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點光

  電話被掛斷，對面發來消息，「不好意思，路上遇見瘋狗，堵了路，我們下次見。」

  楚亮喪氣把手機一甩，「京城還有瘋狗？誰把瘋狗放出來的？！」

  誤他的事兒。

  他詢問實驗室照著對方發來的香譜制香進度，「實驗室制香怎麼樣了？清輝把香譜都給了他們，怎麼調得這麼慢？」

  「老闆，快了，兩周後就可以上市。」

  楚亮還算滿意，笑著說好。

  心裡想著這一天趕緊到來。

  沈曳月發完消息走在街邊，手機振動她收到楚亮發來的消息，她沒看，直接拉黑了。

  又點開葉喃的消息回，【可以，我找人照顧你。】

  

  手機上落下一滴水，沈曳月還沒反應過來，大雨傾盆而下，她低聲罵了句烏鴉嘴，跑到前面的公交站旁避雨。

  她坐在候車亭，看見外面的雨幕，淅淅瀝瀝，在地上炸開水花。

  她出神地看著，想起五年前，也是大雨傾盆的時段。

  「她」被沈搖星扯著頭髮逼到巷子裡，拳打腳踢，「她」一開始還能反擊。

  可是寡不敵眾越反擊「她」就被打得越慘，「她」抱頭躺在地上，無望地想著世界在這個時候毀滅就好了。

  身上的疼滲進心裡，現在的沈曳月感知到那種疼，下意識抱住雙臂。

  她們打累了停下來，覺得不過癮，把「她」從地上拎起來，伸手開始扒她的衣服，周圍人嘻嘻哈哈，沈搖星拿著手機錄像。

  「她」無助地看著手機，眼裡看不到一點光。

  死了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要是媽媽還在會不會保護「她」。

  「沈曳月」閉著眼，像一具屍體。

  「住手！」

  一個有些青澀的聲音出現。

  「沈曳月」睜開眼。

  「楚少。」沈搖星笑著走過去，「你怎麼來了？」

  楚亮沒給「沈曳月」一眼，笑著和沈搖星說：「賣我個面子，今天放過她。」

  沈搖星向後看了「她」一眼，「好啊，那就賣你個面子。」

  楚亮笑著伸出手肘，沈搖星挽上，一群人說說笑笑地走了。

  「沈曳月」一動不動躺在地上，心裡多了一點點光，為著那一點光，「她」是不是要活下去。

  「她」用盡力氣爬起來，走得費力，扶著牆壁一點一點挪動，回了家。

  在「她」走後，停在不遠處的一輛車亮起車燈，緩緩從「她」旁邊駛過。

  一輛黑色賓利緩緩停在她面前，按了兩聲喇叭，把她從記憶里拉出來。

  車窗降下，露出來彭殤看著有些不近人情的側臉，他說：「上車。」

  沈曳月動容一笑，上了副駕駛。

  「我要先去看爺爺，你要是沒事兒的話可以隨著一起，有事我就先送你去。」

  「沒事，一起吧，正好我也要去501。」

  彭殤車速有些快，沈曳月望著外面一眨眼就不同的風景。

  那天「她」回家到，下定決心和葉城說自己被霸凌，好不容易說出口，葉城嚴肅地對「她」說：「你為什麼不想想自己為什麼會被人打？人家為什麼不打別人？」

  坐在車裡的沈曳月回想起這段記憶，覺得世界觀都崩塌了，簡直離譜。

  此時手機瘋狂振動，沈曳月拿起來看，席雲意打電話過來，她接，「怎麼了，雲意。」

  「月月，你快看微博，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