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河神的新娘11
2024-09-07 13:03:09
作者: 豬豬爆小姐
盛雪現在聽見王明這話,臉色瞬間就變了。
因為她也覺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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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塵然則是想著這個雕像當時藏在哪裡,還在房間裡仔仔細細的找著。
這個雕像也不知道之前藏在哪裡,會不會有什麼講究?
「師傅們在嗎——」
「這裡有人嗎——」
「……」
就在三人四處尋找的時候,突然聽見了外面有人說話。
幾人對視一眼,聽起來不像是男人的聲音,倒像是女人的。
這時候怎麼會有女人來找他們?
幾人對視一眼,都在眼裡看見了忌憚。
但是現在靈堂里已經沒有其他線索了,幾人商量一番,還是決定出去看看。
雖然說的是看看固定的地方,但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懂得變通。
這裡的詭異之處實在是太多了,多掌握一些線索對他們只有好處。
出了這院子,外面卻沒有任何聲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門口等著。
三人走到門口,本以為會看見一個女人,結果卻空無一人。
一時間幾人都有些懵逼。
人呢?
剛才還聽見有聲音,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難道人就不見了?
也太奇怪了吧?
「你們看這是什麼?」王明驚呼。
盛雪和陸塵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地面上居然有巨大的凹陷腳印。
腳印極其大,極其深,不知道是何等的重量和體型才能踩出來!
聯想到磚石上的剮蹭痕跡,難道那個石像曾經在門口跺腳?
「剛才叫我們的真的是一個女人嗎?」王明有了一個讓自己頭皮發麻的想法。
是啊,想想未免太不正常了,他們在這個村子裡也不認識什么女人,之前那些面色蠟黃的女人根本就沒開口說過話,為什麼會突然來門口找他們?
有什麼事情來叔要找他們,自己來不就成了?為什麼要讓女人幫忙轉達?
疑點重重。
除非……除非剛才說話的就是這個巨大腳印的擁有者。
這個雕像會說話!
這個想法讓盛雪三人呼吸都急促不少。
盛雪首先提出疑問:「可是距離我們出來滿打滿算的時間也不久,現在門口什麼東西都沒有,說不定只是一個女人叫了我們之後走了。」
一個雕像說話未免太天方夜譚了。
「這個東西誰也說不準,但是我覺得有這樣的可能性……總之,咱們還是做好準備吧。」王明低著頭。
「我們還要去其他地方嗎?」
目前來看,宅院裡應該沒什麼線索了。
「去啊。」陸塵然看著地上,兩人順著看去,才看見還有一些正常人的腳印。
或許是其他人留下的。
「這群人很古怪,我們還是自己去看看。」說完就率先邁步。
盛雪和王明連忙跟上。
就這樣一直走著,腳印一直有,但是明明處在大河村之中,房子卻越來越少,這一帶好像根本沒人住。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沒有村民住在這裡,意味這裡不怎麼安全。
這時候突然聽見了說話聲,聲音不算小,不然距離這麼遠他們也沒辦法聽見。
而且這道聲音他們還挺熟悉,正是之前那個帶他們進來的漢子。
那個方向有人!漢子明顯在跟什麼人說話!
意識到或許會有秘密,三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閉上嘴朝著那裡走。
幾人加快腳步,轉過一道彎,就看見了一條大河。
這條大河很長,幾乎橫亘了整個村子,後看不見來處,前也看不見盡頭,蜿蜒著朝著前面流動。
這裡似乎是村尾,因為後面的位置就沒有什麼房子了,只有山和樹。
河邊圍著不少村民,這些村民似乎圍著什麼東西看。三人走近了才發現圍著的是十幾具屍體,屍體的旁邊還站著兩個老熟人。
赫然就是來叔和那個漢子。
來叔仿佛受了什麼打擊,臉色很難看,身邊的村民圍著他情緒激動,像是在說著些什麼。
沒道理魏柏等人不在啊!
盛雪想到這裡,視線仔仔細細地在人群中搜索,果然發現了魏柏等人也在裡面。
不過他們很低調,沒有站出來,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
陸塵然等人走近,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來叔就眼尖地看見了他們,在村民的注視下走了過來:
「三位師傅,你們怎麼過來了?」
照理說十多個村民的屍體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應該怪昨晚守夜的人看守不力才對,但是來叔絕口不提,開口詢問的同時,盛雪還注意到他眼中隱藏著的害怕與忌憚。
他在害怕什麼?他們這些人又不是洪水猛獸!
副本中的NPC比他們這些人敏感多了,面對人的時候他們向來有恃無恐。
所以導致他們這麼害怕的人肯定不是他們,而是那些把屍體抬過來的東西。
或許這些人一大早就直接過來了,就是想看看河邊有沒有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
足以證明,屍體被抬過來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看著混濁的河面,盛雪腦子裡的線索根本無法串聯起來。
之前詭異的、或許會口吐人言的雕像在哪裡?
會不會也在大河裡面?
「你們怎麼過來了?」
看著來叔來了這邊,魏柏等人生怕讓這一行人知道什麼線索,連偽裝都不偽裝了,直接走了過來。
方才他們悄悄混入人群,聽他們商量怎麼處理這些村民。
然後就是盛雪他們過來了。
來叔本來看起來似乎還在猶豫什麼,看見又來了三個師傅後,就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轉身讓村民先行離開。
來叔的威望似乎很高,這裡的村民都很聽話,一聽說要他們走,二話不說就走了。
魏柏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不耽誤時間,笑著道:「前輩,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啊?」
他問的當然是他們在這裡唱歌謠的事情。
來叔當然也懂了,於是嘆息道:「這是我們大河村的傳統,我們依靠大河活著,大河就是哺育我們大河村村民的母親,要是有誰不幸死亡,我們都會在大河旁邊為他祈福!」
仿佛唱誦祈福是什麼莫大的榮耀,來叔的眼裡滿是光,整個人看起來很激動。
盛雪看他這麼激動,其實更想問,這些屍體是怎麼過來的,還有……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們靈堂里有個變異的雕像啊喂!
但是她知道現在不是最好的詢問時機,所以沒開口。
這些屍體被那些東西抬出來,放在河邊,那麼那些東西……最大的可能性是回到了河裡。
這樣才順路啊!
「原來是這樣啊——」魏柏臉上的笑容很和藹,仿佛問的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小事:「那我們昨天守夜的靈堂里,是不是除了屍體,還有雕像?」
此話一出!
來叔臉上的表情一僵,整個人都顫抖了一瞬。
李牧這種時候也在旁邊皮笑肉不笑:「雕像呢,被你們藏到哪裡去了?」
盛雪眼神微微一閃,看來他們也知道了雕像的事情。
不過顯而易見,魏柏一行人都是聰明人,知道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正好可以一起問,也免得藏著掖著了。
來叔這下臉色瞬間慘白,嚇得差點沒站穩,嘴唇的顏色更是瞬間褪了個乾淨。
他似乎被嚇懵了,反應過來後看見幾人探究的表情,瞬間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各位師傅,我實在不是故意隱瞞的啊!那個雕像實在是太邪門了,我們也是怕嚇到各位師傅,可你們也知道我們村子裡現在這種情況,實在是拖不了了!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他說得聲淚俱下老淚縱橫,要是平常看見了盛雪只覺得有趣,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聽見對方這麼說,盛雪差點沒氣笑。
這座雕像難道被藏起來就沒事了?要是沒事的話也不會半夜三更逃跑。
有什麼情況不如實說,副本的等級就是被這些噁心的NPC拖高的!
王明越想越覺得憋屈,忍不住生氣道:「你現在可必須跟我們說實話,要是再欺瞞我們,別怪我們不客氣!」
「不敢了不敢了!」來叔點頭哈腰,注意到大家沒有撂擔子不干,連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接著娓娓道來。
原來大河村常年發水患,為了使得村民免受河床泛濫之苦,大河村歷來都有挑選河神婆的說法。
河神婆這個說法,指的就是古時候為了安撫大河,愚昧的村民會將沒有嫁人的清白女子、也就是處女投入河中淹死,美名其曰給河神娶親。
而河神的新娘也被稱為河神婆。
一般來說很少有女子自願當河神婆,所以一般河神婆都是怨氣很濃的女子。
一旦那條河本身有點邪性,在河裡滋生出來的河神婆就更恐怖。
大河村的這條大河一看就很古怪……能將副本上線搞成S級的河神婆……一想想王明就想掐人!
就連自認自己本事不俗的魏柏,這時候眼睛也眯了眯,露出忌憚的神色來。
這時候他也顧不得能讓盛雪等人知道線索了,這麼危險的地方還是要每個人都發揮出作用。
王明雖然這麼罵,但是他們現在都到副本里來了,要是不完成任務,只有做夢才能讓他們出去。
「那你們那個雕像為什麼要藏起來,它有什麼邪門的地方?」
「是啊!」來叔臉色難看,他的語氣漸漸凝重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陳年往事:「你們說對了,那個靈堂里原本是座廟,那是我們為上一個河神婆李家女修建的。」
「我們大河村,以前是這附近過得最好的村子,我們村里貫穿一條大河,平常灌溉莊稼很方便,我們村子裡的男兒也勤奮,附近村子裡的閨女都願意嫁過來……那會兒我們的日子多好啊!」
「可是沒人知道的是,我們村子裡的大河每十年就必須要一個清白姑娘獻祭給河神做媳婦,這樣我們才能恢復平靜……每次都是這樣,次次靈驗。」
「為了感謝這些河神婆……」來叔看了眾人一眼:「我們就修建了一座河神廟來紀念她們。」
「那次輪到李家閨女了,可是她不願意嫁給河神當新娘,於是要死要活,甚至還不惜逃跑!可是我們怎麼可能讓她走掉?我們好多村民都看守,直到她嫁給河神那天……」
來叔的眼底染上濃濃的恐懼,思緒也仿佛被拉回了那一天:
「那天她沉入水底之後,岸邊的一個漢子突然說有人在掐他的脖子,他拼命掙扎,但是從我們看來,分明是他自己掐著自己的脖子。不少人想上前去幫他,可是沒有用,他就這樣活活把自己給掐死了!」
「我們當時嚇壞了,最邪門的還是被掐死之後,他的七竅里流出的水,鼻腔里還有很多水草!」
七竅出水,鼻腔里還有水草……這應該是淹死的人的特徵啊!
可是漢子明明是把自己掐死的。
「這事情實在是太邪門了,可是我們還沒來得及走開,他就徹底變了,那樣子……那樣子就像是發脹的饅頭!」
似乎是說了太多話,來叔呼吸了好一會兒。
盛雪等人明白,這就是淹死的人特有的巨人觀體徵,她曾經手賤百度過,當時就被震驚到了。
「這麼邪門,那具屍體你們是怎麼處理的?」王明問。
來叔點了點頭,額頭上有了點點汗意,臉上的表情也仿佛在回憶什麼極為痛苦的事:
「我們當然要走,但是……但是這時候他又活了!」
「活了?」這話可把幾人震驚得不輕,這種東西怎麼還能活過來?
怕不是鬼怪附身要來害誰了!
來叔的話也確實證明了這一點,他道:「他突然站起來,就像殭屍一樣要來抓人,有幾個人沒反應過來不小心被抓到,當即就倒地不起,其他人嚇壞了連忙跑,大家都知道出事了!」
「那後來你們是怎麼處置的?」魏柏沉聲道。
大河村又過了這麼久,明顯那個漢子被壓制住了。
說到這裡,來叔的臉色好看了許多:「我們村子以前有個燒窯工,他娘是做白事活的,他學了一些功夫,將漢子暫時制止住了。」
暫時?
這個詞語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似乎來叔還有什麼話沒說完。
盛雪和王明陸塵然三人捕捉到某個關鍵詞彙,兩人對視一眼,神色凝重。
「後來那個燒窯工說,這是死去的李家女對這裡怨氣太重,借著推她下水之人的人又回到了人間,對人世間有著濃濃的怨恨,為了活命,我們只能單獨將她供奉起來,才能保持平安。」
「仔細算來,從那時起,我們村子裡,也有九年沒有女嬰誕生了。」
說到最後,來叔語氣嘆息,臉色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