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救兵趕到
2024-09-07 13:16:14
作者: 月繞舟行
「現在就打死你這個小賤人!」
劉家兒媳一屁股坐起來,踉蹌了一下衝到陸輕池身邊,二話不說伸出兩隻爪子就要抓她的頭髮。
「大膽!」縣大人出現在公堂之上,他怒斥道。
幾個官差趕上來將發瘋的劉家兒媳婦拖到一旁,見了官差又被縣大人一聲怒斥給吼住,她這才縮著頭不敢說話,跟個烏龜王八似的。
「堂下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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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劉生帶內人陳花見過大人。」
「民婦年毓婉。」陸輕池壓低聲音道。
公堂之上規規矩矩的一排跪了三個人,堂外不少的百姓跟著進來聽審。
「犯人年毓婉,七月二十三日出診治療劉家公,據劉生口述開藥之後,劉家公當晚便服下,不到一刻鐘便氣絕身亡,劉生你可有什麼要補充的嗎?」縣大人道。
「回大人的話,草民的親生父親身體一直很好,本就是頭疼腦熱的小病,想著這陸家醫館看診不錯,便去找了當時的年毓婉也就是陸輕池看病,開了藥,家父喝完就死了,我爹明明身體那麼好,爹啊!你好苦的命啊!」劉生說到一半,就開始哭起來。
劉家媳婦也哭道,「爹都還沒有享福,就這麼死了,被這個賤人下藥害死,求大人為我爹做主啊!」
縣大人看向扮作年毓婉的陸輕池,「犯人年毓婉,你可還有什麼好辯駁的?」
「民婦無罪!民婦發誓所開之藥都是經過醫館三人仔細檢查過的,不可能有任何的害死人的問題,除非劉家公死因並非狀紙所說,而是另有原因!究竟是什麼原因,心知肚明!」
此話一出,堂外聽審的百姓譁然。
你一嘴我一嘴的熱鬧起來,「你說這年毓婉說的話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這不都說明了嗎?劉家公的事,是別的原因可能不是開錯了藥!」
「他這不就是說這兩個人誰在胡說八道!」
「若真的另有原因,那倘若這案子成了,豈不是錯殺一人!」
「不管你們知道不知道,反正看過病就是年毓婉給我抓的藥,我現在好好的!而且還根治了我多年頭疼的病!」
「不是我說話,有沒有點腦子?你就能保證她年毓婉一直這麼厲害?就沒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要我說就她那個樣子,之前不還老是勾引男人,會治個屁病,就會搗亂!」
「你說是就是了?誰跟你說的她不會治病?你去找她看診過嗎,你就張口就來?」
「怎麼了,我才不去找這種賤婦看病,大把的好郎中多了去了!」
「堂外肅靜!」
一聲令下,眾人閉上了嘴。
「年毓婉你既然如此肯定自己沒有開錯藥殺人,那你自己好好看看這仵作的驗屍結果,白紙黑字寫的劉家公死因正是你將相剋的藥材放在一起,又胡亂施針錯亂靜脈,才導致劉家公暴斃而亡,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驗屍結果扔在陸輕池跟前,她伸出手撿起的同時,也有一份在堂外傳閱。
這驗屍結果寫的確實是縣大人所說,但她不會認罪。
昨夜沈顧風帶人來信,真正的死因是脖子裡那根又細又長的銀針。
刺破出血,窒息而死。
連證據都偽造好了,直接亮給百姓,然而這些百姓也只是間接的知道這些從根本上就屬於偽造的消息,他們沒有機會真正的看到屍體的情況,屍體所傳達的信息和他的真正死因。
她抬頭目視縣大人,只覺得可笑。
堂堂父母官,欺騙百姓,冤死治病救人的好郎中,真實毫無底線!
「你這個賤人,我爹就是被你害死的,你怎麼不去死?」
「大人,還請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年毓婉,事實擺在眼前,你就認罪了吧。」縣大人道。
她抬起頭平靜道,「絕不認罪。」
堂外又嘰嘰呱呱起來。
「你看年毓婉如此決絕,讓我覺得她是冤枉的!」
「她救了我家孩子,不論如何我是不相信她會害死人。」
「這個年毓婉之前還追求過我呢,不過本大爺甩了他!」
「喲喲喲,可把你顯擺的!」
人群里年毓婉昔日私交姐妹也出現在此處,她們早就聽聞年毓婉出了這許多的事,想起她與她們斷絕來往的時候,二人就忍不住來看年毓婉的笑話。
「當初人家可是清高的很呢,說什麼要嫁沈顧風,嘖嘖,結果呢還不是嫁給了一個雙腿殘廢的窮酸秀才?」紅衣姜荷說道。
「咱們可比不上人家呢,人家跟人私奔腦袋都被砸了個洞,人也是越來越蠢了,不對本來她就沒什麼腦子!」黃衣周月道。
「那個時候徹底灌醉了她,把她扔進乞丐裡頭,就不該扔到人多的西街口,就該扔到人少的地方,不然也不會被那個窮酸秀才救了!」
「為了這種事她寧願跟我們這多年的姐妹情誼割裂,真是活該如此,反正她也要死了,今天我可要好好看著她死!」
「真是可惜了,你說她當時怎麼沒被那幾個乞丐毀了清白?真是白白浪費我們陪她喝了那麼長時間的酒!」
「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反正她今日註定沒命,我們以為她就這樣一輩子嫁給窮酸秀才過去了,沒想到她竟然還偷別人身份治病救人,笑死我了,她跟小時候一樣,蠢笨豬!」
「可不是嘛,那個時候一起玩,屬她最蠢!大字不識一個,還學人治病,真是笑掉大牙,趕緊死的好,真是禍害!」
二人正說著,人後突然出現一雙手,搭在她們的肩膀上,那人帶著黑色面具,一雙眼睛凌冽十分。
力道之大,仿佛下一秒這手指只需稍稍用力,她們的肩膀就會被捏碎。
「閉嘴。」
兩人驕縱慣了,想當年這年毓婉姜荷周月那可是出了名的三個毒蠍女子,仗著家底雄厚,各種作。
但一碰到真刀真槍,這人也慫了。
二人哆嗦道,「哥,你饒了我們吧,我們不是故意的大聲說話的。求求你了,我們都是弱女子,經不起您打我們啊!」
面具下的年毓婉回想起曾經她們合夥對年毓婉做的荒唐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當時三個人,面和心不和,可以一起作妖,但是一有利益紛爭,喜歡的胭脂水粉,男人,都能分分鐘掐起來。
姜荷跟周月更是總在背後說年毓婉的壞話,在外人面前詆毀她,尤其是那夜年毓婉高高興興的跟她們分享要嫁沈顧風,誰知當晚這兩個人就將她迷暈,扔進乞丐窩裡,害她差點沒了清白。
當時似乎有人救了她,年毓婉此刻仔細回憶,才驚奇發現那個人竟然是雙腿完好的陸江停!
難道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有了這樣一份羈絆?
這兩個人現在沒空收拾,她必須趁著中途休息的時間與陸輕池換回來,不能眼睜睜看她受罰,要死要活,都沖她來。
待年毓婉離開之後,二人腿已經軟了,暈了過去。
「小姐!」
「肅靜!」
驚堂木狠狠拍下,眾人紛紛閉嘴。
「一炷香後再繼續審問!」
……
此刻沈顧風跟在身後,年毓婉好不容易見到了陸輕池,看到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陸輕池。」年毓婉摘下面具。
「是你。」她灰頭土臉卻露出兩顆明亮的眼睛。
「你們快點。」沈顧風是拗不過年毓婉,只好同意。
「時間不多了,你聽我說我們換了衣服,你重新變回原來的容貌,剩下的我自己來,我不能拖累你,真的很謝謝你輕池,我以為你知道後會很討厭我,畢竟是我有錯在先。」
「不要說這些,我從未怪過你,相反我從他們口中了解到了你,還跟阿沅說過等你醒了一定要跟你義結金蘭呢!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我很喜歡你的性格,當然你別太自責,我並不在意,而且你沒有做錯事,你只是無可奈何才用我的一路治病救人,我也算是蹭了點你的功德。」陸輕池溫柔一笑。
年毓婉真的被感動到,她一時間說不出話,哽咽了一下,「謝謝你輕池,真的謝謝你。」
……
「證據證人具在,年毓婉本官此刻就判你……」
「我不認罪大人!」
「放肆!你這是擾亂公堂!」
「大人民婦不可能開錯藥更不可能施針失誤,脈案跟藥方我開出去就會自留一份,甚至是兩份,醫館存一份,我家中一份。」
「因為我會再次的研究,大人可以親自看,這是當時劉家公的脈案跟藥方。」
可是卻遲遲沒有沈顧風跟阿沅的聲音,年毓婉突然意識到肯定是出了事。
這縣大人到底還做了什麼!
「你所說的證據在何處?沒有就是在瞎編亂造,本官現在就判你的罪!」
陸輕池在下面焦頭爛額,沈顧風跟阿沅都消失不見了,明明剛才還在,可年毓婉此刻卻要被判罪。
「來人啊!二十大板!」
落地,聲落。
年毓婉後背發涼,難道她這條撿來的命就要這麼沒了嗎?
幾個官差抓住年毓婉的胳膊,將她壓在放好的受刑長凳上,那凳子最是可怕,從中間截開分成兩個部分,人腰剛好在騰空的位置,子板子下去必定要斷腰,更別說二十大板。
那抓她的官差根本不顧及她滿身還未痊癒的傷口,手段粗魯直接將她身上皮開肉綻的鞭子印再次扯開,剛長好一點又功虧一簣。
年毓婉疼的頭皮發麻,她大喘氣,面部近乎扭曲。
眼睜睜看著年毓婉舊傷未愈還要被綁在刑具上,行刑的官差手勁最是大,年毓婉會沒命的!
「這麼大的板子啊,比我大腿快一樣粗了,這打下去哪還有命啊!」
「大人!求您開恩啊,年姑娘是個好人啊,她救過我娘啊。」燕家婆婆的女兒出現在堂外,她記著年毓婉給她的三兩銀子,記著她的好。
「大人你開開眼啊,年毓婉可能真的是冤枉的啊,難道您真的要讓這炎炎夏日的天出現「六月飛雪」的大冤情嗎?」
「這賤人死的不虧!打啊!我還想看看她會不會一次就死呢!」
「有沒有賭的,我賭三十文,她一次就死!」
「我我我!我賭四十文,還能撐過去!」
「你們都瘋了嗎?那可是一條人命,就被你們這樣賭來賭去看笑話嗎?有沒有最基本的敬畏之心!」陸輕池忍無可忍。
「呦,你是誰啊?怎麼有資格跟我們說話?我們想賭就賭,關你什麼事!滾開!」
「我讓你賭!回你娘肚子裡賭去吧別在這狗叫!」牛大勇出現在人群里,他一下子就把那男人提了起來,那男的直接尿了。
「真是噁心!」
「你你你這是要幹什麼,這縣大人可在這呢,你不怕被抓起來挨打嗎!我告訴你我舅舅可是京都的內侍,你你你快放開我!」
「什麼狗屁內侍,還不是太監!你那麼能耐,那麼會說,讓你舅舅來啊!真是欠收拾的東西!」牛大勇威脅道。
縣大人看著一側暗處的年遠洲,見他始終沒有肯答應他,便大聲道,「行刑!」
年毓婉閉上了眼睛,巨大的死亡恐懼將她包圍,等待著板子落下,她也會沒了命。
或許,她可以見到爹哥哥跟姐姐了吧。
就在這時,「住手!」
此刻陸江停出現在人群之中,他道,「大人,證據在我手中,請您查看!」
縣大人眉頭一鎖,「拿上來。」雖然不想看,但堂下都是百姓,他不得不看。
藥方跟脈案遞了上去,他看了後道,「誰能保證這不是你偽造的?」
明明已經找人偷了醫館內存的脈案,她竟然還有一份!
「就是,你為了給自己開脫,想怎麼整就怎麼整!」劉家公兒子急了。
「陸江停。」年毓婉淚水模糊。
他怎麼來了!
「你是誰?哪來的擾亂公堂之人,來人啊,拖下去!」
「尚書大人到!見此信如見尚書!」
在所有人的震驚目光里,尚書手底下的心腹張成出現在眾人眼前。
縣大人直接嚇得癱軟在地,扶著自己差點掉了的官帽。
「誰……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