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想看他耳朵紅紅的樣子
2024-09-07 06:22:28
作者: 巫珞
杖斃兩個字拖著長長的尾音,蓉姑徹底跌坐在地上。
半晌,她跪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朝鄭月嬋施了一禮。
「奴婢,拜別太子妃。」
鄭月嬋身形晃了晃,卻是一眼都沒敢看蓉姑。
「今日本宮乏了,便先回去了。」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剛想要起身相送……
也就是此時,一個小廝裝扮的人匆匆走了進來。
「小姐,太尉差人前來,說是想見小姐。」
聽到太尉兩個字,雲綰顏精神了不少,太尉?那不就是今日要回京的人嗎?
可原主的記憶里並沒有這個人,自己也根本就不認得這人啊?
雲綰顏舒展眉頭,心下雖然不解,卻還是叫人將那太尉府的人叫了進來。
「見過雲安郡主,小的張禮,是太尉府上一名小廝,今日特奉我家大人之命來恭賀雲安郡主。」
看著進來的太尉府家僕,雲綰顏不由得有些驚訝,這人身形挺直,眉目之間半分也沒有家僕該有的神態,反倒是神情自如,舉止端方。
雲綰顏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只是……
「恭賀?」雲綰顏有些不解,她與這太尉半點兒不熟不說,單說這會兒有什麼好恭賀的?
「是,郡主,我家大人說郡主休了那方家紈絝實在是可喜可賀,這是我家大人帶給小姐的禮物。」
張禮說完,他身後捧著禮盒的僕從便抬手打開了盒子。
眾人搭眼一瞧,這一瞧可不得了,所有夫人小姐們都忍不住驚嘆出聲。
「這可是……雲錦嗎?」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張禮點了點頭。
「正是。」
這下眾人的議論聲更大了,誰不知道雲錦一匹無價更無市,就算是宮中的娘娘們也未見得能得到的東西。
不過太尉跟雲安郡主是什麼關係啊,太尉一向不近人情,又怎麼會特意來送禮又派人來說這樣的一番話呢?
眾人心中盤算著,休棄紈絝子什麼的……這話若是別人說了,那定是讓人覺得好笑。
偏生說這話的人是那位,這樣一來,所有的人便都會覺得方家嫡子是個十足十的爛人,雲安郡主的名聲自然就保住了。
雲綰顏聽著眾人的議論,大概也知道裡面的錦緞是很珍貴的東西了。
但她並沒立刻去接,她更在意的是張禮說的那句話,恭賀她休棄紈絝子?
別人都不敢說的話,這位太尉可倒是真的敢說。
只是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呢?他在幫自己嗎?
雲綰顏沒想明白,卻還是站起身,得體道:「替本郡主多謝你家大人,但這禮——」
「郡主,我家大人說請您務必收下,這雲錦不過是一匹綢緞罷了,我家大人說留在手中也是無用,倒不如借花獻佛,送給郡主。」
無……無用?眾人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已經開始吐血了。
那可是雲錦啊,千金難買的雲錦啊!
不管眾人如何咆哮,雲綰顏最後卻是十分淡定的收下了。
張禮在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後,並沒急著走,反而是又施了一禮。
「郡主,我家大人說,膽大包天的奴才就該剔了骨頭,掛在城門樓上,不過大人說郡主仁慈,若是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不妨將人交與我家大人,定會讓郡主出氣。」
張禮這話說的滲人卻又有些蹊蹺,眾人打了個寒磣,更迷惑了。
太尉連太初的公主都看不上,此次回朝卻為何叫人來這兒走一遭呢?
還是挑在今日,這賞花宴上……
如果這都不算是撐腰,那還有什麼算是呢?
雲綰顏掃了眼臉色發白的鄭月嬋,臉上蕩漾起了笑意,別的不說,這太尉說的話倒還挺合她胃口的。
「替我謝過你家大人。」
「郡主不必客氣,話已帶到,小的這便回去跟大人復命了。」
「清巧,替本郡主送一送。」
「是。」
直到宴會結束,所有的夫人小姐們陸續的離開了淮王府。
雲綰顏有些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讓人將王府的後花園收拾了一番。
回到流雲閣時太陽已經快落山了。
雲綰顏進屋關了門,隨意的將自己摔在了床榻上。
屋內安靜,雲綰顏放空了腦袋,今日杖殺蓉姑是意料之中,太尉道喜卻是意料之外。
那太尉到底是什麼人?難不成他與父親認識?
還是說他此次回來是有什麼圖謀。
雲綰顏打了個哈欠,本來已經昏昏欲睡了,可一想到有個意圖不明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她又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窗外一陣微風吹過,一個帶著點兒調侃意味的聲音在雲綰顏耳邊響起。
「郡主是有什麼心事嗎?不知可否說與我聽聽?」
低沉而悅耳的男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雲綰顏登時一個坐直了身子。
床前不遠處的地方原本放著張桌子。
此時一個一襲墨綠色衣衫的男子正坐在桌邊,他兀自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動作間透著莫名的尊貴。
男子雖只是隨意的坐在桌邊,卻也美成了一幅畫一般。
雲綰顏愣了兩秒,果斷下床。
被人打擾了清夢,雲綰顏本來該生氣的,可不知為何,看到這張臉,她實在沒法生氣。
雲綰顏三步兩步走到夜寒宸對面坐了下來。
她眯眼打量著面前的男子,這人身上的傷顯然還沒好全,可即便如此,自己方才也絲毫沒感應到他的出現。
「我倒是真有心事,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本郡主解一解?」
雲綰顏身形一送,整個人像是沒骨頭一樣趴在桌子上,唯有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男人。
「哦?」夜寒宸劍眉微微上挑,「郡主不妨說與我聽聽?」
「本郡主身邊什麼都不缺,唯獨缺個知心的人,寒宸,你長的這般好看,與其做著刀尖舔血的日子,不如就留在本郡主身邊怎麼樣?」
雲綰顏半眯著眸子,她本就存了逗弄的心思,說話時也自然沒個正經。
但這也不能怪她不是?
面前這人前兩日躺在床榻上,被她調戲的耳根通紅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心裡喜歡。
她心裡痒痒,就是想看這人面紅耳赤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