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是我將要成婚的娘子。
2024-09-07 13:46:30
作者: 玉樓春
舒月扯著嘴角笑了起來,心想心軟這個詞,和她還真是半點不沾邊。
聞鶴能說出這番話,可以見得,若非眼瞎,便是胡說慣了。
她搖了搖頭,扔下一句隨你,便打算睡回籠覺。
可惜天不遂人願,舒月剛躺回被窩,還沒有睡著,就又被余霜敲響了房門。
因為心境的不同,這次舒月格外煩躁,還沒等聞鶴起身,她就先下床,披上外袍走到門口,把門拉開之後,冷著臉詢問余霜:「怎麼了?」
余霜把昨天剛寫過的內容翻了出來,指了指上面宋培的名字。
她臉色更差:「宋培又過來了?」
余霜點點頭,又指向樓下,示意宋培如今正在樓下。
舒月咬牙切齒地說:「他居然還有臉過來?倒是不怕死。」
余霜不清楚昨天都發生了什麼,但舒月脖頸的吻痕太密集,她只看一眼,就低下頭,不敢多探究。
「讓他在樓下等著吧,不用讓人過去送茶,先晾一段時間再說。」
雖然不可能直接在這時候殺了他,但舒月也不打算讓他好過,先膈應膈應再說。
舒月關上門,聞鶴已經放下手中的事務。
他從舒月說的那些話中知道了如今的情況,見舒月氣沖沖坐到他對面,怒不可遏地咒罵起宋培,輕飄飄地說:「他沒想過我們會直接找出玉鐲上的問題,自然有恃無恐。」
「加的料能左右你的心神,自然要多在你眼前晃晃,給你留下些好印象,以便之後的操作。」
舒月咬了下嘴唇,將剩下那些還沒說出口的咒罵的話都咽了回去。
聞鶴說得有道理,但她對宋培的憎惡反而更深。
「我去睡會兒,大概兩三個時辰,等宋培等的不耐煩,想要走的時候你找人留下他。」
舒月扔下這句話,便打算回到床上接著睡覺,但先前的困意已經找不回來,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很快又爬起來。
盯著聞鶴的背影看了幾眼,她心想他還真是不得閒的,來到這地方還能給自己找出一堆事情。
聞鶴合上手中的冊子,抬眼看向她,詢問:「睡不著了?」
「還是困,但確實睡不著。」她煩躁地說,「都怪宋培。」
他盯著舒月看了幾眼,認真地說:「若是睡不著,我帶你去見個人?他就在隔壁歇息。」
舒月瞬間警惕起來,臉上的困意消失得無影無蹤,雙眸緊盯聞鶴,質問他:「什麼時候過來的,什麼人?」
「守城的將軍,大概天快亮的時候才趕過來,我找人請來的。他手中有兵,且不會與這些人同流合污。」
畢竟放眼望去全是烏煙瘴氣之輩,若要管治,還需再引人入局,才能安穩。
舒月思索片刻,直白地詢問:「這位將軍,是你的人?」
聞鶴笑而不語,顯然是默認此事。
明明是個皇帝身邊的寵臣,是個不應該插手軍事的宦官,為何會在這種地方,將位將軍納入旗下?
雖說瞧不上這種破地方,但近日的了解讓舒月清楚,此處官員與富商蛇鼠一窩,找不出幾個好東西,早已是鐵板一塊。
能讓聞鶴在此時叫過來處理這些事情的將軍,絕對不會是徒有虛名,手中權力微薄之人,反而應該會是掌兵無數,手握重權的那種將軍。
舒月簡單更衣後,便見到了聞鶴說的那位。
張鼎將軍,如她所想,確實是位很有名的大將軍,手下的張家軍都有數千名,能調動掌控的兵更是數萬。
他是本州鎮壓軍的總統領,雖然前段時間剛從燕雲手中吃了敗仗,但先前積累的聲望還在,倒是很快鎮壓了軍中異樣的聲音,甚至整頓兵馬,從燕雲手中奪回兩城。
也是因此,他非但沒有受到懲罰,反而等來了褒獎的聖旨。
舒月對他的事情這麼清楚,自然是因為朝廷為了宣傳自己的正面形象,扭轉自身不如燕雲及其手下將士的事實,大肆吹捧張鼎的功績。
她在街邊隨便逛逛,都能聽到讚揚他的聲音。
這樣一位大將,居然是聞鶴的人?
舒月詫異的看向聞鶴,想起他和燕雲在船上碰面時商討的那些事情,摸了摸下巴,心想張鼎做的這些事情,是不是和燕雲串通好,演給蕭立禎的戲?
聞鶴,到底是怎樣勾搭上他的?還有燕雲。
舒月回想著自己親眼目睹的發生在聞鶴身邊的那些事情,越發覺得這人想是蒙了一層霧在身上,藏有太多秘密,讓人根本無法看破。
聞鶴對上她探尋的視線,沖她笑了起來。
他仍舊穿著白衣,裝作溫和的模樣,看上去像是哪家不譜世事的少年郎,倒是絲毫不能瞧出他的野心,還有昨晚對她做的那些事情。
回想到零星的片段,舒月忍不住紅了臉,避開他的視線,隨後詢問:「你帶我過來做什麼?」
「讓你和張將軍碰個面,以免事後發生什麼誤會,誰不長眼衝撞了你。」
這話說得太傲慢,舒月忍不住觀察起張將軍的表情。
也不知他是心思深重,將所有情緒都藏得很深,還是真的對聞鶴這高人一等的態度並不在意,打量舒月一眼,便拱手對聞鶴說:「末將已經記下這位姑娘的長相,自然不會讓手底下的人衝撞姑娘。」
「不過這位姑娘看著有些面生,不知是……」
他常年駐守在外,自然不曾見過舒月,更不知道她的身份。
聞鶴勾唇笑著,仍舊是溫潤無害的模樣:「是我將要成婚的娘子。」
「啊?」張將軍滿臉錯愕,顯然沒料到聞鶴會給出這般回答。
他腦子裡亂糟糟的,忍不住回想聞鶴的身份,他不是個太監嗎?還結婚?
就算離了奴籍,也……
張將軍壓下這些亂糟糟的想法,對舒月多了點憐憫:「原來是這樣,末將記下了。」
舒月和張將軍的表情也差不多,都是錯愕與震驚。
但她當著張將軍的面,總不能直接出聲質問。
等他們聊完接下來的安排,她跟著聞鶴離開那個房間後,她才按捺不住地詢問聞鶴:「你剛才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