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籠子裡的晚宴(2)
2024-09-07 19:08:43
作者: 紅幽靈
沒人應我,我緊了緊懷裡的西服外套:「死人,你還在嗎?」
也不知道他到底幹什麼了,就是不應我,我試著將照明符紙伸進洞裡,想看看能不能照清楚點什麼,結果什麼都沒瞧見,火滅了!
怎麼會滅了呢,不是可以燒很久的嗎?
將剩下一半的符紙拿回來,湊到眼前查看,好像沒什麼問題啊。
我想試試能不能把它點燃,無奈自己沒有打火機,也沒有仇詩人自燃點火的本事。
黑暗中,覺得脖子有點癢,我伸手撓了撓,還是癢,像有頭髮在往那扎,我便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從腦後順著撥到前面來,再順便用手指梳一梳。
不對啊,我頭髮有這麼多嗎,雖然我頭髮比較茂密,可這也太多了吧?
我低下頭,哪怕在黑暗中,也能看到垂放在我胸前的一大捧頭髮,其中有一半的頭髮,長度完全不一樣,我的頭髮還不到腰部的,卻有一半的頭髮,長到了小腹那去了。
意識到什麼,我渾身僵住,停頓了好久,才慢慢地轉動頭部朝身後看去。
不用等我把腦袋都往後轉,只轉到肩膀的位置,就對上了一張慘白的面孔,半邊臉流著血漿,它幾乎是貼在我的背上,腦袋挨著我,那長到我腹部上的頭髮,就是她垂下來的。
「啊——」時隔多日,我再一次體會到從鏡子裡看到鬼孩子在我背上的心情,慘叫著往前爬,想要逃走,卻被身後的鬼抓住了衣服,在我和她拉扯間,她再一次爬到我身邊,一隻慘白的鬼爪朝我伸來!
幾個月來的鍛鍊(驚嚇)還是有點成果的,我在恐懼還逃不掉的同時,我的本能讓我反過來抓住鬼爪,一用力將對方拽過來,一個過肩摔將其摔了出去。
成套動作下來,我也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愣怔幾秒後,我朝那隻摔在角落的女鬼擺出不倫不類的起手式:「我、我跟你說哦,我可是練過的,你要敢再過來,看我不打死你!」
長發女鬼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她的關節是扭曲的,所以爬起來的動作很扭曲,看著就嚇人,我隨著她的動作緊繃著身子,告訴自己別怕,只是一隻沒什麼道行的小阿飄而已。
女鬼站起來後,跟老人一樣佝僂著身子,長發覆面,微微擺動,然後,朝我飄過來。
「別動,我讓你別過來!」我一邊朝她嚷著,一邊無法控制地往後退。
對不起,我真的怕鬼!
然而,就在我因為她的靠近頭皮發麻時,她忽然「噗通」地朝我跪了下去。
在我一臉懵逼時,她還朝我磕頭:「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我求求你了……」
「等、等等,搞什麼?」
「我求求你了,」她抬起頭,但黑髮依舊蒙面,「只有你看得到我,只有你能聽到我說的話,你幫幫我吧,你不幫我的話,我哥他就……」
「班瀾!」
熟悉的渾厚男音打斷了女鬼未完的話,一直沒有動靜的仇詩人,從地洞裡跳了出來,我一看到他,也不管女鬼到底在說什麼,突破身體敏捷的極限跳進仇詩人懷裡,摟著他的脖子,腿盤著他的腰,哆哆嗦嗦的求救:「有,有鬼啊!」
然後我聽到仇詩人恨鐵不成鋼的聲音:「我知道。」
足足過了五六秒,我將腦袋從他脖子裡拔出來,驚訝道:「你知道?什麼時候知道的?」
「一進這別墅就看到了,我們來地下室時,她也跟著的。」
「你知道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怎麼知道你不知道?」
「滿屋子的人都一身黑氣,我怎麼會注意到這裡面還夾了一隻鬼啊!」
仇詩人特鄙視我:「我也沒想到,就這麼一隻沒殺傷力的鬼,你還能怕成這樣?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可是……我的助理啊!」
「你……我……」我竟然不知道怎麼反駁。
「還有,」黑暗中,我好似看到他眼睛裡閃過猥瑣的光,但他語氣特別正經嚴厲,「你打算在我身上賴多久?」
然後,用力地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
臥、臥槽!
一簇火焰,從尾椎直竄到頭頂,噼里啪啦地響。
我從他身上跳了下來,捂著屁股瞪他,想到這裡邊還有隻鬼呢,我彆扭地縮到他身後。
仇詩人眉頭微皺,強大的威壓,讓女鬼跪在那裡瑟瑟發抖,又倔強地不肯離去。
「什麼事?」他在女鬼抖得暈過去前發問。
「大大大師,我、我求你們救……」
「說話大聲點,說重點!把你那頭髮撩起來,頭上的血収一収,你是想嚇誰?」仇詩人不滿的喝令,最後那句顯然是針對我的,但他能因此而去糾正女鬼的形象,讓我也有點意外。
他越來越注意到關於我各方面的細節。
女鬼馬上把長發往後撩,又在仇詩人的怒瞪下,讓自己面色好看點,腦殼上的破洞収了起來,血跡擦掉,雖然面色還是慘白的,看著已經好多了,音量更是加大幾分,我們都能聽清,還撿著重點說。
「我想你們救救我哥!」
「你哥是誰?」
「康文書!」說完名字怕我們不認識,她忙追加一句,「就是今晚要跟孟萌訂婚的。」
聽到是他,我雙手搭著仇詩人的肩膀,踮起腳尖探出頭:「我看你哥很幸福啊,他怎麼了?」
之前的碰面雖然短暫,我還是能感受出即將訂婚,讓康文書渾身都充滿了幸福的味道。
女鬼使勁搖頭:「孟萌根本沒有想嫁給我哥哥,她要我哥的命!」
我愕然地看向仇詩人,他濃眉輕挑:「說清楚。」
「我、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麼,但我聽到她說,不會讓我哥活過今天晚上!」
聞言,仇詩人竟然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麼,我有點急,結果墊著的腳尖崴了下,往前撲去,仇詩人聽到動靜側過臉來,我就那麼地親到了他靠近耳朵的臉頰上。
他似乎也愣了下,我不敢看他什麼反應,窘迫地將腦袋埋到他背上去。
然後,聽到他對女鬼說:「你現在到你哥身邊去,盡你所能護住他,直到我們倆其中一人趕到,現在,我們有其他事要做。」
「可是我……」
「現在可不只是你哥生死那麼簡單,你最好按我說的去做!」
女鬼不敢違抗仇詩人的命令,她朝仇詩人磕了兩個頭,就飛出了這間地下室。
她自己都沒發現,仇詩人幾乎什麼承若都沒給,可她就是信了他的話。
「你剛那話是什麼意思?」我這會也顧不上去想「親到他」這件事了,他剛說「現在可不只是你哥生死那麼簡單」時,我感受到他語氣里的凝重。
他也沒追究「親到」的事,在我面前攤開了他的右手,掌心裡放著兩根鐵釘,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這是:「屍魂釘?」
「對,下面有兩句棺材,裡頭只有這兩根屍魂釘。」
我想到當初舒兒的屍體被葉子拔掉一根屍魂釘後發生的事,如今看到眼前的預告著事態發展的屍魂釘,我心在發顫:「會不會是,這兩根是造多剩的,就丟在那?」
仇詩人臉黑了:「你當這是普通鐵釘呢,你丟一根我看看?」
「那……」
「辜有成和大松的魂,都被放出來了。」他完全不給我逃避的機會,冷酷地把事實說了出來。
我再一次往他身上靠攏,更是離那個洞口遠一點,眼睛滴溜溜地觀察著黑乎乎的四周,謹防再有可怕的鬼跑出來,這兩隻鬼可比剛那個女鬼嚇人兇殘多了。
「我記得你說,用屍魂釘練煞的屍體,越久越好,可辜有成他們才死了一個多月,現在就放出來,有用嗎?」
「有養料,還怕它們壯大不了嗎!」
我呆了,半響,驚惶地對上仇詩人的眼睛:「你、你是說,上、上頭……」
「對,今晚可不少人參加訂婚晚宴,」仇詩人冷笑,眼神凶得像要吃人,「這些黑氣濃厚的人,相當於一隻只肥羊,夠它們吃個飽。」
我總算明白,他對女鬼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辜有成它們被放出來了,現在在哪?」我揪著他的衣服,仍在緊張地觀察四周,「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它們應該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既然敢放它們,自然有關它們的籠子。你覺得,在什麼情況下,把籠子裡餓很久的獅子放出來最好?」
「……食物,都關在籠子外頭更大的籠子裡的時候!」自己說出這個答案時,腦中出現的,是那些人被驅趕進一個鬥獸場,在將一頭頭獅子放出來,兩方搏鬥,輸了只能成為獅子的食物。
當獅子的也不好,因為還有控制獅子的人。
「那我們,該怎麼辦?」我茫然地問。
現在趕緊逃?
可我們倆逃了,上頭大廳里近百的賓客和侍從怎麼辦,就那麼看著他們死,看著辜有成和大松異變的魂越來越厲害?
說起來,孟萌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她哥走了,她變得報社了?
「怎麼辦?」仇詩人低笑,眼裡閃爍著奇異的光,「你把剛欠我的東西還過來,我就告訴你怎麼辦。」
我蒙了:「我剛欠你什麼了?」
他點了點自己的臉頰,那是我剛不小心親到的地方,頭頂上剛剛熄滅的火焰再一次「轟」地著了起來,聽到他悠悠地跟我討債,「禮尚往來,你說是不是?」
我僵在原地,傻愣愣地睜大眼睛,看著他慢慢朝我靠近,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我該斥責他,該推開他,該離他遠點的,可當他雙手按住我的肩膀,朝我低下頭來,離我越來越近時,我心底竟升起一種莫名地期待,在他的唇幾乎快碰到我的臉時,那熱熱的呼吸,讓我渾身都痒痒起來,臉上的肌膚繃得很緊,甚至感到了一絲絲麻麻的痛感。
他,他要親我嗎?
在我內心一團亂麻不知所措不知所以的時候,嘴唇已經快親上我臉頰的仇詩人忽然「噗」地笑了起來,聲音低低啞啞的,就在自己耳畔,換做平時會覺得他這麼笑很性感很好聽,這會我覺得怒髮衝冠,惱羞成怒地想也不想就一拳往他肚子揍去,同時惡狠狠地將臉轉向他,惡狠狠地瞪他。
然而,我的拳頭在碰到他時,被他截獲,大手掌牢牢包裹著我的拳頭,他的另一隻手摟住我的腰,將我往他懷裡一送,在我還瞪著他,什麼準備都沒做時,他吻上了我的……唇!
我在那一刻,腦中一片空白。
不同於上次被姬靜如附身強吻仇詩人,此時的我們都是清醒的,還是,他主動的。
來自唇上那對我來說灼熱的溫度,如同上一次那般,心裡響起強烈的渴望,迫切地想要從他嘴裡吸取點什麼。
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而仇詩人也放開了我。
我眼睛眨都不眨,傻傻地看著他。
「我在你身上渡了氣,二十分鐘內,人看不到你,靈魂也感應不到你,你趁這個時間去找康文書和孟萌,他們倆就交給你了。」仇詩人語速加快地吩咐接下來的行動分配,「我去找辜有成和大松,這個給你,防身。」
我看看塞到我手裡的一把匕首,手柄上刻畫著精緻的紋路,還鑲嵌了一顆寶石,刀刃更是十分鋒利。
可我腦子裡是一團漿糊……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剛親完呢就這麼公事公辦?
「我們現在是走不掉了,這個地洞是最近挖的,我下去時發現,底下布了一個大陣,將整個別墅罩住,不打破陣眼的話誰都沒辦法出去,我們只能拼一把。」
我傻乎乎地點頭,再跟著他走出地下室,看著走在前邊的他,眼裡依然迷茫。
怎麼感覺,剛剛的親吻只是我的一個夢,他怎麼能只是吃了一塊糖似得,吃完就算了呢?
我有點不開心,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是希望他能對我說什麼嗎?
直到我回到一樓大廳,我才發現自己現在的身體有點不對,感覺自己輕了很多?低頭一看,我發現自己整個人變得透明了,舉起自己的手,虛得能透過我的手看到地面,剛剛仇詩人的意思,是讓我變成隱形人了?
他還有這本事呢?
很快,有人驗證了我的想法。
是之前仇詩人帶著我打過招呼套過消息的某個男賓客,他正好站在樓梯邊,看到仇詩人從下面下來時很訝異:「那是地下室吧,你到下面去做什麼?」
仇詩人神色淡定地回道:「我跟孟萌是朋友,她剛讓我幫她下去找點東西。」
「這樣啊,誒,你女伴呢,怎麼沒看到?」
當時,我就站在仇詩人身旁,聞言,還伸手在男人眼前揮了揮,他真的看不到我。
我朝台上看去,發現孟萌和康文書不見了,大夥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晚宴看上去暫時還很平靜。
仇詩人知道我心裡的疑惑,方便我行動他幫我打聽:「怎麼我下去一會的功夫,孟萌就不見了,他們去哪了?」
「到樓上換裝了,一會還有節目。」
仇詩人暗中朝我打了個手勢,我瞭然地轉身繼續踏上通往二樓的樓梯,哪怕知道了別人看不見我,我還是下意識地放輕手腳,小心翼翼的。
就在我走了兩個台階,偌大的客廳里的燈光,忽然就滅了,因為太過突然,我眼前瞬間一黑,一個趔趄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抓住扶手穩住身形,我回頭一看,剛才還燈光璀璨的大廳,陷入了一片黑暗,不少女性少數男人發出尖叫,然後便是議論紛紛,都在問怎麼了?
我也覺得奇怪,想問問仇詩人,卻發現,剛剛還離我只有兩個台階距離的仇詩人不見了,緊接著,一股讓我不安的陰涼之氣,在大廳的某個角落裡迸發!
別墅底下的法陣開始運作,大家陷入黑暗沒多久,大廳里就亮起了幽幽的藍光。
這種藍光亮得很詭異,因為你根本看不出它是從哪裡亮起來的,就好像存在在空氣中的鬼火。
不過,有人以為,這是別墅的主人準備節目的道具光,接下來很可能要玩什麼遊戲,當中不少人都還很期待的樣子。
「啊——那是什麼?」
有個女人尖聲喊著,並指著天花板。
大家跟著抬頭,看到一個男人,背部黏在天花板上,扭曲猙獰的四肢,像蜘蛛的爪子,他看著身下的客人們,眼睛發著綠光。
「這裡還有一個!」
那是在吊燈上,另一個男人從吊燈裡頭爬出來,露出他的腦袋,同樣盯著底下的人,從喉嚨里發出奇怪的聲響,有點像即將開食的咕嚕聲。
我在看到這兩個男人的模樣後,涼意浸透整個後背。
是辜有成和大松!
因為別墅底下法陣的原因,哪怕他們兩個只被困在自己身體裡一個多月,比不上三年之久的舒兒,可有法陣的加持,大家也都能夠在這別墅里看到他們。
這就等於大家都在一個次元里,他們可以隨意的……進餐了!
「好厲害啊,」竟然還有女人發出讚嘆,「他們怎麼做到的啊?」
「是要玩怪物遊戲嗎,我們是不是要配合點,假裝害怕?」
大家毫無懼意地開著玩笑,絲毫不知道危險離他們很近很近,我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可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跳到嗓子眼了。
仇詩人不知道去了哪裡,我不知道該怎麼做,讓大家離開這裡,至少離那兩隻異變的鬼煞遠一點?
不等我有所動作,辜有成當先一躍而下,撲倒了剛剛讚嘆他厲害的那個女人,女人只尖叫不到一秒,聲音就戛然而止,在其他人看來,她瞪著眼睛張著嘴巴,呆呆地躺在辜有成身下,辜有成趴在她上方,對著她的臉不知道在做什麼。
可在我眼裡,女人的臉跟打了馬賽克一樣模糊起來,一會,她的靈魂化成絲,被辜有成吸進了嘴裡。
如此也就算了,當他把女人的靈魂吸走之後,大嘴一張,趴到女人的脖子處,狠狠地咬下一大塊血肉!
噴濺而出的血液,總算讓在場的賓客們意識到不對,等辜有成將女人的脖子啃食了大半,終於有人發出驚恐的尖叫,人群出現慌亂,大家四處逃散,大松在這個時候也往下一跳,迅捷地撲倒一個人。
沒多久,整個大廳里只有兩種顏色。
藍色的鬼火。
被藍光映照成紫色的血!
胡亂沖跑的人群,有的跑到大門,有的跑到樓梯這邊,大家一擁而上,不知道是誰撞到了我,我踩空階梯摔了下去。
「啊——」
當我以難看的姿勢趴在地上時,所有紛雜刺耳讓人心頭無比慌亂的叫聲瞬間消失了。
我抬起頭,愕然地發現,我已不在那個宴會大廳里,而是在一個我沒見過的陌生的地方,很像是一個地下洞穴,只點了一盞不怎麼亮的略帶橘黃色的燈泡,燈泡上的電線沒有被固定住,松松垮垮地掛在壁上,我的頭頂上將近兩米的高度,有一個出口,我這麼看上去,有點像是別墅地下室的那個洞口。
還記得我和仇詩人發現這個洞口時,仇詩人下來打探過,我則在上頭等他的,怎麼現在我到這裡來了?他人呢?
好像大廳出事後,我就沒見到他人了。
「你可算醒了。」
誰?
我一聽聲音馬上爬起來,回頭一看,在這地下洞的裡頭,放了兩口棺材,棺材旁邊還盤腿坐了一個男人。
哪怕燈泡不明亮,我也能認出,這男人就是孟萌今晚要訂婚的男人,康文書!
「你怎麼在這?」我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我又怎麼在這?」
「你剛從這裡摔下來,昏了一會了。」
這話很好理解,可我怎麼聽不明白?
我朝他走近一點:「那你呢,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我?我已經在這裡待了兩天了。」康書文自嘲地笑著,又似乎只是在平靜地敘述一件事。
而這件事在我聽來是不可思議的:「你怎麼可能在這裡待了兩天,我晚上才見過你,今晚是你和孟萌的訂婚晚宴,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