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紫蘇醬生意

  林俊賢看到小意這可憐兮兮的樣子，求情說：「老程，嫂子，小珩和小意年紀還小，要不……」

  程大郎：「錯了就是錯了。」

  「可是小意還這么小，她什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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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還跟著其他人一起朝劉希扔石子？」

  林俊賢沒話說了。

  程采意年紀最小，哪怕其他一些孩子可能都只是跟風，腦子還沒想問題，但是錯了就是錯了，這一次正好長長記性，讓他們以後做事之前先三思。

  過了半小時左右，兄妹倆已經支撐不住了，程采意舉著的水，都倒了一地。

  程大郎一臉嚴肅說：「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兄妹倆小聲說道。

  「知道怎麼做了嗎？」

  「明天我帶妹妹去跟劉希道歉。」程雲珩說道。

  「希望你們是真的知錯了。」

  程采意：「我真的知道錯了。」

  「都起來吧，去洗臉洗手，準備吃晚飯。」唐筱燕把麵條端上了桌。

  程采意和程雲珩這才扔掉手裡的水盆，可是跪久了，腿已經麻了，差點沒站穩。

  「大郎，筱燕。」

  程雄的爺奶爹娘帶著來了，手裡還提著雞鴨雞蛋等物品。

  程雄看到唐筱燕，就有些心虛。

  「我剛聽說這混小子跟劉希打架，他掉河裡，幸虧你們打那邊經過救了他，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說起這個，程安就一臉後怕，「程雄，你還不趕緊跪下給你大郎哥筱燕姐磕頭！」

  程雄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都是自己人，別這麼客氣，快起來。」

  程雄的爺爺程有根說道：「這是救命之恩，磕頭也是應該的。」

  程郝氏：「筱燕，大郎，這有兩隻雞，還有一些雞蛋，你們留著吃，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筱燕我記得你愛吃雞蛋，以後吃完了，你跟我說，我再給你拿。」

  「嬸子，不客氣，這些我家都有，你拿回去給弟弟妹妹們吃，他們還在長身體，多吃點好的。。」

  「他們現在托你的福，雞鴨魚隔三差五就有的吃了，這段時間，幾個孩子個頭都長了，下巴也有肉了，以前的衣裳全都小了。」

  程郝氏和程金氏現在妯娌倆人都在唐筱燕的酒席班子裡做事，相當於每一次酒席剩下的菜，她們家都能拿兩人份，所以家裡的伙食相當好。

  別說孩子們了，他們幾個大人，肉眼可見的胖了，村里人誰見了不羨慕？

  「筱燕東西，你必須收下，千萬別推辭，要不然我們心裡也過意不去，你們在吃飯。我們就不打擾了，先回去了。」

  「要不，一塊兒吃點吧，我讓田嫂煮麵，有現成的火，很快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程家人離開後，唐筱燕一家子才圍著桌子坐下家，吃飯。

  他們今晚吃的是紫蘇醬拌麵。

  這是他們第一次吃紫蘇醬拌麵。

  「真好吃，娘的手藝一級棒！」程采意大口大口的吃，做出誇張的表情，但是眼睛裡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和試探。

  唐筱燕知道，這丫頭是以為還在生氣，所以故意這麼做呢。

  「慢點吃，別噎著。」唐筱燕給她倒了一杯水，聲音溫柔。

  看唐筱燕一如既往的溫柔，程采意大著膽子說：「娘，您還生氣嗎？我和哥哥知道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們就還是好孩子。」唐筱燕說道，「小珩，今天我訓了你，你恨我嗎？」

  畢竟不是親的，繼母教訓繼子，被嫉恨的情況也大有存在。

  程大郎一聽這話，當即臉色一遍變：「他敢！」

  「我沒有記恨您。」

  「你們想幫我出氣，按道理來說，我應該感謝你們，但是我不希望你們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達到報復的目的。你們自己淋過雨，應該很清楚淋雨的滋味兒，我也不要求你們做聖人，但是最起碼的恩怨是非，要分清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也能幫幫別人，贈人玫瑰，手有餘香。」

  「知道了，孩兒謹記教誨。」

  「小意也知道了。」

  「明天去給劉希道個歉，這個事兒就翻篇了。」

  「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嗯，這話說的真好。」林俊賢現在不敢再把唐筱燕當普通村姑對待了。

  在這裡住了這麼久，知道唐筱燕的事情越多，他越佩服。

  一個孤女，能把一手爛牌打成王炸，簡直牛逼上天了。

  京都那些貴女們，除了琴棋書畫比她強，其他方面，簡直就是被吊打！

  怪不得老程會看上她。

  這樣的女人，確實讓人佩服！

  如今的林俊賢已經收起了對唐筱燕的輕視之心。

  「味道還不錯，嫂子，這紫蘇醬你打算怎麼賣。」林俊賢問。

  唐筱燕：「對外出售的，我準備做半斤、一斤和兩斤三種規格的，價格分別暫定四十文，七十五文，一百四十五文……」

  「我不是問這個，我的意思是你打算怎麼把這些變成錢？」

  「酒樓和麵館是我的目標的客戶。」唐筱燕說道，「我跟程小叔已經說好了，他會帶我們去見悅來酒樓的掌柜，麵館這邊的話，就需要我們自己跑了，不過程宏發會跟著我們去。」

  程宏發在衙門做事，有他跟著去麵館談的時候，成功的概率大一點，而且到時候寫契約啥的，也需要有中間人，程宏發做中間人最合適不過了。

  這幾天唐筱燕已經做了不少出來了，第二天一大早，她和程大郎就把三種規格的紫蘇醬就搬到騾車上，準備出發去縣城談生意。

  去的時候，還把程雄帶上了。

  唐筱燕想培養他，談生意就會帶著他，讓他多長見識，多接觸一些有能力的人，開拓眼界。

  程雄本以為唐筱燕還生他氣呢，沒想到唐筱燕竟然主動帶他去縣城談生意。

  整個人差點高興跳起來。

  「筱燕姐，你不生我氣嗎？我已經道過歉了。」程雄小心翼翼問。

  然後，唐筱燕苦口婆心的跟他講道理，灌雞湯，聽得程雄連連應下。

  終於到了悅來酒樓。

  程宏乾是藍信的朋友，所以酒樓的祝掌柜的很給面子見了唐筱燕，給唐筱燕機會展示自己的商品。

  紫蘇醬既可以拌麵，也可以燒魚燒牛蛙，味道都相當不錯。

  不過拌麵用肉沫紫蘇醬味道更好。

  唐筱燕一共做了兩種紫蘇醬，一種帶肉沫，一種不帶。

  不帶肉沫的更適合燒菜。

  唐筱燕用肉沫紫蘇醬拌了面，又燒了一道魚，先讓他們嘗嘗味道。

  「確實還不錯。」祝掌柜說道。

  唐筱燕聞言道：「祝掌柜，這畢竟是個新產品，您覺得還可以的話，我就留兩罐大的給貴酒樓免費做菜拌麵試用，如果客人反應比較好，你們也確實有這個需要，咱們再深入合作，您覺得了？」

  掌柜的還有意外，一般人有了這層關係，什麼垃圾狗屎都想往酒樓塞，可是唐筱燕沒有。

  祝掌柜對唐筱燕的印象就很不錯。

  「那就按程夫人您的意思來，先留下兩大罐，不過程爺程夫人，你們二位是不是還準備去其他酒樓？」

  整個縣城一共三個大酒樓，小食肆若干，唐筱燕都是要去的。

  唐筱燕明白祝掌柜的意思，她說道：「祝掌柜，您如果想做獨家生意，恐怕有點難，因為除了酒樓，我還要去街邊的小麵館，肉沫紫蘇醬拌麵也是一絕，剛才您也嘗過了，而且客人還可以自己直接把紫蘇醬買回去用。所以如果您想做獨家生意，我要收取三十兩銀子一年的獨家費，僅限昭陽縣地區。其他的酒樓食肆麵館什麼的，進貨，我讓他們找你。」

  獨家費，大家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這並不難理解。

  但是三十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祝掌柜還沒這個權利直接定下來。

  唐筱燕看他猶豫了，又說道：「祝掌柜可以先考慮下，藍大少和我程小叔是朋友，所以貴酒樓有優先權。」

  「這件事情需要東家決定，可我們東家已外出暫時不在，這幾天沒辦法給你答覆。這樣好不好，食肆和麵館你可以先去，但是另外兩座酒樓您先拖一個月，我們也不讓你白拖，我付你一兩銀子，怎麼樣？其實一兩銀子不少了，那倆酒樓，也不一定會跟你買很多。」

  一兩銀子按照唐筱燕的報價，可以買不少紫蘇醬了，拖一個月而已，確實還可以。

  唐筱燕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她轉頭看著程大郎：「大郎哥，你覺得怎麼樣？」

  程大郎點頭：「可以。」

  祝掌柜聞言，笑道：「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還得麻煩程夫人您把剛才燒這個菜的訣竅告訴我們後廚的師傅。」

  「這個肯定的，您放心。」

  達成了口頭協議，唐筱燕就把紫蘇燒魚、紫蘇燒泥鰍黃鱔的做法告訴酒樓廚師，另外給酒樓留下了兩罐二斤的紫蘇醬，試用。

  從酒樓出來，唐筱燕兩口子就在程宏發的陪同下，去了縣城生意比較不錯三家麵館。

  唐筱燕一家留了一罐大的給他們試用，另外半斤的和一斤的規格的紫蘇醬，也給他們留了十罐，讓他們代賣，暫時不收錢，且每賣出一罐給他們一成的回扣。

  先賣貨後結帳，麵館又不吃虧，也沒資金壓力，還白得兩斤紫蘇醬，何樂不為呢。

  唐筱燕還告訴他們，大酒樓也賣紫蘇醬，炒菜都用，讓他們以這個作為噱頭推銷。

  一聽，唐筱燕還給酒樓送貨，頓時更有信心了。

  很快唐筱燕就跟他們簽訂了協議。

  之後，唐筱燕又去了三個熱鬧的食肆，也用同樣的方式，跟他們簽訂了協議。

  有程宏發這個衙門的人在，唐筱燕也不怕他們賴帳。

  程宏發跟著忙活了半天，唐筱燕也不讓他白忙活，請他吃了一頓飯，還給他中人費。

  「筱燕，飯吃了就行了，這錢我可不能要。」程宏發把錢退回去，「就咱倆家這樣的關係，這太見外了，快收回去。」

  程宏發很清楚，自家能賣豆腐賺錢，包括他女兒程春芽能每個月交幾百文工錢回來，靠的都是唐筱燕，所以他牽個線，幫唐筱燕介紹幾個人認識，真的不算什麼。

  最後生意成不成，靠的還是唐筱燕自己。

  程宏發不收，唐筱燕也就不客氣了，反正兩家人以後來往的機會還多。

  暮色降臨的時候，程大郎和唐筱燕架著騾車回到家。

  「唐姑娘，不是，程娘子。」兩口子剛回到家，就碰到了，劉老四和劉希父子倆。

  他們倆已經等候多時。

  看到唐筱燕，劉老四面色有些不自然。

  起初，劉希回去跟他說唐筱燕願意教他算術，他是不信的，總感覺唐筱燕可能憋著壞。

  可是劉希一聽他說唐筱燕的壞話，就氣急敗壞的，還把昨下午發生的事情，唐筱燕說過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劉老四心裡還是懷疑的。

  但是他兒子受了欺負，他是相信的。

  於是今天就跟著兒子來了村塾，想著誰要是再欺負他兒子，可別怪他。

  結果沒想到一到村塾，程雲珩兄妹，程雄兄弟就來跟劉希道歉了。

  後來程夫子上課之前，又重點強調了團結友愛，還罰了他們幾個，程夫子告訴劉老四，劉希被霸凌孤立這件事情是唐筱燕告訴他的。

  那個時候，劉老四就知道自己小人之心了。

  立馬就回去捉了兩隻雞，五斤肉，兩塊紅糖，十斤大米，三十個雞蛋，就來找唐筱燕了。

  「程娘子，我是來謝謝你的，我兒子說你肯收他當學生，這是拜師禮，以後孩子還請你多費心。」

  「是我們家孩子不對在先，這拜師禮就不用了。」

  「不不不，說起來，也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敲詐勒索，你那幾個人也不會被抓起來受到驚嚇，事情是我引起的，我們家孩子一直挺想學你那神乎其神的算帳本事，以後還請你多費心。」

  這一堆東西已經遠超過唐筱燕原來定下的束脩。可見劉老四的誠意。

  「劉希只能下次開課的再教，現在學他跟不上。」

  唐筱燕教的東西，都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前面的課沒上，後面的很難跟上。

  「可以讓程雲珩教我。」劉希說完，偷偷的看了眼程雲珩。唐筱燕看向程雲珩：「小珩，你同意嗎？」

  程雲珩眉頭緊皺，其實是不太願意的，不過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劉希頓時眉開眼笑。

  唐筱燕見狀，說：「那你就先跟小珩學，爭取儘快追上來。。」

  劉希興奮說：「多謝唐夫子。」

  「不用喊我夫子，你和程雲珩是同窗，以後叫我唐姨就行了。」

  「謝謝唐姨。」

  劉老四更慚愧了，道完謝，帶著劉希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