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沈淵，你算什麼男人？

  由於姜知意報了警，「興奮劑」事件已經不在研發大賽組委會管理範疇內，全權交由警方處理。

  組委會只負責澄清「沈淵沒有服用興奮劑」，維持比賽正常進行。

  沈淵是受害人，也要去警局配合調查，但是大賽情況特殊，研發機器運作，一個小時就要十幾萬。

  特殊情況特殊處理，警方同意沈淵先完成比賽，但是姜民和姜知意作為嫌疑人，必須帶回警局。

  姜民情緒激動，罵罵咧咧，直到被拷上手銬才安靜，姜知意垂著頭，跟在相關人員身後，一言不發離開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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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嬌急得跺腳，眼淚斷了線：「知意姐，你糊塗呀，你怎麼能做這種蠢事？」

  無論是答應幫姜民「下藥」，還是主動報警，都顯得愚蠢至極。

  趙嬌求助無門，將希望寄托在沈淵身上：「沈總，您幫幫我們家角兒。」

  「她從來沒去過監獄，受不了那種地方的。」

  沈淵面無表情，沒理會趙嬌的哀求，冷漠的對組委會道：「繼續比賽。」

  一行人前往前台比賽場。

  趙嬌沒想到沈淵竟然會這麼漠然，攥緊拳頭，衝著他的背影大吼。

  「沈淵，你算什麼男人？」

  「連老婆的命都不管了，渣男！」

  他腳步頓住，扭頭冷冷開口：「她自己都不在乎這條命，我為什麼要在乎？」

  「犯賤嗎？」

  「可是知意姐沒有給你下藥啊，她也是被逼的。」趙嬌努力辯解，卻只換來男人一聲嗤笑。

  「呵，她還不如直接把藥下給我。」

  也好過現在這樣窒息。

  他寧願失去終身比賽資格，寧願海瑞科技萬劫不復，也不想讓她用命去賭。

  趙嬌驚住，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來海城參加商演，沒想到，竟然鬧出這麼大的亂子，能不能把姜角兒安然無恙帶回去都成了問題。

  還沒來得及走出會議室的傑夫終於明白，蹩腳的中文吞吞吐吐。

  「沈是姜姜的…老，老公？」

  「OH！my god，這怎麼可能？」

  「姜姜還那麼年輕，就結婚了？」

  趙嬌「看傻子」似的睨了傑夫一眼，也匆匆離開會議室。

  傑夫的暗戀剛剛開始就結束了，獨屬於他外國人的那一份浪漫還沒展示呢！傑夫化悲憤為戰鬥力，在比賽場上「大殺特殺」。

  結果就是情場失意，職場——也失意。

  參加者以為賽前出了這麼大的事，一定會對沈淵的心態有所影響，都卯足了勁兒，打算把他從「衛冕冠軍」的位置上擠下來。

  就算拿不到金獎，誰能打敗海瑞科技，雖然現在看起來有些勝之不武，不過也夠吹噓一陣子的了，眾人巴不得和沈淵分到一組。

  結果沒想到，直接被完虐。

  沈淵的心態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只有海瑞團隊裡面兩個年輕的隊員稍顯慌張，沈淵甚至還幫他們彌補了數據上的錯誤。

  國際科研大賽冠軍團隊，四年一屆，又一次是海瑞科技獲得，突出個人金獎，毫無懸念，花落沈淵身上。新聞立刻登上熱搜，有關於沈淵的那些商業傳奇，再次被翻出來稱讚。

  沈淵沒有參加頒獎典禮，直接離開會場。

  宇文低聲道：「沈總，我已經找了律師，夫人那邊可以全權委託他處理。」

  「知道了。」沈淵還是坐進駕駛室的位置，「等下頒獎結束，你帶他們去慶祝一下，然後包專機送他們回京都吧。」

  「那您和夫人…」

  「我自己處理。」

  沈淵面色陰沉，踩下油門，車子疾馳而去。

  海城警局內。

  姜知意是嫌疑人，自然沒受害人那麼好的待遇，被關進臨時拘留所內，等待沈淵來調查取證，做筆錄定刑。

  沈淵看到姜知意的時候，她正坐在拘留所的地上，蜷縮成一小團，躲在鐵欄杆內的角落裡。

  女人的背影纖細瘦弱，落日餘暉透過牆上唯一的小窗子照映在她的身上，她背對著沈淵，昂著頭，緊緊盯著那扇窗，不知道在看什麼。

  翅膀斷了的雀兒。

  悽慘而充滿血腥味的美。

  哪怕是在很多年之後，沈淵每每想起這一幕，心還是不住的抽痛。

  這根針，已經狠狠刺了進去，除非黃土白骨，否則這輩子也拔不出。

  警方打開拘留室的門，鐵鎖發出叮叮朗朗的聲音，姜知意緩緩轉過身，同沈淵四目相對。

  她下意識想逃，卻無處可躲。

  「姜知意，出來，做筆錄。」

  宇文找的律師很可靠，已經提前調取了咖啡廳的監控錄像，還查到了姜民購買鹽酸嗎啡的非法途徑，證據確鑿。

  姜知意是下「興奮劑」的脅從犯，並且自願放棄，行動未遂，更重要的是獲得當事人諒解，處罰很輕，最後判定取保候審，不過留下案底是必不可免的事情。

  姜民沒這麼幸運，妨礙興奮劑管理罪，故意傷害罪，從癮君子手中購買嗎啡，非法持有毒品罪，數罪併罰，律師估計，最少也要判有期徒刑五年。

  姜民完全是罪有應得。

  做完筆錄後，沈淵帶著姜知意離開警局。

  夜色完全昏黑，天空中看不到半顆星星。

  姜知意站在沈淵旁邊，捏著衣角，這是她緊張時候控制不住做的動作，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學生。

  夜風吹過，姜知意縮了縮脖子，她只穿了一件旗袍，身上的風衣不知所蹤，冷得她直打寒顫。

  「姜知意，怎麼不凍死你呢？」

  「……」

  沈淵嘴巴毒，卻還是脫了西裝外套，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已經過去一天了，再看到她，沈淵心中的氣也都消了。

  相比之下，沈淵更氣自己，氣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上車。」

  姜知意被沈淵推進副駕駛，又從后座上拿了毛毯遞給她。

  這是特意為她準備的，沈淵知道海城的溫度比不上京都，她這體質，肯定會扛不住。

  姜知意沒拒絕，抿了抿嘴唇，在毛毯里縮成一團。

  沈淵坐在駕駛室上，卻沒開車。

  密閉的空間內瀰漫著緊張的氛圍，良久，姜知意先堅持不住。

  「那個—你，你還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