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這個悶騷的

2024-09-07 06:25:06 作者: 巫珞

  夜寒宸頭也沒抬,「墨痕,本尉問你一個問題。」

  「大人您說,屬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墨痕一下子來了精神,大人問的一定是十分要緊的事情,他一定要好好回答,絕不能讓大人失望。

  「你……你……」

  看著大人半天也只說了個『你』字,墨痕面露疑惑,心道這是什麼要緊的事情,竟如此的難說出口。

  「大人,只要您說,屬下定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墨痕說完,夜寒宸瞧了他一眼,墨痕莫名覺得這眼神中帶著一言難盡的味道。

  「本尉問你,若有一日你無意欺騙了身邊一個很重要的人,你當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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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寒宸原本只是一問,卻未曾想墨痕撲通一聲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臉都白了。

  「大人!屬下對您絕無半句虛言,屬下這條命都是大人救的,絕不敢對大人說謊,還望大人明察!」

  夜寒宸一言難盡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墨痕,最後擺了擺手,道:「起來說話。」

  「大人……」

  「叫你起來。」

  「是。」墨痕站起來時臉還白著,一副受了打擊的模樣。

  夜寒宸頗為無奈,可他又不能將自己心中所想告訴給墨痕,因此只能道:「本尉什麼時候說過懷疑你了?」

  墨痕猛的抬起頭,盯著自家大人看了一會兒才猛然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會錯意了。

  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臉色也紅潤起來。

  「是屬下想多了,大人恕罪,嘿嘿。」

  「什麼想多了?小痕,也說給本公子聽聽?」柏衡的聲音由遠及近響起。

  墨痕剛轉身,柏衡的手臂已不輕不重的搭他肩上了。

  「……」墨痕一臉無語的往旁邊挪了挪,把柏衡的手臂從自己肩上挪開。

  柏衡四下看著,在看到夜寒宸桌前擺著的香盒時眼前一亮。

  「誒呦,這是什麼東西啊,看著不像是你會用的啊。」

  柏衡三兩步走到桌邊,伸手便要拿起香盒。

  可有一隻手先一步將香盒拿了起來,等柏衡抬頭時,夜寒宸已經把香盒當寶貝似的放進了衣袖裡。

  「你來幹什麼?交代你的事兒處理好了?」

  「那是自然,本公子做事兒你還不放心嘛!對了,剛剛那什麼東西,瞧你藏的和個寶貝似的。」

  柏衡說著,還抻長了脖子想一探究竟,奈何夜寒宸捂得嚴實,任他怎麼看也沒能再窺見一絲一毫的影子。

  下人們都是有眼力見兒的,見柏衡來了,趕緊搬來了椅子給他。

  「你們都下去吧,墨痕,去外面守著。」

  「是,大人。」

  房門合上。

  夜寒宸起身打開牆壁上的一處暗格,從裡面取出了一個四方略長的黑木盒。

  「這又是什麼寶貝?」疑惑間,柏衡打開盒子,卻見裡面躺著幾株……花草?還有那個黑乎乎的是什麼玩意?

  柏衡組織了一下語言,最後也沒問出多有文化的話來,「寒宸,這幾株草能救你命?你竟放在暗格里。」

  柏衡本是隨口一說,萬萬沒想到夜寒宸會點頭。

  「真……真的?」柏衡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盒子裡的幾株奇形怪狀的花草,滿臉驚奇。

  夜寒宸身上的毒他是知道的,可這毒就連當世最厲害的醫官都沒辦法,單單憑這幾株看著奇形怪狀的草……真的可以?

  他不希望這個亦主亦友的人最後死在他面前,可這幾年的光景,每次他找回來的大夫都束手無策,他不想再失望了。

  不是不相信了,是不敢信了。

  夜寒宸把雲綰顏寫的藥方遞給了柏衡,柏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他雖然對藥理一竅不通,但這紙上的字看起來明顯是出自一個女人之手。

  「任太醫已經檢查過了,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但這藥方無毒。」

  夜寒宸說著,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那日在天下居的場景,小女人醉眼朦朧的,與他不過見了幾面,卻大膽的很。

  「寒宸,容我問一句,這女人是你從哪兒找來的?靠譜?」柏衡並沒發現夜寒宸的異常,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這個奇怪的藥方上。

  「我相信她。」夜寒宸道。

  柏衡愣愣的看著臉上帶著點兒柔情的男人,抬手揉了揉眼睛,他沒看錯吧?那是溫柔吧?

  真是不可思議,這樣的表情他竟然會在這人臉上看到第二次。

  第一次是在天下居,雲安郡主的馬車到時,這第二次……就是剛剛。

  柏衡歪著腦袋想了想,忽然間恍然大悟。

  他總算是知道了!

  真沒想到啊,男女不近的夜寒宸竟然是個悶騷的,這喜歡上了不要緊,還一下子喜歡上了兩個,不過這一個是醫女,一個是郡主……

  一個救命,一個有權,怕是不好辦啊。

  夜寒宸看著柏衡那堪稱猥瑣的笑,心道他准又沒想好事兒。

  「那毒發作時間就在這幾天了,到時你去太醫院把任太醫接過來,親自看著他煎藥。」夜寒宸淡淡道。

  他中毒且命不久矣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那些人平常不敢在他面前叫囂,卻都趁著他毒發虛弱的時候派人刺殺,這次……也不會例外。

  任太醫是皇帝的御醫,原本是不會隨便出宮給他這個太尉醫治的,可誰讓太初帝喜歡漠北那個陰毒的女人呢?

  他只說了句自己是那女人和他的親生兒子,而且帶了件順手帶來的信物,太初帝竟深信不疑了。

  甚至將兵權和身邊的御醫全都交給了自己。

  可御醫再厲害,也終究只是那生性多疑的太初帝的鷹犬罷了。

  「寒宸,你還是不信任太醫嗎?」柏衡問的認真。

  夜寒宸果斷搖頭,冷笑道:「我跟你說過,他就算再厲害,也是皇帝的人,人心這種東西捉摸不透,我於他一無救命之恩,二無提攜之情,你覺得如果我不下藥,他會乖乖不將我的狀況匯報給太初帝?」

  柏衡神色一暗,眼神也跟著冷了下來,「是我不夠小心了。」

  看任太醫這兩年勤勤懇懇,他以為任太醫已經倒戈了,卻不曾想過,依照太初皇帝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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