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生辰宴(中)
2024-09-10 12:43:13
作者: 河豚豚
肖瑾笙有些疑惑帝後和皇貴妃都來了,但自家夫人做的事,他知曉自然有她的道理。
待大傢伙都落座後,宴席就開始了。
帝後和皇貴妃被安排在了上首。
肖瑾笙和沈蓯坐在右側,他們隔了兩個座位便是肖家大房一家,肖大爺坐在那裡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對面則是簫王爺夫妻。
等菜上齊,沈蓯主動端著酒盞起身:「諸位今日能前來阿笙的生辰宴,沈蓯再次感謝各位的到來。」
說著她朝著上首和對面舉杯後直接一飲而盡。
聞言,帝後對視一眼,就是簫王爺都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承乾帝笑容斂下:「看來寧安侯今日有事要告訴在場的各位?」
皇貴妃倏然抬頭,目光直直看向沈蓯。
沈蓯清亮的目光對上承乾帝的眼:「沒錯,今日是鎮北王的生辰,作為他的妻子,我想送他一份禮物。」
承乾帝心思一轉,起了配合的心思:「哦?什麼禮物?」
沈蓯衝著皇帝一拱手,隨即低頭看向正看著她的肖瑾笙,眼裡的溫柔傾瀉而出:「夫君,二十年前,你遭逢意外,被肖家收養,前半生受盡各種意外和不幸,如今,你想和肖家斷了關係嗎?」
聽到這話,肖家大房的人都是一愣,猛然抬頭看向肖瑾笙。
肖大夫人面色眨眼變得蒼白,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說什麼。
結果沈蓯冷眸一凝,轉而刺向她。
肖大夫人喉嚨一緊,整個人如墜冰窖,根本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在場的眾人神色各異,肖瑾笙眼中詫異一閃而過:「肖家於我有養育之恩,但先前他們害我一命,養恩已還清了。」
這就是他一直沒有追究肖家將他扔去老宅自生自滅的緣由。
沈蓯內心一軟,有些想抱抱他,但時機不對。
她唇角動了動,像是勉強扯出了一抹安慰的笑意:「那肖家與你已沒了恩情,既如此我們現在來算一算他們犯下的罪孽。」
剎那間,肖瑾笙明白了她的用意,他張了張口,眸中有些震動。
沈蓯給他一個安撫性的眼神,放下杯子走在正中對著皇上跪了下去:「皇上,臣今日以鎮北王之妻的身份狀告肖家大房表面收養,實則拐賣鎮北王,收養後又虐待欺辱他,更是在受封將軍之後,將他丟棄老宅差點一命嗚呼。」
說著她從袖中拿出幾張口供雙手呈上。
候在一邊的高公公看了眼皇帝的神色,積極走下將那幾份口供呈了上去。
承乾帝眼神複雜的看了眼跪的板正的沈蓯,目光落在口供,這一看讓他怒不可遏。
「啪!」
「肖家放肆,朕親封的將軍竟被這般蹉跎!」
帝王之怒宛如一股強烈的風瞬間颳得肖家大房魂飛魄散,一家四口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出來跪地求饒:「皇上饒命啊,草民贖罪。」
肖大爺反應最快,幾乎是求饒之後的瞬間,他反手一巴掌甩在肖大夫人的臉上,轉頭對著皇帝痛哭流涕:「皇上恕罪啊,都是草民家裡這毒婦見不慣養子太過於出色,所以下了狠手,草民知道後恨不得以死謝罪啊,但草民膽小不敢輕易尋死,草民知錯,求皇上開恩啊……」
這一句話竟是將自己說成了一個膽小怕事,家裡被妻子把持的可憐男人。
肖大夫人不可置信的捂著半邊臉,眼中還帶著一絲茫然。
至於肖柔兒姐妹倆更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看著不停磕頭求饒的肖大爺,沈蓯雙眸逐漸冰冷。
承乾帝又豈是好糊弄的,他威嚴的眸子掃過肖大爺,落在肖大夫人身上:「肖氏,他說的是真的嗎?」
肖大夫人看向那個不停沖她使眼色的男人,胸中突然湧出一股悲涼,她伏地,聲音帶著清醒:「回皇上,他說的一點不對,此事全是他一人主張,民婦一個無知婦人,又如何敢謀害當朝將軍。」
這話說的在理。
肖大爺額汗瞬間浸濕了髮絲,他目光在肖柔兒姐妹倆身上轉了一圈,威脅之意明顯。
但可惜,肖大夫人比他還敢,她哥哥是肖侍郎,家裡靠的一直是她哥哥,肖大爺什麼也不是。
眼見兩人要撕起來。
沈蓯淡淡的開口:「稟皇上,臣查到肖大夫人的哥哥肖侍郎的官位來路不正,背後恐有指使之人。」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
承乾帝拿到了第二份證據。
上面詳細說明了肖侍郎的官位是被人提上來的,這牽扯到好幾位官員。
沈蓯不等眾人反應,從袖中掏出了第三份證據:「皇上,臣今日所作作為只是想幫鎮北王找到真正的家人。希望皇上成全。」
她懇求的磕了個頭,期間脊背挺直,自有一股寧折不彎的氣勢。
承乾帝點了下頭:「朕准了。寧安侯儘管開口。」
他算是明白了,今日這生辰宴就是來主持公道的,不過到此刻他內心也好奇的不行,這鎮北王到底是什麼身份……
沈蓯衝著默默跟著跪在她身邊的肖瑾笙笑了一下,繼續開口:「臣想讓鎮北王找到真正的家人,便使了些手段,事後臣任憑處置,希望皇上此刻暫時不要追究臣的罪責。」
「朕准了。」承乾帝就差開口讓快點揭露了。
沈蓯衝著後面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靈軸便壓了一人進來。
是個身穿黃衫的中年男子,和簫王爺他們一般年紀。
他似乎遭受了非人的折磨,精神極其萎靡。
靈軸對著皇上恭敬行了一禮,便直接開口對著蒙著眼的黃衫男子開口:「說吧。」
黃衫男子似乎怕極了,哆哆嗦嗦就開始說道:「我是文康酒樓的東家,肖家那個孩子的事情當年我參與了,正是貴妃將那個孩子交給我,由我交給洛河村肖家,別的我不知道。我全部招了,孩子的來歷我真的不清楚,求饒我一命。」
就在這時,上首突然有人開口:「哪個貴妃?」
文康隱隱覺得那聲音有些耳熟,但出現第三個聲音,他有些不敢說,就被靈軸踢了一腳:「說。」
文康連忙回答:「當今的皇貴妃,溫靈,酒樓的另一東家就是她,所以叫文康酒樓。這件事京城中除了我沒人知道。」
承乾帝眼神微眯,靈軸連忙跪地呈上了一份泛黃的文書。
上面正是當面皇貴妃與文康簽好的酒樓契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