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惱羞成怒了?
2024-09-07 13:40:51
作者: 玉樓春
「不必喊我公主,我早就不是公主了。」
在困境中相處幾天,舒月自覺和他關係好轉許多,他喊自己公主的時候,也不是調侃取樂,便讓他改口:「喊我舒月就行。」
聞鶴扭頭看向她:「但舒月不是你的名字。」
她當然記得自己本名是什麼,卻不太喜歡,皺眉後才說:「那你喊我桐影?」
「……舒月。」他無奈地笑著,把燒好的飯盛出來,「吃飯吧。」
「再過幾日,等那些搜尋我們的人都去別處,我就帶你進城生活,到時候就不會這麼苦了,再忍耐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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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月拿起削平整的樹枝當作筷子,扒了幾口米飯進肚後才說:「這樣的日子雖然清貧困苦,但我感覺比京城要輕鬆一些。」
至少不用擔心被背叛,被出賣,被那些暗潮洶湧的算計坑的渣都不剩。
在她父皇死後,她不再是舒月長公主之後,這算得上她最輕鬆的一段時間了。
聞鶴文縐縐地回答她:「精神上的痛苦總要比肉體更令人痛苦。」
主要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做,舒月只負責被養。
所受的苦只是吃住略差,其餘倒沒什麼。
荒廢的木屋裡燒著足夠的柴火,每頓都能吃到肉以及上好的精米,這種日子著實算不上苦。
聞鶴沒有和舒月講述這些,只是給她夾幾塊肉後,才開始用餐。
他吃得快,吃完便起身去擦拭武器。
站在舒月身後,他能看到她纖細的脖頸,以及落在上面的吻痕。
他佩戴的劍自然極好,就算拿來砍柴打獵,也不影響他的鋒利,拿粗布一擦,又恢復光潔如新的模樣。
聞鶴反覆擦拭著自己的劍,等舒月吃完飯才停下手頭動作,迎了過去。
「去床上,我給你上藥。」
逃命的時候舒月摔了幾次,雖然沒受重傷,胳膊卻被樹枝劃破長長一道,看上去有些猙獰。
舒月皺起眉:「只是一點小傷,我已經上完藥了。」
她撩起袖子,把傷口露到他眼前:「你看,已經快好了。」
聞鶴垂眸盯著傷口許久,直到舒月把手收回去,他才說:「那我換個說法。」
舒月沒等來他的說法,聞鶴雙手一伸,直接把她抱起來扔去了床上。
夕陽從狹窄的窗縫擠進屋裡,剛巧落在舒月身上,聞鶴打量著她被粗糙布料磨紅的皮膚,低聲笑著說:「你可真是嬌貴。」
舒月不解其意,雙手撐著木板,從簡陋的床上坐起來:「你這是何意?」
明明剛才還好吃好喝伺候她,現在突然翻臉不認人,開始數落起她,這人果然是腦內有疾!
帶繭的指腹落在她被布料磨紅的鎖骨處,他嘆了口氣:「明日我去要幾身綢緞衣服過來。」
舒月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誤會聞鶴了,尷尬地說:「從沒穿過這樣的衣服,不太適應,過幾天就好了。」
「我養你在側又不是為了讓你吃苦頭,這種事情不需要適應。」
舒月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猶帶秋水的雙眸盯著他。
她希望聞鶴能回想起逼著自己提劍殺人的那些事,可惜他根本不懂她的眼神,反而自顧自地說:「再買幾支簪子?香粉胭脂?」
雖說他們被困山中,但聞鶴先前救下的那麼多山匪也不是白救的,通過他們,買些東西還是很容易的。
舒月看他越說越起勁,忍不住打斷他:「我們只是暫住兩天,不是要在這裡長久定居。」
聞鶴看著她的臉沉思許久,才在舒月愈發不解的眼神中說出自己的想法:「但你現在不太好看。」
她一拳錘了過去,怒吼道:「滾,你去別處睡去。」
聞鶴不痛不癢,抓住她的手說:「這裡就一張床。」
「誰管你去哪裡睡?」
舒月努力把被他抓住的手抽出來,冷著臉說:「嫌我丑就別碰我。」
聞鶴輕易抓住她兩隻手,將她雙手攥住之後,他輕笑著說:「那可由不得你。」
將舒月氣得眼尾發紅,滿是怒意之後,聞鶴才俯身在她耳畔解釋:「只是覺得不如先前濃妝淡抹更漂亮,現在太狼狽了,連一身漂亮衣服都沒有。」
粗布麻衣怎麼能和上好的蜀錦、宋錦相比?
「別碰我。」舒月的火氣並未隨著他的解釋消散分毫,她冷著臉說,「你一個閹人,玩弄我也玩不膩,你倒是不覺得煩。」
聞鶴笑不出了。
他眸中似乎藏著幽怨,注視舒月許久,最終惡狠狠咬住她的肩膀:「以後不許再對我說這種話。」
舒月倒吸一口涼氣,捂住自己的肩膀後,沖他挑釁地笑起來,咄咄逼人的質問:「惱羞成怒了?」
聞鶴眸中的神色愈發複雜,卻沒再說什麼,反而起床離開這裡,不知去往何處。
舒月渾身鬆懈,倒在床上眨眨眼,慶幸之後,又有些後悔。
好端端的,她非得嘲諷聞鶴做什麼?惹怒他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嗎?
不過之前聞鶴從未在意過她那些冷言冷語,今天怎麼突然翻臉,自己這次真的戳到了他的傷口?
舒月覺得事情不太對勁,類似的話她之前也說過許多次,怎麼偏偏今日聞鶴生氣了呢?
可能是被困在這裡,心情都不太好,他又要照顧自己這個累贅,又要被自己嘲笑缺點,才沒有忍住吧。
想到這裡,舒月心裡更愧疚了。
在心底醞釀一番情緒之後,她披上外衣,出門尋覓聞鶴的蹤跡。
他的劍仍舊扔在廚房,人卻不知所蹤。
舒月出門找了一圈都見不到人影,最後只能氣餒地折返回去。
但回去的路上,她撞見了面色泛紅的聞鶴。
她快步朝聞鶴走去,急切地詢問:「你去哪裡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沒找到你。」
聞鶴低頭看向她,冷聲問:「你找我做什麼?」
找人的時候還殘存些許愧疚,但此刻對上聞鶴的冷臉,舒月卻說不出道歉的話。
她抿著嘴說不出話,站在聞鶴面前也不願讓路。
兩人僵持許久,聞鶴無奈地放軟了語氣:「有什麼事找我?」
大部分時候舒月都自己待著,若無必要絕對不會主動找上他。
聞鶴想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晚飯沒吃飽,又餓了?」
舒月下意識反駁:「我又不是飯桶。」
「那你找我是做什麼?」聞鶴實在想不出她找自己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