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練習走路

  沈蓯這邊用力了，要起身的人卻仍然一動不動。

  這就導致沈蓯猛然起身只抬起了他的一隻手，且因為她還環著人的腰。

  

  「啊！」

  在用力站起的瞬間，沈蓯失去平衡，側著撲進肖瑾笙的懷抱，一手揪住他胸前的衣服，一手按在他的腿上。

  她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

  肖瑾笙猛然回神，幾乎是下意識伸出一手攬住她的頭，防止磕到，另一手攬著她的後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兩人皆心神震盪，好一會沒回過神來。

  軟香入懷，肖瑾笙手一動不敢動，雙腳乃至全身都僵成一塊石頭。

  良久，他不知為何吞了口唾沫，將沈蓯的頭往自己胸口按了按。

  沈蓯：……

  她以一個極為彆扭的姿勢窩在肖瑾笙懷裡，頭靠在他的胸口。

  「砰砰，砰砰……」一聲比一聲快的心跳聲傳來。

  沈蓯原本想掙扎的動作僵住，耳朵也有些紅了。

  兩人就這麼安靜的待了會，最後還是沈蓯手上用了點力，將自己的上半身撐起來。

  「夫夫人……」肖瑾笙緊張的叫了她一聲。

  聽著這聲音，沈蓯不知為何想笑，她一手往上一探，勾住了肖瑾笙的脖子。

  這剛一動作，肖瑾笙瞬間連呼吸都屏住了，僵著臉，眼珠子仿佛定住一般直直看著前方。

  這反應……

  沈蓯不知為何想逗一下他。

  她撐在他腿上的和勾住脖子的手同時一用力，上半身便從肖瑾笙的懷裡鑽了出來，變成一手勾住他脖子靠在他肩上。

  肖瑾笙手小心的護著她，憋紅了臉。

  「撲哧！」沈蓯再一次笑出來，她捏了男人後脖頸一下：「快呼吸。」

  肖瑾笙措不及防被捏，渾身都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表情卻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怔愣：「啊？」

  也是這一張口，他才下意識開始呼吸，臉色漸漸緩和過來。

  但夫人的小手還放在他的肩上，他身子依舊僵住，一動不敢動。

  沈蓯替他順了順胸口：「放鬆。」

  那手仿佛帶著魔力一般，慢慢撫平了肖瑾笙心裡的緊繃與忐忑。

  待徹底回過神來，他又後知後覺為自己先前的蠢樣臉紅。

  這次沈蓯沒有笑話他，她等緩過腳麻的痛苦，便繼續將人的手往自己肩上放：「我們再試一次。」

  這次肖瑾笙凝神準備，待夫人說「起」的時候，他按住床沿的手一用力，配合著夫人的力度。

  兩人視線同時升高，這次總算是站了起來。

  不過因為時間有些久，肖瑾笙的腿腳還不算有力，才不過一會就軟倒，全靠支撐才勉強站住。

  盞茶時間不到，兩人都累出一身汗。

  沈蓯喘一口氣，還不忘安慰身邊滿頭大汗的人：「別灰心，走一步試試。」

  肖瑾笙試探性的伸腳，可惜兩腿仿佛不聽使喚一般，好半天才在地上搓出一點痕跡，那點動靜幾乎忽略不計……

  見此，他心裡那激動的情緒仿佛被澆了一盆涼水一般，瞬間涼了下來。

  只是下一瞬間，沈蓯卻從他的臂彎里轉過頭來，笑意盈盈：「阿笙真厲害，這就踏出第一步了。」

  肖瑾笙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喉結滾動幾下，心裡奇蹟般被順毛的一絲負面情緒再無。

  他嗓子眼有些發緊：「夫人叫我什麼？」

  可惜，沈蓯轉過了頭又恢復了平日裡的神態：「老肖再走兩步。」

  這差別對待，肖瑾笙被她弄得失笑。

  兩人又死撐著，挨了差不多一刻鐘，雖然最終只緩緩挪出去一小步，但兩人都很滿意。

  等將人安置在輪椅上，沈蓯便出去攪了帕子來，替他擦了汗，又按摩了腿，扎了次針。

  做完這些，時間都到申時初了。

  原本明媚一上午的天突然飄來一大塊烏雲，將太陽遮住了去。

  空氣中傳來的風帶著絲絲寒意。

  沈蓯看了眼天色，又重新回到肖瑾笙的屋裡。

  「想跟你商量件事。」

  肖瑾笙聞言有些詫異，他將手中的書放到腿上：「夫人請說？」

  沈蓯便道：「鍾年兄妹識得字不多，我想讓他們同墨墨一起。」

  這下肖瑾笙就明白了：「想讓張秀才再多教兩個人？」

  沈蓯點了下頭：「你覺得如何？」

  被這麼認真的詢問意見，肖瑾笙眼裡忍不住溢出笑意：「自然可以，夫人可將此事交與我，我去與張秀才說。」

  由他出面確實比較好，沈蓯沒有拒絕，她從兜里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遞了過去：「兩個孩子的束脩。」

  肖瑾笙看著被壓在手心的銀子有些哭笑不得：「夫人上次給我的銀票還有剩餘。」

  沈蓯不贊同的蹙眉：「兩者用處不同，不能混為一談。」

  那張秀才不願意要墨墨的束脩，現在再送兩個學生過去，就怎麼也得收了。

  肖瑾笙想了想沒有推辭，將銀子收入懷中：「那聽夫人的。」

  跟他這裡說完，沈蓯便去了藥房找兄妹倆。

  「東家。」

  因著身份轉變，鍾年這個少年突然有些拘束起來。

  就連鍾念也屈膝行了個禮，恭敬的喚了聲：「東家。」

  沈蓯：……

  這兩孩子仿佛上崗的員工一般，將自己的態度擺的端端正正。

  她上前一步將小姑娘扶了起來：「以後不必行禮。」

  兩孩子猛然抬頭看了她一眼，又飛快低下頭。

  沈蓯便招手讓兩人坐在她對面：「跟你們說個事。」

  鍾念規規矩矩的坐在凳子上，聞言脆生生的開口：「東家請說。」

  沈蓯到嘴的話差點又被噎回去，不過擔心傷到兩孩子的自尊心，沒有在稱呼這些上多說什麼。

  反正來日方長。

  「明日墨墨將去張先生那裡念書，你們可要隨他一起去？」

  「啊？我們能去嗎？」鍾年一時沒忍住，打破了先前的端正儀態。

  就連鍾念也震驚的瞪大了眼，但她到底反應快，很快又恢復表情，垂下眼：「不了，我們沒有多餘的錢。」

  眼下才正式做工，工錢都還沒影，雖然這位新東家預支兄妹倆一人一兩銀子，但她覺得錢太少了。

  沈蓯像是知道她會這般說一樣：「放心，錢我出。」

  小姑娘這次張大了小口：「為什麼？」

  在她的記憶力，對他們好過的，除了楊老爺夫妻，其餘的都是有目的的。

  眼下這個新東家，她到現在也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