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縫褲子
2024-09-07 02:48:52
作者: 河豚豚
摸完脈,沈蓯便收回了手,對著周大夫點了下頭。
看著她有把握的樣子,周大夫目露欣慰,他摸了摸不存在的鬍子,直接問道:「沈姑娘覺得如何?」
沈蓯看著孩子一點一點的小腦袋,表情柔和下來,聲音也放輕了些:「當是陰寒作祟,導致的肺氣不利,嚴重還會喘憋,可大可小。」
周大夫讚許的點頭,便開始寫方子。
等寫完,他將方子遞了過來:「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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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蓯眼中驚訝,卻也沒有扭捏,直接接過認真看起來,良久她斟酌著開口:「可以加一味蘇子。」
「老夫也是這麼想的。」
婦人就看著兩位大夫你一言我一言,開好了藥,甚至那個年紀小的女大夫還替孩子扎了次針,而周大夫則在一旁興致勃勃的圍觀,時不時問上兩句。
就這場面,婦人哪敢多話,只知道他們不會傷害孩子,便按耐住焦急等在一邊。
一刻鐘之後,小大夫收了針,將孩子交還給她。
婦人看著熟睡的孩子,驚訝的發現孩子面色好了很多。
她便知道這是遇著好大夫了。
這對於沈蓯而言只是一個小插曲,卻不知那婦人回到村子,便跟村裡的人說了一通她的醫術,惹得後續很多人找上門來,為她提前打出了名聲。
這也是沈蓯沒料到的。
當然現在萬事皆只開始,還沒有過程。
這邊母子倆看完病離開,沈蓯也起身準備回家了。
這麼一耽擱,太陽都偏西而去,再不回家怕是要走夜路了。
謝絕了周大夫要派人送的好意,沈蓯又去了鎮上唯一的點心鋪子,買了一塊桂花糕,一塊糯米糍,還稱了半斤糖果,打算給墨墨當零嘴。
回去沒有那半背簍山藥的重物,沈蓯走的要快些。
這個時辰,村裡的人都準備吃飯,家家炊煙繚繞,空氣中傳來飯菜的香味。
遠遠的,沈蓯就看到自家門口的石頭上,坐著一個手撐下巴的小人。
沈蓯心軟了軟,情不自禁加快了腳步。
小傢伙自然也看到了她,當即站了起來開心的蹦:「你肥來啦!」
沈蓯嘴角忍不住上翹,剛想說話,就聽小傢伙開始嘰嘰喳喳匯報:「你走後,李家的姨婆就來送菜了,有這麼多。」
說著說著他伸出短短的小手比劃了一個圈,以形容那些菜的多。
沈蓯好笑的揉揉他的小腦袋:「真有那麼多?」
墨墨狠狠的點頭,當即拉著沈蓯往廚房裡趕。
原本以為孩子是誇張了,直到沈蓯看見後笑意僵在了嘴角。
是真多啊……
小破廚房裡那個破了個口,比墨墨還高上半寸的大米槓堆滿了菜,直堆得都冒了尖。
就兩人站在門口這會功夫,「吧嗒」一聲。
一顆白菜沒放住,脫離了大部隊,掉了下來。
沈蓯撫了撫額,有些頭疼。
這對夫妻還真是赤忱的可愛。
怕是將菜田都摘空了吧。
而李二柱家菜田。
大柱媳婦剛習以為常的摸過來,打算摘點菜回去,就見早上還綠油油長勢極好的菜田,眼下就跟蝗蟲過境一般,只剩下了些爛葉子和菜根。
大柱媳婦看了眼小叔子家緊閉的大門,不信邪的開了籬笆門進去轉了一圈,毛都沒摘到。
她瞪大眼再次盯著小叔子家的大門看了會,總覺得是那個潑辣的弟媳知道自己來摘,給全賣了。
但為這麼點事,她卻是不敢上門去問的,她可罵不過那老二媳婦,想了想也只得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沈蓯自是不知道家裡這些就是大柱媳婦惦記的菜,她腦子裡過了一圈菜的吃法,最終有了想法。
晚上的飯食,同時是小墨墨做好的。
雖然只有一個菜,但兩人都吃的很滿足。
沈蓯本就對食物不挑,墨墨的話則是從小還沒有讓他養成挑食習慣的環境。
兩人吃過飯,墨墨自告奮勇去餵他爹。
沈蓯便趁著還沒有天黑,將菜理出來。
她挑出一些帶了根和土的菜,打算明天在院裡開個菜田,種起來。
然後又挑出比較好的,放在一邊準備做明天的菜。
剩下的她準備明晚做成泡菜和梅乾菜。
這些菜實在是太多了,雖是夫妻倆的心意,但她沒辦法全部接受,便打算明天將錢給了,如此她處理菜起來也心安理得。
考慮到明天萬一忙的時候比較多,沈蓯接了大盆水,將第二天要吃的蔬菜都洗了放好。
又將那塊肥五花剔出肥油部分炸成豬油,擔心壞了,沈蓯便直接用水一塊的煮了,打算明天直接炒成回鍋肉。
骨頭因為肉少,沈蓯沒有動。
這麼一忙活,天就黑了。
等洗漱完,將墨墨放到大床上,沈蓯終於能坐下來拿了針線開始縫製衣服。
以她的技術當然不可能縫製外衣,她準備專門為肖瑾笙整兩身褻衣。
肖瑾笙需要時常換藥吃藥,穿著平常的衣服非常不方便,上衣還好,那褲子就麻煩多了。
沈蓯照著想像,又比對著肖瑾笙的腿,剪出一條大致的褲子形狀。
接著她比對著再剪了一塊,兩塊一縫,褲子就成了。
等縫完,她看了眼,除了丑了些之外,是她想像的樣子。
她滿意的收了工,一向清冷的面容上帶了幾分攻克了新領域的驕傲,倒是叫墨墨盯著她看了好幾眼。
估摸著已經快二更天了,沈蓯便從廚房打了水,閉著眼為肖瑾笙簡單又細緻的擦了一下身,然後將那條新褲子給他換上,並換了藥。
如此一來,沈蓯總算能得空處理一下自己磨破的腳。
原主這腳嫩的很,她今天又是上山又是去鎮上,那會洗腳才發現腳底都起了幾個水泡,還都磨破了。
沈蓯面不改色的把泡裡面殘餘的水擠出來,然後上了點藥,抬頭就見墨墨刺溜從床上滑下來,蹲在了她前面。
「好疼,呼呼。」
他奶聲奶氣的說完,撅著小屁股就吹。
仿佛這樣就能減輕沈蓯的疼痛一般。
沈蓯好笑的拉住他的胳膊,不讓小傢伙一頭栽在她的腳上:「沒事,不疼。」
這話墨墨自然不信,他小眉頭皺的緊緊的,卻還是固執的吹了幾口才作罷。
只是等沈蓯這邊都穿好了乾淨的襪子,墨墨卻還蹲在原地不肯走。
沈蓯奇異般的讀懂了他的想法,她艱難的挪開視線,乾巴巴說上一句:「我今天的被褥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