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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你嘴角蹭上了胭脂。

2024-09-07 13:46:12 作者: 玉樓春

  舒月皺起眉:「余霜懂事聽話,算不上什麼麻煩。」

  聞鶴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這個余霜,還真是晚照第二。

  他愈發不耐煩地皺起眉,撿起衣服披在身上,推開門後低頭看到余霜,冷聲質問:「到底怎麼了?此處這麼多人,難道非要你來報信?」

  環顧四周,見周圍沒有第二個人影,只能對余霜說:「把事情寫到紙上。」

  余霜舉起手中早就寫好字的紙張,上面寫著:宋公子又過來了。

  

  聞鶴見只是這點小事,冷著臉說:「讓他慢慢等著。」

  直接將門甩上,甚至又落鎖後,聞鶴再次回到床邊,卻見舒月已經穿好衣裳,凌亂的長髮也被她拿簪子綰好。

  她仰頭看向聞鶴,冷聲詢問:「怎麼回事?」

  「無事,繼續。」聞鶴拔掉她發間的金簪,欣賞著烏髮落到她肩頭的場面,聲音輕柔了些,「離我近些。」

  舒月根本沒有和他抗衡的力氣,被他拉著手腕拽進懷裡時,只能直勾勾撞進他胸膛。

  她揉著被撞疼的胸口,不悅地說:「不要胡鬧了,余霜那麼急,肯定是有要事發生。」

  聞鶴不耐煩地說:「這荒遠偏僻的小城,又能發生什麼要緊事?」

  舒月覺得他說得對,但她只是想趁機擺脫聞鶴,自然不會依他。

  又爭吵了幾句,先前的氛圍半點都無,聞鶴只能放舒月離去,讓她去見宋培。

  不過臨行前,聞鶴又吻上她的嘴唇,在上面留下了清晰的痕跡。

  為舒月梳妝打扮,將不該露的風情都遮住之後,他才伸手抹去她唇上傷口又流出的血,然後放到嘴邊,舔掉。

  這個動作莫名有點澀,舒月下意識移開視線,詢問:「現在我可以下樓了吧?」

  「當然,我陪你一起。」

  聞鶴這才為自己冠發。

  他收拾自己倒是簡單,但仍舊又花費點時間,一來二去,宋培已經在樓下等了半個時辰,愈發不耐煩。

  宋培端起茶杯又放下,忍不住詢問身旁添茶水的女子:「林姑娘究竟在做什麼事,怎麼這麼久還沒下來,我上去找她吧?」

  小芊趕忙將人攔下:「姑娘自然是有要緊事做,宋公子若不願等,可以離去,等她得了空閒,我們再去告知您。」

  宋培只得又坐回去,耐心等待。

  宋家在這地界混得實在太好,那些管大人遇見他們也得吹捧一番,活了二十餘年,宋培還真沒在任何人身上吃過冷待。

  如今被舒月這般對待,心裡自然多有不爽。

  又等了一會兒,他才聽到推門的動靜,看到一隻繡鳳銜紅玉的繡花鞋。

  向上望去,便是層疊的金與紅。

  金絲勾勒的牡丹在裙擺隨她的步伐晃動,栩栩如生。

  宋培突然意識到,這位林姑娘雖然言行大膽,不守女德,卻是個實實在在的美人。

  這樣的美人,哪怕並非出身高貴,他也願意一親芳澤。

  宋培這樣想著,臉上的神情自然許多,再也沒有之前表露出來的不耐煩。

  他起身迎過去:「林姑娘,可算是見到你了,培元今日前來,是為昨晚的事情道歉。」

  宋培躬身作揖後,起身的時候,舒月已經走到他跟前,兩人離的很近,他將舒月猶帶濕意的那雙秋水眸,以及被啃破的,仍舊分外紅潤的嘴唇。

  這般風情自然比平日更惑人,卻也讓宋培心梗,忍不住怒火中燒。

  聞鶴在舒月身後走進房間,宋培的視線從舒月身上移開的時候,才見到聞鶴那雙含笑眸,分明是在挑釁他。

  區區一個男寵而已,竟然這般不識抬舉,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林姑娘。」宋培將帕子遞過去,「你嘴角蹭上了胭脂。」

  舒月沒有去接,而是順著聞鶴的心意,惱怒地瞪他一眼:「下次收斂些。」

  聞鶴勾唇笑著,並未答應她,只是拉住她的手,帶她一起入座。

  宋培拿著手帕,僵持在原地許久,才調整好情緒,坐到舒月身邊的位子,把事情繞回自己過來的原因上。

  「林姑娘,我今天過來是為了昨晚的事情,舍弟年幼張狂,衝突了您,實在是不好意思。」

  舒月想起那輛行駛在行人眾多的路上,卻沒有絲毫減速,反而叫囂著讓別人滾開的馬車。

  她不咸不淡地開口:「那是你弟弟?我只聽到有人稱呼馬車裡的人為宋公子,還以為是你。」

  宋培面色略差:「我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我父親納妾眾多,子女也多,他便是眾多庶子裡的一位,他貌若家父,最得寵愛,被慣得無法無天,才會做出那等事情。」

  「讓林姑娘受驚了。」他將金絲楠木的錦盒推向舒月,「一點小小賠禮,希望你能喜歡。」

  是一隻水頭極好的翡翠鐲子,翠綠色,看上去生機盎然,格外討人喜歡。

  卻不被舒月所喜。

  她這人庸俗,就喜歡些紅的紫的,聞鶴送的那些紅玉、珊瑚做的首飾才合她心意,這玩意屬實入不了眼。

  說是極好,也只是對宮外而言,宮中更好的鐲子她有一匣子,哪只不比它強?

  把盒子合上,遞給聞鶴:「你替我收著。」

  她不咸不淡地回答宋培:「只是一點小事而已,宋公子不用放在心上,以後讓你弟弟注意著點,別再舞到我跟前。」

  「我這個人呢,最見不得那些比我還囂張的人,若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再跑我眼皮子底下鬧事,到時候就不要怪我將人打傷打死,不給你們宋家面子。」

  舒月斜睨宋培一眼,冷聲詢問:「懂嗎?」

  身為長公主的傲氣流露分毫,便壓制住了宋培。

  雖說只將舒月當成胡作非為的紈絝,卻還是難免對如今的舒月心生畏懼。

  他擦著額頭冷汗,低聲說:「懂,我回家後定然再告誡他幾番。」

  「嗯。」

  還是不太懂事。

  若是先前那些知道舒月脾氣的人,絕對會直接把這個人禁足,承諾絕不讓他再跑到她的眼前。

  宋培自知壓不住她,卻還是想拉近關係:「林姑娘不喜歡那玉鐲嗎?」

  「這是從寺廟開過光的,佩戴在身上能保佑你平安,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舒月冷著臉說:「嗯,喜歡。」

  任誰都不會覺得她是真喜歡這東西。

  但宋培還是在勸說她戴上玉鐲:「這綠翠的格外清透,像是林姑娘的雙眸,我看見時,便覺得你們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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