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奶團很勇敢很棒

  「完了！嚇到我們的秦董事長了！」

  「我看秦董事長都快被我們的大嗓門給嚇哭了！她的眼裡還憋著淚呢！」

  「這可怎麼辦啊？」

  「我就說總裁不喜歡這種形式嘛！你們都不聽我的意見，這下好了，大家都要收拾東西走人了！」

  ……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在頂層總經辦炸開，所有人驚慌萬狀。

  總裁辦公室內。

  秦顥琛坐在沙發上，手掌心輕輕地拍撫著小奶團，柔聲哄道：「安安不怕，爸爸在呢。」

  

  周圍安安靜靜，耳邊只有粑粑一個人的聲音，秦歲安慢慢平復情緒。

  她悄悄地望著四周，沒有陌生人了，連賀叔叔也不在。

  察覺到小奶團的情緒穩定下來了，秦顥琛再接著說道：「安安很害怕陌生人嗎？」

  這兩天相處下來，小奶團似乎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都會下意識抱著防備、警惕、不安的心態。

  這個發現，讓秦顥琛有種心臟被人揪住般的難受，他恨不得可以代替小奶團來承受這一切。

  「有一點點害怕……」

  秦歲安原本不想哭的，可是粑粑這麼一問，瞬間有點憋不住了。

  小嘴巴用力地癟著，眼眶裡盈滿了搖搖欲墜的淚水。

  她深深地低下小腦袋，不想被粑粑看到自己這樣，小奶音夾雜著厚重的鼻音，細聲道：「粑粑，安安不勇敢，安安不是粑粑的小寶貝了……」

  她知道的，勇敢就是不害怕任何事情任何人，可她還是會感到害怕。

  秦顥琛霎時僵住，下一瞬，他立刻抱緊了懷裡的小奶團，聲音極盡的溫柔哄道：「不管安安勇敢不勇敢，都是爸爸的小寶貝。」

  他無法想像，在孤兒院裡小奶團是過著如何晦暗的生活，才會讓她這麼缺乏安全感。

  「安安，爸爸小時候也是很不勇敢的，安安現在還小呢。」秦顥琛的聲音情不自禁地哽咽，深眸滿是疼惜看著小奶團，「安安，我們一步步來，不著急，慢慢變勇敢起來，可以嗎？」

  秦歲安輕輕地點了點小腦袋。

  隨著小奶團的動作，她眼眶裡的淚水「啪嗒」一聲，砸在秦顥琛的手背上。

  這比對著秦顥琛凌遲致死還要難受千倍萬倍。

  秦歲安似乎也發現了自己沒忍住淚水掉出來，她慌忙抬起小臉，鼻音重重地解釋著：「粑粑，安安不想哭的，它、它不聽話，掉出來了。」

  秦顥琛忍著內心的酸楚，揚唇一笑，「爸爸知道，沒關係的，安安可以哭，勇敢的小寶貝，什麼都不怕，更不會害怕哭泣。」

  聽到粑粑的這句話，秦歲安懵懵懂懂，眨了眨水汪汪的圓眸，呢喃自語：「是可以哭的嗎……」

  她似乎有些恍惚，仿佛又聽到了院長兇巴巴地怒吼：

  【不准哭！是想挨揍嗎？】

  【哭哭哭！就知道哭，晦氣！】

  【再哭今天就沒得吃！】

  【就你這樣的死丫頭，難怪沒人要你！】

  「安安，安安？」感覺到懷裡小奶團的走神，秦顥琛輕聲喚著，摸了摸小奶團的臉蛋，「安安在想什麼？可以告訴爸爸嗎？」

  秦歲安細聲叫了一句，「粑粑……」

  「爸爸在，安安。」秦顥琛微微收緊抱著小奶團的手。

  「粑粑——」

  秦歲安仰起小臉，看著抱著自己的粑粑，像是委屈的過去有了宣洩，她的小嘴一癟，淚珠子一顆接一顆地滾出眼眶。

  她一邊抽泣，一邊哭著道：「安安不是沒人要的小孩，安安有粑粑麻麻了，有好多哥哥……」

  秦顥琛雙眸泛起濕意，鼻尖酸澀，他點頭，回應著小奶團的話：「對，安安是大家的小寶貝，大家都很愛安安的。」

  小奶團哭得厲害，說出口的話卻很清晰、很肯定：「安安可以吃飽飽的，安安可以哭，安安可以變得很勇敢，不害怕……」

  秦顥琛伸出一隻手，心疼地擦拭去小奶團臉上的淚水。

  他再次點頭，給予小奶團回應：「對，安安很棒，很棒！」

  他以為小奶團已經適應了離開孤兒院的生活，他以為小奶團已經接收到大家對她的關懷寵愛，不會再心驚膽戰。

  原來這一切，只是身為大人的他的自以為是。

  安安很乖很懂事，性格雖然有些怯懦，但是一直很努力地想要勇敢，可她也只是個三歲半的小奶糰子。

  在孤兒院裡將近三年的欺壓，一時半會還很難走出陰影。

  秦顥琛微微垂頭，吻了吻小奶團的發頂，「安安很棒了，安安在爸爸的心裡，就是最勇敢的小寶貝。」

  秦歲安的小身子一抽一抽的，一開始哭，便是怎麼憋也剎不住了。

  她想要停下來，想要不再哭了，可是粑粑的懷抱讓她覺得好溫暖好舒服，讓她止不住哭意。

  粑粑說了，安安可以哭的，哭出來也是勇敢的。

  所以安安就再哭一會兒，一會兒就夠了……

  辦公室外。

  賀炎準備好一瓶牛奶和一杯咖啡，輕輕敲兩下總裁的辦公室門。

  平時總裁很快便回應他，這次卻遲遲等不到總裁的回應。

  賀炎擔心總裁與安安小姐在辦公室出了事，緊張又小心地打開門。

  不到一秒的時間，賀炎又猛然把門關上，連溫熱的牛奶、滾燙的咖啡潑了自己一身，也沒有心思去處理。

  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整個總經辦的人，都要完了！

  竟然把安安小姐嚇哭了，還哭得那麼難過，那麼慘，安安小姐真的被嚇得很嚴重！

  而賀炎也清楚地看到，總裁泛紅的眼眶。

  站在原地緩神好一會兒，賀炎才呆滯地端著面目全非的牛奶咖啡回到茶水間，緊接著，他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著手準備秦氏集團總經辦的招聘信息。

  在錄入一個個需要招聘的崗位時，賀炎又是一愣。

  他這個總裁特助，是不是也得被炒魷魚了？

  這一刻，賀炎無比直觀地感受到，安安小姐對總裁而言，是有多麼的重要。

  就在賀炎已經準備好離職信，準備好離職的說辭，辦公室的座機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總裁辦公室。

  他一哆嗦，連忙惶恐地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