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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想來也不算大問題

2024-09-07 13:51:16 作者: 玉樓春

  想到這件事,舒月還是得感慨下聞鶴的本事,居然能將這種事情都死死瞞住,未曾讓別人聽到風吹草動,但凡有一個人聽聞此事,站出來質疑他,讓聞鶴出來驗明自身,那他就算是死到臨頭了。

  「所以,林家把她塞進你府中,主要是想讓她給你延續後代?」

  舒月說完這話,又小聲嘀咕:「難怪邱梨死後,林家又急不可耐地塞了個蔓娘進來。」

  但是他們也不挑一挑人,至少給聞鶴個漂亮的大美人再說勾引人延續血脈的事情啊,那兩人她看著都沒什麼興趣,何況是聞鶴?

  所以說,林家那群傢伙還是沒有擺清自己的地位,不知道該用最隆重的態度去討好聞鶴,若是找個美人百般勾引,應該也就沒有她什麼事情了。

  蠢貨。

  林家留著聞鶴的那啥,應該也是想要延續前朝血脈,為他們的匡扶行為多了個名正言順的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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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卻輸在了最不應該的一步上,連找個讓聞鶴喜歡的美人都做不到。

  她看聞鶴動不動痴纏自己的模樣,怎麼也不像是不近女色,多勾搭勾搭,應該就能成功,可惜林家連男人都是視覺動物這個道理都沒有想明白,或者說是沒想到聞鶴也不免俗。

  不過現在林家已經爬到了比在前朝時更高的地位,連皇帝都要看他們的臉色,所以應該也就歇了這份心思。

  不對,需要看他們臉色的蕭立禎已經死了,如果蕭佑所說是真,那將要成為新帝的人便是他。

  但舒月太了解蕭佑,他自身沒有多大本事,能當上這個太子,都是她使盡渾身解數的原因。

  他想要拉攏那些人,想要坐穩皇位,便只能讓出比蕭立禎更大的利益,所以林家的權勢應該又隨之增多,這都不能說是林半朝了,應該說整個朝堂都是他們家的一言堂。

  到現在這步,他們應該早就放下了當時的想法,而聞鶴在假死脫身後,只要他想,也可以徹底和他們擺脫關係,以另一種身份出現在人前,現在這件事情,已經不算是他的軟肋了。

  舒月心底有點遺憾,不過若非無害,聞鶴也不可能讓她知道這種事情,難道他還能讓自己抓住軟肋?

  他還沒有那麼蠢。

  舒月遺憾的時候,聞鶴尷尬地承認了這件事:「都是林家的一廂情願,我對她們是何態度,你應該都清楚地看到了。」

  確實,聞鶴對她們從來都是不假言辭,連個眼神都很少施捨。

  往常的困惑都被聞鶴解開,但舒月心中的謎團還未消散,畢竟從一開始,她詢問的就不是這些事情。

  她好奇的只是那枚裝滿了昂貴藥材的香囊,以及聞鶴的身體情況,他為何要用那種東西吊著性命?明明身體還算健康,看不出什麼問題啊。

  打斷聞鶴的敘述,把自己的問題再次拎出來強調之後,舒月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聞鶴嘆了口氣:「我這不是正在說嗎?別打斷,讓我說完。」

  「我難得想要把這些事情說出口,在我心底積壓這麼多年,自然要多說幾句。」

  聞鶴不像是話很多的人,大部分時候都表現得比較沉默寡言,舒月突然聽他長篇大論,難免覺得不適應,但聞鶴都說到這份上了,舒月總不能再打斷他,那樣就太失禮了。

  不過聞鶴也不想再說些前塵舊事,畢竟當年的他處於弱勢,大多事情說出口都比較丟臉。

  「我是娘親的遺腹子,據說,林家的人是在焚燒屍體的時候,發現我娘親肚子裡的我還有口氣,將我剖出來扔給了奶娘贍養。」

  「從記事起,我便生活在林家,學著他們想讓我學的那些東西。」

  「然後等到我年齡合適的時候,就直接將我送進宮中。」

  聞鶴嘆了口氣:「雖說前朝的皇家血脈只有我一個,但類似的人林家不可能只養了我,甚至在我之前就有不少人給他們帶來了不菲的好處,才能讓他們膽大妄為,把一個前朝遺孤直接養在了家中。」

  「就算從小教導,他們也不可能左右人心,誰知道派出去的人會經歷什麼,是否會被人策反,將他們所做的事情全都捅出去?」

  「他們做的事情大多見不得光,為免被坑死,自然要想盡辦法控制住這些人。」

  而聞鶴,自然也在這些人裡面,甚至他還攥著林家最不能對外言說的秘密。

  他是林家保下的唯一的直系前朝皇室血脈。

  舒月眸色微沉,已經猜到了接下來聞鶴要說的話,卻難免為他感到心疼。

  從出生開始,他便被林家算計,從始至終,做的都並非自己喜好的事情,而是為了生存在拼命。

  「他們給我下了藥,每月都需要找他們要解藥,才能免於死於惡疾的下場。」

  聞鶴低聲說:「不過我們早就鬧掰了,在剛有點勢力的時候,我就不想再受他們掌控,不希望按照他們的要求行事。」

  「所以……你吃這些藥,是為了壓下毒藥?」

  不是,只是未免自己被疼死,防止自己毒發身亡。

  但是看著舒月滿是關心的雙眸,他把實話咽回去,點頭說:「是,雖然不能作為解藥,但長期服用,也能省不少事。」

  聞鶴勉強笑著:「你之前總是魂不守舍,就是在想這些事情?其實可以直接問我,不用自己在心裡亂猜。」

  「算是吧。」舒月有些心虛,覺得聞鶴這般坦蕩對待自己,她卻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著實不太好。

  但這種習慣非一朝一夕能改,多點警惕,總好過被人坑了還幫人數錢要強。

  「我還以為你瞞著我有什麼不治之症了。」她隨口調侃,「毒藥而已,已經壓制了這麼多年,想來也不算大問題。」

  聞鶴喉嚨乾澀,點頭應聲:「這是自然。」

  今晚的月色實在太好,柔和的月光灑落,能讓他們清晰看到彼此的神情。

  舒月將呼之欲出的嘆息壓在了胸腔中,拍了拍聞鶴的肩膀,柔聲寬慰他:「都過去了,你如今今非昔比,那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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