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我覺得夠就行了

  萬玲玉沒想到年毓婉真的讓她走，而且她還沒有挽回的餘地。

  她不想蹲大牢！

  心裡更是清楚自己這歲數進去就代表了也要死在裡頭。

  她慌亂的擦掉嘴角的油，瞪著年毓婉，「你不會有好的那一天的！」

  年毓婉面色平淡，「你也是。」

  萬玲玉撲撲身上的土，牽著一旁的陳阿貴，臨走前不忘再瞪年毓婉一眼。

  「奶奶，去哪啊我肉還沒吃完我不去！」陳阿貴抓著手中的還雞腿快速啃了幾口，甩手直接扔掉。

  那雞腿上大部分的肉被吃了，但還有很多貼在骨頭上的肉，家裡頭吃個肉已經是登天，多麼寶貴，說扔就扔。

  年毓婉看著腳邊的骨頭，一把拽住陳阿貴，揪著他的耳朵，「吃乾淨，快點！」

  

  「啊啊啊，奶奶！她欺負我！我疼！」

  「年毓婉你還要不要臉了，這么小的一個孩子你也要打他？」

  「阿貴聽奶奶的別怕她，要腳幹嘛，提她！」

  聽了萬玲玉的話，陳阿貴來了一股勁抬腿就要踢向年毓婉的左腿膝蓋。

  沒等他出腿就被年毓婉一個用力撂倒，小屁孩趴在地上嗷嗷哭。

  「你們是吃太好了吧？雞腿吃乾淨了嗎就扔掉！」

  什麼家底？雞腿吃這麼豪？

  「年毓婉！你是要把我們祖孫兩逼到絕路！」

  「是你自己把你自己逼到絕路，姨娘，請吧？去跟娘說清楚你要離開另去它住。」年毓婉看她那滴溜轉地眼睛，補充道，「別耍沒必要的心思，我是不介意，反正你就要坐牢，這裡沒人能救你，更何況沈大人就在門外。」

  萬玲玉一百個不服氣，也只能吞下。

  「哼！」她道。

  萬玲玉拉著陳阿貴就要離開，年毓婉叫住他們，「吃乾淨，你孫子不吃你自己吃。」

  「你！讓我一個歲數大的長輩當著你的面吃地上的東西？你也好意思？」

  「勸你快點吃，不然我這就叫門外的沈大人。」年毓婉自然是不客氣。

  「阿貴你吃了吧，聽奶奶的，奶奶給你把土吹乾淨了。」萬玲玉撿起來，用嘴吹了幾口雞腿上的沙土，口水也盡數噴到上頭。

  「不不不！我不吃！」陳阿貴一萬個不願意。

  「沈大人！」她作勢喊道。

  「吃！我吃！」萬玲玉自己閉著眼吃乾淨了雞腿。

  「你滿意了吧！」

  「把這裡的骨頭撿走。」年毓婉道。

  這裡骨頭這麼多，都不知道這兩個偷了多少錢吃了多少的好東西！

  在年毓婉的監視下，萬玲玉這才好好的收拾了骨頭。

  抱著一大堆的骨頭，出了門。

  年毓婉也跟著出來，門口的阿沅幾人也湊上來問。

  「姐姐，怎麼樣了？」

  「你別說這婆子挺能吃，嚯嚯那麼多肉，可恨的是自己帶著孫子偷吃，人家陸家老娘跟陸玉瘦瘦巴巴的，啥也吃不上，我是親眼看到的，只能吃白粥！」牛大勇道。

  「我會把他們送到酉城，在哪裡找活找地方住生存下去。」年毓婉道。

  陸輕池聽著年毓婉的話，氣道，「她張口閉口的在外頭敗壞你名聲，還咒表哥死，這下又偷錢偷吃，你還給她找地方住找活干！年毓婉你是活菩薩吧！擱我直接趕出去生死隨她的去！她既然都做這麼絕，我又何必給她留什麼餘地！」

  「你真的就這樣放了她？如果需要我現在就可以帶她進大牢。」沈顧風道。

  「我何嘗不想如此，但是畢竟還要顧及到娘跟江停，還有陳阿貴那個孩子，總不能讓她們顛沛流離。」年毓婉嘆了口氣，很多事即使再生氣，但是還得兼顧很多事情。

  見她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好繼續說什麼。

  ……

  年毓婉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萬玲玉跟陸老太太抱在一起哭。

  「長嫂，辦法不錯，這下姨娘終於要走了，不過那邊你打理好了嗎？」陸玉問道。

  「嗯，我會待著她們親自去，也讓娘放心不去懷疑。」

  「好。」

  「哎呦我的妹妹啊，這一別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面了，我是想你想的緊啊！在家裡頭要好好吃飯，晚上冷了多穿點，你這腿不好，尤其是下雨了好好注意啊，我走了，就沒人陪你了。」

  陸老太太看著眼前的年毓婉，「你姨娘怎麼突然要走？是不是你趕她走了？你心怎麼這麼狠，我知道你對你姨娘很多不滿，但她畢竟年紀大了，你多擔待一點又會怎麼樣？」

  聽這話，年毓婉無語凝噎。

  在這個家付出這麼多，陸老太太什麼都看不到，萬玲玉坑她那麼多，她都能笑著，反過來全部都指責到她身上。

  年毓婉氣的胸口悶。

  「姨娘，你自己說。」她冷冷道，她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失控罵出口。

  萬玲玉道，「是我想著在這裡叨擾你多日，是時候要走了，我兒子那邊安頓下來了，接我過去享福了，你別掛念我。」

  「娘，真不是我逼姨娘走，姨娘的兒子這幾天聯繫到了她，姨娘這次走也是去過好日子，比咱們家還好，你就放心吧，再說了，你若想去，隨時可以去見她，酉城說遠也不遠。」

  陸玉同陸老太太道，「娘，你看姨娘是去過好日子了，你就放心讓她走吧。」

  「姐姐，你真的要去？可沒有騙我？」

  「沒有，怎麼會騙你呢，我兒子有本事了，我去享福了。」萬玲玉瞟了一眼剛好看到窗戶那裡沈顧風的刀子眼神，立馬乖乖道。

  「什麼時候走？」陸老太太問。

  「吃過飯。」年毓婉道。

  「你回答什麼？」陸老太太道。

  「不過姨娘在柴房吃了一整隻燒雞，估計午飯也不用吃了。」年毓婉面無表情道。

  「對，是，我吃飽了，你看我肚子，我一會就走，收拾收拾就走，你就在家好好的，我在那邊安頓下來，在給你寫信啊。」

  ……

  送萬玲玉上了沈顧風的馬車，年毓婉同他在樹下交談。

  沈顧風道，「這件事我幫你做吧，我有個表姐在酉城，府里缺個做活的媽媽，正好讓這萬氏去，有吃有住，至於陳阿貴也能做活，在那裡上學堂。」

  是個好去處，只是她不想麻煩沈顧風。

  「謝謝你沈大人，但是還是算了吧，我想自己去辦這件事，到時候好好看看那裡如何。」

  「你不用著急拒絕我，我們是朋友，幫朋友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算不得什麼的，我知道你不想欠人情，但是就當這頓飯抵了吧。」

  說到這個份上，年毓婉也不好再拒絕，否則就會顯得她太過牴觸沈顧風，兩邊都尷尬。

  「好，那麻煩你了，你幫我太多了沈大人，這頓飯不夠的。」

  「我覺得夠就行了。」他認真道。

  看著他那雙深情的眼神，年毓婉在心裡嘆了口氣，轉移話題道，「麻煩你了。」

  「不麻煩，聞風去送她去，我餓了，咱們回去做飯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