩人將目光轉向善管家和小秋小冬,他們自覺地說,在聽到大家喊張穎前,他們都在自己的房間裡,小秋小冬是一間房,善管家在她們隔壁,都沒有出過房間,不過無人給他們作證,但也無法證明他們跟這事有關。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時間上的不對等,我看到張穎進廁所,到她不見,最後找到她的屍體,都太快了……真有我和仇詩人都察覺不到的鬼怪?
我靠在仇詩人身上,抬頭看他,他輕輕在我身上拍打著,似乎在想著什麼,忽而看向小冬:「我記得,我們房間有個洋娃娃,昨晚睡前交給了你?」
小冬茫然不解,突然點她名,她顯得有點害怕:「是、是的。」
「那後來,洋娃娃怎麼又被放到我們房間門口了?」
對,仇詩人一提我就想起來了,本來想問的,但白天早早出門,後來梅麗又……就忘了這茬了。
小冬聽了更是迷茫,還慌亂地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把洋娃娃拿走後放在樓下的庫房裡了,並沒有再拿上去啊。」
她邊說邊朝身邊的小秋和善管家看去,想要讓他們幫幫忙,生怕我們把事賴在她身上似得。
小秋和善管家也紛紛說他們沒再碰過什麼洋娃娃,之前也看到小冬把洋娃娃放在庫房裡,之後大家就寢,小秋說小冬沒有離開過房間。
如果小秋沒有為小冬說謊,那麼,是洋娃娃自己再跑上去的?
可我們檢查過洋娃娃,那洋娃娃就是個普通的娃娃啊?
仇詩人立馬道:「我們再去看看,還有,」他問徐英俊,「昨晚你們房裡是不是也有洋娃娃?」
徐英俊點頭,而後繃直身子:「對,是的,我房間裡的那個洋娃娃身上的衣服,跟、跟小穎剛才穿的那件,簡直一模一樣!」
許貫洋也叫道:「還有我房間那個洋娃娃,身上的衣服也跟梅麗身上的一樣!」
「這絕不是偶然,大家都上去看看,把所有的洋娃娃都收集起來。」
大家現在都不敢單獨走開,便兩兩一人地分別到各個房間裡,去把洋娃娃拿出來,最後回到客廳,五個房間,本該有五個洋娃娃,結果只拿到了三個,有兩個不見了,而那兩個,分別是梅麗跟許貫洋房間的,徐英俊和張穎房間的,說巧合都沒人信。
剩下的三個洋娃娃模樣都很像,唯一的差別就是身上的公主蓬蓬裙有些微樣式上的不同,和顏色的不同,閆斌一一看過去,問善管家:「這些娃娃都是哪來的?」
「原本就有的,你們看看這棟房子和周圍的房間就知道,這裡的主題本就是偏向恐怖的,放洋娃娃就是當年的設計之一,一直都在的。」善管家說著,不由得多看了三個洋娃娃一眼,隨即又惶恐地撇開眼,「這以前,也沒發生過這麼可怕的事。」
「所以,」仇詩人道,「不見的那兩個洋娃娃,去了哪?」
許貫洋搖頭:「我房間都找過了,我記得早上離開時,就放在桌上的,當時還掃過一眼。」
說著,他用胳膊撞了下徐英俊,徐英俊打起精神說:「昨晚聽到你說人形娃娃不要放床上,我和……我、我老婆重新回房間後,我老婆就將那個娃娃丟到一邊了,我以前從不迷信的,也不喜歡娃娃,沒關注過,但我確定確實是放在房間裡的,就是沒找著。」
總覺得,越想越毛骨悚然,特別是我低頭看三個洋娃娃,它們的大眼睛好像也正在看著我時,明明看不出它們有什麼不對,依然感覺背後出了冷汗。
從我接觸這類事越多,普通的鬼怪我已經有抗壓性了,特別是從五百年前回來後,我幾乎以為這類事嚇不到我了呢,現在想來,還是高看了自己。
仇詩人雙手抱臂,凝神想著什麼,他沒開口後,其他人也都沒說話,整個客廳安靜得詭異,許貫洋還跑去把客廳能開的燈都開起來,想了想,連樓梯那的燈都不放過的跑過去開,然後突然就叫了一聲。
被他的叫聲吸引,大家看過去,看到樓梯上站了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在當下的情境裡確實會嚇到人。
「班芷,你站在這裡幹什麼?」許貫洋拍著自己的胸口,沒好氣地凶道。
我也很詫異,這才發現,原來班芷一直都沒有跟著我們,不管是最早找張穎的時候,還是去找洋娃娃再回來討論的時候,班芷都是缺席的?
班芷淡淡地掃了許貫洋一眼,慢慢地走下來。
「你都去哪了?」在班芷朝我們靠近後,班戟當先質問,有些沖的語氣里,含著關心。
「就在房裡。」班芷淡淡地說著,定定地看一眼班戟,然後頭一次沒有坐在殷湦身邊,而是走到班戟旁邊坐下。
開完所有燈走回來的許貫洋道:「大家都在這,你一個人在房間裡?」大概剛才被嚇到,許貫洋有點敵意。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許貫洋哼了聲,走過來坐下,下意識地就問仇詩人:「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仇詩人盯著洋娃娃:「等!」
「什麼?」
「不管兇手是誰,目的又是什麼,他絕不會收手。」
只要他出手,就一定會有線索留下。
只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當中豈不是還會有人……死?」
那個「死」字,幾乎是顫抖著說出來的。
連著兩個人詭異的死去,心理素質再強大,也難免產生恐懼,極大的心裡壓力。
我再次看了看仇詩人,他看起來沒什麼不對,可彼此的默契,讓我覺得,他隱瞞了我,或者隱瞞了大家什麼事。
不過我沒有問,他總不會害我的,只對大家道:「接下來誰都不要離開大夥了,至少保證有兩個人清醒著。」
其他人都同意了,重新安排了守夜的情況,在負責守衛的時間段里,一定要保持清醒,至於其他人,雖說不一定睡得著,可靠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地就會打個盹。
我靠在仇詩人身上,倒是沒有睡著,試圖將我們來到這裡後發生的一切,從頭捋一遍,但結果是越想越亂,腦子裡完全沒有頭緒。
我以為時間過得很慢,其實在思緒混亂時,一通亂想時,時間往往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外頭的天有些蒙蒙亮了。
身邊的人眼下都有著青影,想來都沒有睡好,但都沒有動,顯得死氣沉沉的。
就在我想著,一會天亮後該怎麼調節大家的情緒時,沉默了好久的徐英俊忽然站了起來。
「小穎,是小穎!」他朝著門口的方向喊著,並快速地跑過去,當時大家都有點沒精打采的,徐英俊的動作太過突然,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打開了客廳的大門。
風隨之吹了進來,連帶著早晨的霧氣都卷了進來,夾雜著好幾片枯葉,外頭白茫茫一片,徐英俊嘴裡喊著小穎,一邊往外沖,那高大的身形眨眼間就要被霧氣淹沒。
「英俊!」
「徐英俊!」
我哥和班戟他們喊著追上去,等出門口時,就看不見徐英俊的身影了,閆斌臉色難看地罵道:「該死的,他這是發的什麼瘋?」
「先趕緊把他找回來吧,可別又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徐英俊往哪邊跑了,我們便分成了兩撥人,我跟仇詩人肯定是一起的,還帶了許貫洋,從院子左邊出去,只繞了半圈,就看到抱著一棵大樹的徐英俊。
許貫洋第一個跑上去拉住他:「你就這麼跑出來很危險的你知道嗎?」
被許貫洋拉離大樹的徐英俊掙紮起來,許貫洋氣得給他一拳頭:「你清醒一點,這是張穎嗎,這是樹好嗎,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雖然逼迫他認清事實是件很殘忍的事,可如今的情況,不允許徐英俊陷入自己的世界裡去發瘋的,看他一個人跑出來,大家跟著出來找,已經死了兩個了,誰知道接下來會是誰?
徐英俊被打了一拳有點清醒了,終於好好看看被他抱著的大樹,蒙然地鬆開手,再莫名地看著我們:「我、我怎麼會在這?」
「……你剛喊著、喊著你老婆的名字跑出來了,你忘了嗎?」
「啊?哦,好像是。」徐英俊恍惚地應著。
許貫洋氣恨地很想再給他一拳,可想著死去的是他心愛的妻子,忍下了那口恨鐵不成鋼的怨氣。
「既然沒事了,那就回去吧。」永遠保持冷靜狀態的仇詩人道。
徐英俊渾噩地點頭,被許貫洋拽著往回走,我和仇詩人跟在後頭。
在別墅的院子前,遇到了同樣轉回來的閆斌殷湦還有班芷,還有站在正屋門口焦急地等著的善管家和小秋小冬。
閆斌第一個衝過來:「徐英俊,你還記得你是個警察嗎,這麼不冷靜,以前的訓練都丟還給教官了嗎?再這麼胡來,我第一個先斃了你。」
看來他剛也實在是氣急了。
「好了好了,沒事就好了。」善管家走出來兩步打圓場,「大家還是進屋的,這霧好像越起越大了,實在讓人不安心。」
人總是這樣,哪怕張穎就是死在屋裡頭的,相比外面的環境,大家更傾向於躲屋裡會安全點。
就在大夥往裡走時,我猛地頓住,來回看了看我們這邊和殷湦那邊,趕忙問:「我哥人呢?他好像是跟著你們的吧?」
大家同時一頓,殷湦和閆斌更是同時回頭,卻見他們身後身旁,都沒看到班戟的身影,饒是鎮定的殷湦都變了臉色:「班戟呢?」
我急吼吼地往他們剛來的方向走去:「你們剛走的哪條路?哪條路?」
殷湦和閆斌都追了上來,閆斌給我指路:「我們剛走的這邊,你哥可能是有什麼事耽擱了,沒事的。」
可我們心裡都門清,我哥那人,雖說脾氣不太好,但靠譜程度徐英俊都比不了,怎麼可能無故脫離隊伍,更別說,閆斌和殷湦是什麼人啊,要不是我提醒,他們居然連我哥不在了都沒發覺,這怎麼可能,閆斌可是屢破重案的警隊隊長啊!
果不其然,不說他們之前走過的路線,我們還在周圍跟著翻找一遍,就是沒看到我哥的身影。
梅麗死了,我能冷靜,張穎死了,我覺得遺憾難過,依然能冷靜,現在我哥不見了,越找越是心慌:「人呢,人呢?」
急得聲音都哽咽了。
其他人有心安慰我,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默默地跟著我一起找,彼此又不敢離開得太遠,就怕又一個不見。
不知不覺地,進了附近的小樹林裡,我都快去扒土了,默默跟在我身後一兩步距離的仇詩人忽然上前拉住我,將我拽進他懷裡,我還蒙著,就聽到許貫洋的叫聲。
我心中升起一股怎麼都壓不住的恐懼。
不、不會的,不可能的!
我在仇詩人懷裡靜默了幾秒就掙紮起來,仇詩人沒辦法只好鬆開我,我高高提著一顆心朝許貫洋看過去,見他們都目瞪口呆地抬著頭看著上面,我也跟著抬頭。
那大概是這小樹林裡最高的一棵樹,就在樹的頂端,有個大型的「洋娃娃」掛在上面,美麗的公主蓬蓬裙,在霧氣下更顯得朦朧,可是,哪怕那戴著假髮的臉裝扮得多麼漂亮,我也能認出那是我哥的臉!
我瞪圓了眼睛,牙後根緊緊咬著,整個身子無法控制地抖了起來……
我盯著他那張臉,腦子裡全是我哥的種種。
他偷偷帶我出去玩被爸媽逮著時,他每次出差回來給我帶回禮物時,他恨我不爭氣又一邊幫我出頭時,他跟閆斌吼著不要跟他搶妹妹時,他在我失蹤七天終於有我消息衝進我家時……
他高興大笑時,他生氣發火時,他擔憂心疼時,他的一切一切,從沒像這一刻那麼清晰過。
我的哥哥,最最疼我的哥哥,沒、沒了?
我失神地朝著那棵樹跑過去。
「哥,哥……我這就上去救你,我一定把你救下來,你等我,你等我呀……」
「班瀾!」
在我扒著樹要往上爬時,仇詩人再次把我擁入懷中,不顧我的掙扎將我的臉按在他懷中,我聽到我身後有動靜,像是有人在爬樹,我想回頭看,仇詩人不許。
我慢慢地也失去了掙扎的力氣,軟倒在他懷裡,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嘴裡發出小獸瀕死般的嗚咽聲。
班戟被閆斌他們聯手從樹上移下來,平放在地面上,班戟被精裝打扮過的一張臉,看起來很安詳,死前應該沒有受過太大的驚嚇。
我已經被仇詩人放開了,正愣愣地站在一旁看著班戟,腦子裡一片空白。
哪怕前後死了兩個人,我也從未想過下一個會是我哥……我從未想過我哥會死!
所有人默哀地圍著班戟,徐英俊忽然就跪了下去,狠狠地打了自己兩巴掌:「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亂跑出來,就不會……就不會……都是我的錯!」
其實我心裡知道,徐英俊會忽然叫著張穎跑出來,絕不只是他精神渙散出現幻覺而已,兇手想殺我哥,會找出各種各樣的方法,徐英俊沒跑出來,也會有其他人。
可我現在整個人都是麻木的,任何勸慰的話都說不出來,哪怕理智告訴我不是誰的錯,依然存著一絲怨懟,就在心裡頭慢慢發酵。
有人提議,先將班戟送回別墅里,別放在外頭,然後我被拉著默默地跟在後頭。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站在最後面的班芷。
再次見面我就一直忍著,忍著對這個姐姐的怨,對姐姐的恨,但這一刻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跟被扎破的氣球一樣,「砰」地就破了。
我衝上去就拽住她,惡狠狠地盯著她:「你告訴我,是不是你,是不是?」
班芷面無表情,好像班戟的死也無法讓她的內心升起波瀾,目光冷冷淡淡地還帶著死寂,聲音也陰陰的:「不是!」
「怎麼可能,無緣無故,你怎麼會邀請我來這裡,最巴不得不要見到我的不是你嗎?你到底想做什麼,班戟也是你弟弟,你還把自己當人嗎,班芷!」
班芷甩開我的手:「我當然知道班戟是我弟弟,那你呢班瀾,你有把他當哥哥嗎?」她微微睜大了眼睛,瞪著我,「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說過什麼,」她湊近我,低低冷冷的聲音鑽進我耳朵里,「每一個在你身邊的人,都會被你連累,都沒有好下場,我說了全家人都會因你而死,現在是班戟,下一個,會是誰,你要不要猜猜看?」
「啊——」我發狂地推開她,推開她後又想要再撲上去,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又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麼。
但在我再一次要揪到班芷時,被仇詩人抓了回去,他鎖著我,一手輕撫我的背,想要平定我的情緒,狠厲地看了班芷一眼,對其他人道:「都回去。」
因為我的事大家都尷尬地站在這,對我突然對班芷犯難,知情的都知道我們的「四角關係」,大概覺得,我被班戟的死給刺激了。
大家下意識地聽從仇詩人的號令,誰也沒有多說,抬著班戟的抬著班戟,殷湦走過來攬住班芷,回了別墅裡頭。
善管家這個第一天見面顯得沉穩厚重的男人,在看到班戟時,都一再地嘆氣。
閆斌問他:「電話線修好沒有?」
「修是修好了,可還是打不通啊,怎麼是好啊,你們在這裡約了五天,今天才算是第二天,要等到下面發現不對上來救援,怎麼也得五天以後吧?」
許貫洋喪氣著臉地往客廳里走,閆斌眉宇間也帶上了疲色,眉頭緊鎖著在想著辦法,忽然,聽到許貫洋再次叫了起來。
其他人慌忙過去,只見許貫洋指著桌上的洋娃娃,面露驚恐:「不、不見了,那娃娃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