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祖宗,算我求你了。」
2024-09-07 13:51:20
作者: 玉樓春
「回去休息吧。」舒月悶聲說。
今晚發生的事情對兩人來說都不愉快,聞鶴回去後卻沒有因為意興闌珊而饒過舒月,反而藉機生事,仗著舒月心疼他,對他有點愧疚,開始胡作非為。
舒月最開始倒是能好脾氣地縱容他,但到後面受不了了,渾渾噩噩的大腦總算清醒點,她瞪圓一雙杏眼,倒映著聞鶴充斥著渴求的模樣,咬了下舌尖,讓自己能清醒點,冷聲詢問:「你故意的是不是?」
「其實你根本沒難受,就是故意裝委屈,然後想讓我……」剩下的話實在說不出口,舒月又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聞鶴表情一換,又成了無辜模樣,他吻了吻舒月遍布痕跡的肩膀,輕聲說:「哪有?我怎麼會欺騙你。」
「我是真的難受,只是不想要冷落你而已。」
舒月回以冷笑,衝著他翻了個白眼:「不需要,既然你難受,那就好好去休息。」
聞鶴收緊雙臂,將坐在桌上的她抱起來走到窗邊。
推開窗,月光頃刻間鋪滿了原先昏暗的房間,晚風吹過,舒月覺得渾身都涼颼颼的。
她緊緊抱住聞鶴,恨不得將整個人都嵌入他懷中,唯恐掉下去,又或者被旁人發現。
她還沒忘記聞鶴身邊那一堆暗衛,胡亂掐上聞鶴的胳膊,尖聲說:「你快把窗戶關上,萬一被別人看見怎麼辦?」
聞鶴見她這副緊張的模樣,低聲笑了起來,等舒月急得直接上嘴咬上他,在他的肩膀上留下清晰的痕跡之後,他才湊在她耳畔低聲寬慰她:「放心吧,不會有人看到的。」
「我怎麼捨得?」
舒月這才鬆了口氣,卻仍舊格外不情願:「把窗戶關上,回床上,我不喜歡這樣。」
聞鶴這下成了啞巴,無論舒月如何說都不願意鬆口,反而在聽煩了那些話後,咬了下舒月的嘴唇。
從懲罰性的咬變成纏綿的吻,那些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牢騷徹底消失在腦海中,舒月如水中漂泊的一顆浮木,只能依靠著聞鶴。
月光灑落在她身上,雪中梅花點點盛開,比平日更加誘人。
——
月光更迭為太陽光,遠處有雞鳴聲響起。
舒月困的厲害,聞鶴也總算打算饒過她,她這才能輕易將人推開,然後扯過被子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她用嘶啞的嗓音對聞鶴說:「滾。」
自從來了嚴州,白日用趕路之後,聞鶴越發不知為止,時不時徹夜難眠,也不怕死在她身上。
他看上去倒是生龍活虎,反而舒月總是萎靡不振,連飯都吃不下多少。
酷暑還沒結束,樹葉雖然泛黃,天氣卻仍舊炎熱。
因為毒藥的事情,舒月難免掛念聞鶴的身體情況,就算這些年都相安無事,但難免損害身體,結果他每日都精力十足,而舒月就連胃口都越來越差。
就算聞鶴想方設法找來各種大廚,變著花樣給她做東西,又從嚴州城內富人的冰窖每日運來幾大桶冰,用來給屋內降溫,給水果保鮮,給她做各種冷飲涼食。
在吃進肚子裡後,舒月還是偶爾會直接吐出去。
這樣一來,舒月吃得越發少,因為身體不適,連練武的習慣都已經放下。
這似乎是個惡性循環,不練武后,舒月的身體更差,胃口也更差,吃東西又難受嘔吐的症狀變得愈發嚴重。
又一次吐過之後,舒月頂著蒼白的臉詢問聞鶴:「大夫怎麼說的?」
她都難受成這樣,自然要找大夫過來看看,但大夫剛把完脈,舒月又難受地吐起來。
等吐完,大夫已經不知所蹤,她只能看向屋裡僅存的人。
聞鶴面色只比她好一丁點,看上去也沒有什麼血色。
他原本比較狹長的鳳眸睜得有些大,緊緊盯著舒月,眸中似乎有將熄的火光,看上去像是在痛苦中掙扎。
「沒事。」他輕聲說,「大夫說你是心情不好,再加上遇到各種事情受驚才會如此,好好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別怕,等這個苦夏過去,就好了。」
「是嗎?」舒月覺得他在騙自己,但他應該也沒有在這種事情上欺騙自己的必要?
按照以前的習慣,在不相信聞鶴的話的時候,舒月總是要找上能為自己解惑的人。
按理來說像是今天的事情,只需要她出去再找個大夫為自己把把脈就能清楚情況,但在那日之後,聞鶴卻派了兩個暗衛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哪怕她要去如廁,他們都會在門口守著。
在這樣的情況下,舒月根本沒辦法出去找大夫為自己號脈,而將大夫叫過來的話,聞鶴總是會把大夫支開,又或者提前大點好,他們要麼是什麼都不說只讓她寬心,要麼就是和聞鶴一種說法。
在這樣的情況下,舒月卻根本沒有辦法相信他們的話,心中的焦慮越來越多,卻將自己的擔憂瞞得死死的,不敢讓聞鶴知曉她心底的想法。
聞鶴見她愈發消瘦,心裡也更加著急,天南地北的美食想方設法地送過來,只求讓舒月多吃一點,但她卻絲毫都咽不下去。
拿著剛出爐的點心,聞鶴好聲好氣地哄著她:「吃點吧?祖宗,算我求你了。」
舒月原本是個前凸後翹的美人,雖說挺輕,身上卻還是能有些肉的。
如今吃了吐,甚至壓根不吃,身上是一兩肉都不剩了,臉蛋也變得尖尖的,臉頰都快要掐不了。
舒月搖搖頭,虛弱無力地推開點心:「拿開,我聞著難受。」
「那你想吃什麼?酸梅?從南邊運來的楊梅正冰著,清涼爽口,你吃兩口試試?」
聞鶴皺著眉,說了幾樣:「還弄了酸梅湯和水果冰,實在不行你多喝兩口果汁都成。」
舒月再次搖頭,然後又吐了幾口。
實際上她肚子裡已經沒有東西,就算想吐也吐不出來。
但胃部痙攣太過真實,仍舊讓人分外痛苦。
她目光灼熱,盯著聞鶴,用盡全部力氣伸出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借力從床上坐起來後,咬牙切齒地詢問聞鶴:「明明我什麼東西都吃不下,整個人也愈發輕,為何覺得自己的肚子越來越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