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挑明了目的

  聽聞京城宮裡貴人身邊的嬤嬤便精通食補之類的。

  不過在洛河鎮這種小地方，大家也就是隨便吃，並不注重什麼營養搭配。

  常氏原本引話題的願望落了空，只好順著劉夫人的話道：「阿蓯看來懂這些，那就給夫人說說，二嬸也想聽的很。」

  沈蓯端過茶水抿了一口，對著劉夫人道：「夫人睡眠淺，睡後只覺無熟睡感。可以食用藥膳調理。」

  「藥膳？」劉夫人哪聽過這個。

  別說她，其他人也不清楚。

  這也在沈蓯的意料之中。

  「藥膳便是藥材與食材搭配，協調互補以達到調養的作用。」

  劉夫人皺眉：「那不還是要用藥嗎？」

  沈蓯搖頭：「夫人此言差矣，它是美食。」

  

  藥膳發展在宋元年間，這個時代沈蓯不知道有沒有，不過洛河鎮沒有。

  擔心幾位夫人聽不懂，沈蓯便將藥膳細細解釋一遍，接著才寫了道方子送給劉夫人。

  這是第一個顧客，送絕對值。

  「沈夫人，可否給我也看看？」

  等劉夫人喜滋滋收好方子之後，她後面的楊夫人便猶豫著開口。

  她有些婦人的毛病，可大可小，但去醫館又不好意思，所以就拖到現在。

  也是見著沈蓯說了這會，她才鼓起了勇氣。

  沈蓯看著她的神色就有了準備，果然一摸脈，心裡有了底。

  但此處人多，她只道：「夫人問題不大，亦可用藥膳。」

  說著她拍了拍楊夫人的手腕：「若是夫人信任，我可為夫人行一遍針。」

  楊夫人便知道她是看出來了，她有些感激的點頭：「那多謝沈夫人了。」

  這一個接一個的，常氏臉色有些維持不住了。

  她眼珠子一轉，調侃道：「阿蓯啊，這看病私底下再看，你可是把二嬸請來的夫人們都吸引住了。」

  她邊說邊指了指石桌上的瓜子點心，神情有些苦惱：「瞧，這往常大家愛吃的桃杏酥，都沒用幾塊呢。」

  這話一說，夫人們不由都笑出來。

  可不，往常大家邊說邊用點心，那桃杏酥最先用沒。

  而今日除了沈夫人帶來的孩子用了一塊，就沒人動過。

  劉夫人當即笑罵道：「你這無賴，怎得怕我們冷落你不是。」

  常氏自然點頭：「那可不，你們全圍著阿蓯轉了。」

  三兩句話，氣氛就活躍開來。

  沈蓯也覺得不妥：「那夫人們若有需要，可上百草堂尋我。」

  楊夫人第一個點頭。

  大家便轉而說了別的話題，常氏心思番轉，又道：「阿蓯平日裡忙吧，要顧著家裡，還要顧著作坊，還得縣裡鎮上的跑。」

  沈蓯眼神一動，看著常氏帶著絲期待的表情，謙虛回應：「不算忙。」

  立即就有夫人接話：「還要跑縣裡呢。」

  她們現在對沈蓯的生活都好奇的緊。

  沈蓯便道：「嗯，偶爾去。」但原因卻沒細說。

  常氏有些牙癢，這丫頭就是不接茬。

  她想了想，繼續旁敲側擊：「那阿蓯應該認識不少人吧，這看病的不缺乏一些貴人。」

  沈蓯眼裡閃過絲笑意，面上卻不動聲色：「這地方何來貴人？」

  這話在理，劉夫人點頭：「這也不是京城地帶，上街都能遇著貴人，咱們這窮鄉僻壤的。不過沈夫人這會醫術確實了不得，說不準以後能結識不少貴人。」

  大夏朝對於醫者還是比較敬重的，因為上一任在位者，在年輕時身染急病，就是民間大夫治好的。

  所以醫者的地位被這位抬高了許多。

  常氏：……

  這油鹽不進的態度，又讓她想起了昨日她與沈蓯打太極的對話。

  她整理了下表情，重整旗鼓：「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昨日我還在縣城看著阿蓯跟縣令夫人關係密切呢。」

  沈蓯嘴角勾了勾。

  這繞來繞去，她的好二嬸總算將意圖擺到了檯面上。

  眾位夫人聞言有些詫異，好幾個臉上都多了層深意。

  她們就說這肖二夫人突然邀請這麼個不來往的侄媳婦來，想來都是為了這一步。

  當即，有夫人福至心靈，幫腔：「聽聞肖家大房在京中都有認識之人，這沈夫人認識縣令夫人也不奇怪。」

  另一個也接口道：「那肖二夫人現在可是沾了沈夫人的光了。」

  常氏眼裡帶著笑意，被這話說的眉目舒展，憋悶的心情好了幾分。

  倒是一直安靜陪著的肖芸兒沒忍住道：「周姨，這話似乎不對吧，大嫂跟縣令夫人認識，我娘沾什麼光呀，聽說那些貴人都脾氣不好，大嫂肯定也挺難的。」

  態度一轉變，她就越發覺得沈蓯不容易。

  她雖不太自由，但父母俱在，家人關懷備至，萬事也有娘去操心。

  但大嫂卻是一個人，聽說那親生爹娘早就拋下人走了。

  所以剛才她娘說跟縣令夫人關係親密，她是不信的。

  這說不準是大嫂小心翼翼才維持來的關係。

  常氏被自己女兒心口戳了一刀，要不是顧及著人多，她鐵定給這不成器的女兒一棒子。

  沈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不至於親密，只略有交情。」

  卻是直接承認了。

  那被肖芸兒駁了面子的周夫人便驚喜道：「略有交情也是交情，還是沈夫人有本事啊，咱們都是商人門戶，還沒有跟官家扯上關係的呢。」

  這商人地位比較低，沒聽那些個文人嫌棄她們身上有臭銅錢味。

  常氏也露出喜意：「阿蓯就是謙虛，二嬸那還有不少好東西，等給你帶回去，指不定能用上。」

  這下是連裝都不裝，直接明示可以用她的東西去送禮攀交情了。

  若是收了東西，豈不是就表明肖家二房也出了力。

  沈蓯嘴角的幅度帶了絲冷意：「多謝二嬸操心。」

  在常氏期待的眼神下，她緩緩打破她的幻想：「但這等摻雜利益的關係，不要也罷。」

  「往後我不與縣令夫人來往了。」

  「啥？」常氏聲音都高了一個度。

  她急得面色都變了：「為什麼不來往，阿蓯你別衝動，你想想阿笙。」

  沈蓯伸手替墨墨將嘴角的碎屑擦掉，這才解釋：「夫君支持我的決定。」

  似乎知道常氏要說什麼，她便直接道：「好了二嬸，我們肖家斷不能做趨炎附勢之人。」

  常氏：……

  這小賤人，她氣的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