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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別躲在牆根底下不出聲

2024-09-07 13:39:40 作者: 玉樓春

  舒月環顧四周,確認附近只有自己一個人後,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一時間進退維谷。

  舒月沒有動靜,聞鶴卻起身走到窗邊,將窗戶拉開後,低頭看著貓在這裡的舒月:「說的就是你,躲在這裡有意思嗎?」

  知道自己逃不過去,舒月只能站起來看他,小聲地解釋:「我過來找晚照的。」

  「然後順便跑過來偷聽?」

  她接著為自己辯解:「我沒想要偷聽。」這次真的是意外。

  聞鶴的掌心貼到她的額頭上,摸到濡濕後,皺眉說:「先進來。」

  舒月後退兩步,脫離了他能夠到的範圍之後,才小心翼翼地走進去。

  之前和聞鶴聊天的人是個臉上帶刀疤的壯漢,看上去凶神惡煞,特別符合人們心中的悍匪形象。

  舒月瞥見他的長相時被嚇了一跳,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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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想到聞鶴三番五次嘲諷她膽子太小,她不願服輸,又抬起頭看了幾眼,然後恢復淡定地詢問聞鶴:「這裡好像沒有我的事情,我可以先走嗎?」

  「來都來了,留下來為我研墨。」

  早在京城的時候,舒月就經常被他喊去書房裡研墨念書,對這一切倒還習慣。

  她走到桌旁為他研墨,看他寫下了一封簡短的信,對摺後遞給大嗓門,態度冷淡地說:「拿回去吧。」

  在舒月磨蹭的這段時間裡,大嗓門不忿地嘟囔幾聲,讓聞鶴給他寫封信帶回去。

  舒月見過聞鶴不理人的模樣,又冷又傲,很惹人生氣。

  但這次他雖然態度不好,卻沒有拒絕她的請求。

  也不清楚這人究竟是誰,但聞鶴居然能縱容他胡來,還挺稀奇。

  將信收好,大嗓門看了舒月幾眼,才向聞鶴辭行。

  等他走後,舒月便停下研墨的動作,溫順地站在一旁。

  聞鶴將毛筆掛好後,盯著她這副乖巧溫順的模樣,輕笑著說:「知道自己犯錯了?難得見你表現得這麼乖。」

  「我不是故意的。」

  雖然她確實從聞鶴這裡得到過很多消息,但每一次都是聞鶴主動攤開給她,而今天……確實只是一場意外。

  聞鶴看上去並未生氣。

  舒月被他拽進懷裡,跌坐在他身上的時候,反而鬆了口氣。

  他平時就愛如此,她早就習慣了。

  坐在聞鶴身上,她仍不說話,只是無辜地望向他。

  聞鶴拿帕子擦乾淨她額頭早已冰涼的汗水,冷聲說:「穿得這麼單薄,也不怕染上風寒。」

  「我就是因為身上粘膩,想讓晚照吩咐人準備熱水。」事情又繞回最初的問題,舒月皺眉詢問,「晚照去哪裡了?」

  「我亦不知。」

  褶皺的帕子被扔到書桌上,將鎮紙埋沒,聞鶴撩起她披散的長髮,落到她脖頸上:「剛才都聽到了什麼?」

  他的聲音分明沒有任何變化,但舒月莫名打起寒戰,覺得此刻的他格外嚇人。

  舒月想了許久,才小聲說:「聽到了他纏著你寫封信。」

  聞鶴夾住她的脖頸上一塊皮肉,咬牙切齒地說:「還有呢?」

  舒月說謊道:「沒了。」

  她聽到的內容確實不多,但足夠猜測出許多東西。

  但是舒月不敢說,她希望自己能騙過聞鶴。

  聞鶴咬住了她的臉頰,是真真切切地咬,不含半點調情的意味。

  原本光潔的臉上被咬出充血的牙印,舒月卻不敢呼痛,只能淚眼漣漣地看向他:「就聽到了一點。」

  聞鶴沒再咬她,但面色仍舊極差,甚至直接罵了聲:「蠢貨。」

  舒月瞪大眼睛,卻不敢反駁,索性擰過頭不再看他。

  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都掃下去後,他將人抵在書桌上,單手捏住她的脖頸,冷聲質問:「我最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蝴蝶骨撞在木桌上,舒月咬住嘴唇,鬱悶又不解地看向聞鶴,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如果想殺人滅口可以果斷些,如果覺得只是小事,便應該輕輕揭過去。

  好在聞鶴只是將手搭在她的脖頸,並沒有用力掐住,她還能說出話。

  舒月試探的開口:「我是聽到了一點與糧草有關的內容,但比起那些,我的身份才是絕對不能泄露分毫。」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不會出賣你的。」

  聞鶴收回落在她脖頸的手,嘆息過後,低聲說:「你明明知道這些道理,為什麼還要騙我?」

  因為……害怕。

  舒月不敢給出在心底浮現的答案,低聲求饒:「我錯了,下次不會了。」

  他嘆息著說:「若是要騙,至少該一口咬定,絕不更改。」

  撫摸著她泛紅的眼眶,聞鶴用疑似惋惜的口吻說:「怎麼要哭了?難道我說你是蠢貨還冤枉你了?」

  舒月否認:「我沒有。」

  她只是不適應疼這種感受,每次眼眶裡都會下意識積蓄淚水。

  從書桌上坐起來後,她主動抱住聞鶴,將眼眶擠出的幾滴淚珠全都抹到他身上之後,她詢問:「你不介意我知道這些事情?」

  聞鶴嘆了口氣:「你都想得那麼透徹了,為什麼還要再詢問?」

  明明很聰明,卻非要和一群蠢貨混在一起。

  因為不信任和畏懼?舒月說不清自己對聞鶴是什麼感官。

  離開的時候會覺得愧疚和想念,但待在他身邊的時候,她又無時無刻不想著逃離。

  她盯著聞鶴猶帶寒意的眉眼,將指尖落到了他的眉心,學著他的模樣戳了戳後,小聲說:「你待我……很奇怪。」

  說不上好或不好,用奇怪定義最為妥當。

  聞鶴沒有與她談心的打算,看著粘在她鬢角的髮絲,便說:「是驚夢了嗎?怎麼出這麼多汗,我帶你去沐浴。」

  等舒月被聞鶴抱起來走出去一段距離之後,她才想起自己剛偷聽到的內容,趴在他耳邊詢問:「所以你和那些劫走糧食的山匪有聯繫?」

  聞鶴冷聲回應:「算是互相利用。」

  舒月還記得自己在那日見到的,舉著火把的老弱病殘,他們很需要這些糧食,但城中的百姓也很需要。

  她盯著聞鶴,低聲問:「你到底要做什麼?」

  「嗯?」

  熱水一直備著,聞鶴將她放下後,便說:「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你自己洗……」

  他的話還沒說完,舒月便趴在他身上,墊腳主動吻上了他。

  聞鶴很快從錯愕中回神,反客為主地鉗制住她,但他眸中沒有絲毫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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