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除了離婚,別無他想
2024-09-07 17:58:36
作者: 耶啵兒
「奶奶……」秦銘越看著奶奶這一番操作,剛想說話,就被她一眼瞪了過來。
「別叫我奶奶,我沒你這不孝的孫子。」
秦銘越緊緊握住手邊的酒杯「好,這個月我留下。」
得了准信,秦奶奶虎軀一震,當即坐直起來,拍了拍手:「管家,快來,我看看這八十大壽要怎麼辦!對了,樓上的房間已經鋪好了,你們倆就住銘越以前的房間,今天晚上你們倆就開始努力!」
「……」
晚上,秦奶奶就早早把文姝推到房間裡去。
隨著房門緊閉,秦銘越靠坐在床頭冷笑一聲:「以為討好了奶奶,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嗎?」房間隔音性很好,他不怕奶奶聽見。
「我並不覺得。」文姝靠在門上,語調很輕,依靠著門的支撐才讓自己不至於蜷縮下去,幾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她醒悟了,她對這個男人,已經死心,除了離婚,別無他想。
「秦銘越,離婚吧,我累了。」頹然地吐出一口氣,文姝仰頭看他。
女子身上籠罩著層層孤寂,早已經失去了當初的鮮活,秦銘越卻越覺得諷刺:「你當初逼我跟你結婚就該想到這一天!」
「可是,我也給燕知薇捐了骨髓!她得了白血病,我也上了手術台,你難道還不知道嗎?」燕知薇性命垂危,她本可以置身事外。
偏偏她愛上秦銘越,愛他,一次次撞得頭破血流,一貫怕疼的人,只因為他答應跟她結婚,讓針管穿透脊背取出骨髓。
「是!所以,我答應和你結婚,我可以給你秦夫人的殊榮。」男人如同暴怒的獅子,眼眶猩紅,像是回憶起了什麼難堪的過往,「但你還不滿足,竟然想害死她!」
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女子,被文姝一通電話叫出來,卻陷入一群流氓的手裡,她孤零零地躺在巷道,身上帶著被一次次凌辱的痕跡,他護在手心裡的珍寶,卻被那群流氓踐踏。
文姝身體顫了顫,手指緊緊攥緊,聲音卻疲倦了下去:「我說過多少次,不是我,你為什麼不信我……」
「你不配。」秦銘越微閉了眼,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拿起浴巾走進浴室。
聽著浴室里水流出的聲音,文姝才靠在床邊上,那些年少時的喜歡,那個衿貴的天之驕子,如同走馬燈一般浮現在眼前,她所期盼的婚姻,不知何時已經成為他禁錮她的枷鎖……
「嗡——」手機的震動讓她一下子驚醒。看見床頭屏幕亮起,下意識按了接聽。
「銘越哥哥,我好想你……」柔軟的呼喚讓文姝皺了皺眉,她拿的秦銘越的手機。
「你是……」
燕知萱微愣,似乎沒想到是一個女人回答,當即甜笑道:「我是銘越哥哥的妹妹,一會兒可以讓哥哥回個電話嗎?」
「可以。」話音落下,電話就被對方迅速掛斷。
文姝正疑惑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秦銘越已經從浴室里出來,用毛巾擦著頭髮,沒有理會她一眼,就走過來拿起手機,看到那個通話記錄。眉頭死死地擰在一起,轉過頭看向室內另一個活人,怒道:「誰讓你碰我手機的!」
「那個電話剛好打過來……」文姝沒法否認。
秦銘越根本不聽,直接重新撥打那個號碼,手機卻遲遲打不通,只好換了一個號碼,但是不知道聽見了什麼,臉上一瞬間失了血色。
掛斷電話,疾步過來,一隻手抓住文姝的衣領,「你這個瘋子!你又說了什麼?」
文姝推開他的手,不悅道:「沒說什麼,就是讓我提醒你讓你回個電話。」
「呵,這個時候你還謊話連篇。」秦銘越一隻手忽然掐住她的咽喉,唯有憤怒才能將他的惶恐掩蓋下去,「她因為你這通電話自殺了!」
自殺……如驚雷閃過,文姝大腦一陣嗡嗡作響,奮力推開他的手臂,卻被男人直接拽著手臂拖著。
文姝踉蹌一下從床邊摔下來,撐起身體:「秦銘越!你發什麼瘋!她自殺關我什麼事!說不定又是什麼為你發瘋的女人!」
「就憑你殺了她的姐姐!」
文姝愣了一下,一個難以置信的想法在腦海中醞釀,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輕顫:「那個人是誰……」
「她是知薇的妹妹!」
文姝一下子沒了力氣,任憑秦銘越將她拖到醫院。腦海里還在消化著這個信息,燕知薇的妹妹,燕知萱。那個女人,即便是死了,也讓她一輩子不得安寧,現在,竟然還有一個妹妹……真是可笑。
手術燈長久亮著,她看著男人一次次在手術室前踱步,文姝抱著腿蹲坐在門外的椅子上。或許是沒有開暖氣吧,她竟然覺得渾身冰涼,從腿涼到心尖……
等到醒過來時,人已經到了病房,純白的空間顏色,四周點綴著綠植,如果不是四周瀰漫著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她根本想不到,這會是一個醫院。
而躺在前面病床上的女子,眉頭微蹙,臉色蒼白,只是輪廓,真是像極了當初的燕知薇,脆弱,可憐。燕知萱小口小口地抿著秦銘越手中的粥,用微弱的聲音開口:「哥哥,姐姐醒了。」
秦銘越動作絲毫沒有停頓,仍舊用勺子舀著白粥,一點一點吹冷了地餵著燕知萱:「別管這女人,你要先好好養傷。」
文姝扯了一抹諷刺的笑,有了值得呵護的妹妹,哪管她也吹了一夜的涼風,她轉身要走,卻被門口的保鏢攔下。
明白這是秦銘越的意思,她轉過身,「秦先生,您這是缺少看客嗎?」
「當——」秦銘越忽然把手中的碗砸了過來。「文姝!是不是我這段時間太慣著你了!」
瓷碗撞在文姝的頭上,銳利的邊緣在額頭上劃開一條口子,還好這粥是能入口的溫度,不至於燙傷,稀稀拉拉的白粥順著臉側滑下,文姝從口袋裡摸出紙巾,慢悠悠地擦掉,看著手中的血色,眼底不見悲喜。
她喜歡的那個人,已經逐漸從記憶中淡去……
看著她這般表情,秦銘越氣不打一出來,才想起來他把人帶過來的理由:「給萱萱道歉。」
「道歉,好啊,對不起,我也怎麼不知道自己短短几個字,就能逼人去死?」
文姝仔細瞧著那張蒼白的小臉,帶著血色的臉生生露出一個笑意:「是吧,燕知薇的妹妹。」
沒有人敢在秦銘越眼前提起這個名字,就連燕知萱自己都不太敢,她瑟縮著向秦銘越身邊靠了靠,聲音顫抖:「姐姐,我不怪你的,是我自己不好,我只是太想姐姐了。」
文姝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那下次可不是有人時時守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