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我隔這麼遠都聽得一清二楚
2024-09-07 13:48:19
作者: 玉樓春
十二隻能嘆息過後,滿臉沉重地去找聞鶴。
踏過被砍爛的木門,走進去後,血腥味濃郁得令人感到眩暈,十二雖然不會對這種環境生出任何不適,卻還是難免皺了下眉。
畢竟這代表聞鶴確實遭遇了不小的麻煩。
他掃視屋內的景象,看著少數幾個還活著,蜷縮在角落的舞女,心想她們應該是完全沒有參與進這件事,並且運氣也不錯的人。
但他沒看到聞鶴,找了一圈後,他只能用最笨的辦法,雙手放在嘴邊,扯著嗓子喊起聞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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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應,但也沒有聞鶴的屍體。
應該是已經離開這裡了,但此處乃是湖中央,離岸上有不短的距離。
十二眺望湖面,發現有幾艘小船,不知是不是刺客留下的船。他鬆了口氣,回去回稟舒月:「主子無事,計劃順利,他已經離開此處,還請姑娘配合一番,表現得傷心些。」
她沒有答應,而是詢問:「那些刺客都被處理掉了?」
「自然。」
舒月換了個話題:「晚娘如今是死是活?」
「……還剩最後一口氣。」十二低聲回答。
舒月嗤笑著說:「走吧,去看看這些人都是什麼反應。」
十二從裡面出來的時候,眾人也意識到事情已經結束,他們大概無憂,湊上來關切舒月,詢問聞鶴是否活著。
舒月面色略黑,沒有回答任何人的問題,而是冷冷掃過他們,將所有人的面孔都記下來,然後威脅地說:「你們最好祈禱他無事,若不然,我定讓你們全都陪葬。」
扔下這句話後,她便說:「聞鶴下落不明,可能是跳進水中以避難,找人過來打撈。」
舒月的面色太差,根本沒有人敢站出來與她對峙,全都默默按照她的吩咐行事。
這些人有錢,也怕死,直接將附近所有善水有船的人全都喊過來撈人,但他們的大船行動不算快,早在他們上岸之前,就有幾艘小船悄無聲息地靠岸,裡面的人自然都下了船,去往別處。
舒月雖然覺得聞鶴不會出事,但獨自遭受這些事情,還是難免煩悶,於是她直接將心中怒火發泄在這些宴請聞鶴的人身上。
手邊的東西全被打砸,她嘴上罵著:「廢物,全是廢物!」
但她還沒罵幾句,就覺得眼前的景象格外模糊,然後緩緩閉上眼,向後倒去。
站在她面前,被茶盞砸破腦袋的人盯著已經陷入熟睡中的舒月,喊了她幾聲名字。
見她沒有回應,他才確定舒月已經中藥,他皺起眉,不耐煩地說:「這藥效可真是慢,這麼久才上來,若真指望它,黃花菜都涼了。」
「只是最想留下的人還沒有下落,也不知是死是活,先將她留下吧,若是聞鶴未死,也能以此討價還價。」
舒月沒有聽清他的話,她只覺得耳邊有個蚊子,格外吵。
再睜眼的時候,是在熟悉的房間內,帷幔與蓋在身上的被子都是自己每日見的款式。
身旁似乎還帶著有些熟悉的草藥味,就是她經常能從聞鶴身上聞到的那種味道。
嗅到這種味道,舒月突然安了心,但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她卻一無所知。
她努力回想自己昏迷前的事情,只記得砸出去的茶盞,和還沒有罵出口的話。
一切都沒什麼問題,她為何會突然昏迷?
她努力從床上爬起來,發出的響動驚擾了一直守在這裡,已經伏案在桌前睡過去的余霜。
余霜跑到她身邊,滿臉驚喜地拉住她的衣袖嗚嗚懿懿想說些什麼,意識到自己無法說話後,才沮喪地翻出紙筆,在上面寫起字:「你可算是醒了。」
「不就是睡一覺嗎?慌什麼。」雖然也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但舒月還是努力維持淡定,詢問起旁事,「聞鶴呢?」
余霜滿臉擔憂地看著她,接著在紙上寫:「你被聞公子抱回來的,已經昏睡一天一夜了。」
「他有事要忙,吩咐我照顧好您,不要讓其餘人插手,然後就離開了,再沒回來過。」
舒月盯著「一天一夜」看了許久,再次詢問:「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余霜搖搖頭。
她還想再問她是否知道自己為何變成這樣,但這件事解釋起來實在複雜,她懶得折騰余霜,便說:「罷了,你去給我打水,我要梳洗穿衣。」
肚子不合時宜地傳出響動,她捂住肚子,接著說:「再讓人備膳。」
她將余霜遞過來的水飲盡,然後揉著有些犯暈的額頭,心想她應該是真的睡了很久,現在渾身都難受。
但聞鶴不在,她滿腹的困惑都不知該找誰解答。
沐浴更衣,舒月用膳後,詢問聞鶴有沒有將誰留下,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之後,她沉默許久,才說:「備馬車,我要出門。」
昨日那些人邀請聞鶴是為討好他,自然會自報姓名,以免將好事兒都讓給旁人。
舒月還記得昨日自己最後見到的那人是誰,問出住所後,就直接帶著一隊人趕了過去。
這隊人自然不能是香冷樓里的,那樣的話她是去討人歡喜還差不多。
這是她從自己手裡的鏢局要來的人,雖說不算多厲害,但對付個沒什麼名頭的小人物還是沒問題的。
舒月是想上門問出緣由,然後根據實情再想如何處置那人,但趕到地方後,她根本沒見到人,只看到了地面已經乾涸,變成褐色的大片血跡。
朱紅大門被人撞開,卻沒有應該出現的家丁跑過來呵止,微風吹過,將原本就很濃郁的血腥味擴散,也讓她冷靜下來,看清院子內大片被打砸的廢墟痕跡。
這是……經歷了什麼?
舒月點了兩個人,讓他們進去查看,確認這裡空無一物之後,便去隔壁詢問情況。
死了這麼多人,鄰居不可能一無所知,最開始被舒月詢問的時候支支吾吾,但看見她塞過來的銀錠,就又想起來了些事情。
她裝作自己想起來些事情的樣子,將舒月請進家中,躲著旁人和她說:「不就是前天下午的事情嗎?哎呦喂,那叫聲可真慘,我隔這麼遠都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