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趕集

  蘇綿綿絲毫不知道網上已經因為她燃起了腥風血雨，她正咬著筆在統計明天趕集需要買什麼。

  不過…

  「陸易楠，這種集市一般都會有什麼呀。」

  陸易楠抬眸瞥了她一眼，小本子上塗塗畫畫寫滿了一堆東西。

  次日就是村里趕集的日子，蘇綿綿已經激動了一晚上，一直在計劃著要買些什麼。

  身處這麼一個落後的村子，平時買東西都找不到，集市就是唯一可以購物的地方。

  但他們身上的錢在錄製綜藝的時候就已經都上交了，只能用公用的一千塊錢，買的東西也應該是大家都需要的？

  節目組準備的都挺充足，缺的也就是主食和肉食，蔬菜後院種了不少，但可以買一兩樣沒有的…

  白熾燈光下蘇綿綿還在思考，眉頭時而皺著時而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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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院子裡的公雞打鳴，蘇綿綿等人也睜眼梳洗。

  集市不大，就在一條平平無奇的大街上，攤位基本都是摩托三輪車，賣家們風塵僕僕的聚集到這，臉頰被來時的風吹的乾裂泛紅。

  貨品基本也就是吃的，什麼板栗，紅薯干，鹹菜，各種粉面雜糧。

  轉了一大圈才看到賣日用品的，鍋碗瓢盆的，椅子，板凳，啥都是木頭的，應該是老闆自己打的。

  一瞬間蘇綿綿有些失望，她以為集市會熱鬧一點卻忘了這裡的人生存大於娛樂。

  一行人對著，最終也就買了點橘子冬棗和大米，臘肉，臘鴨啥的。

  小集市不大大概逛了十來分鐘就快走到頭了，沒什麼好看頭，本來興致勃勃出來的幾人也有些蔫了。

  「回去？」陸易楠側眸問。

  蘇綿綿點了點頭：「嗯，也沒啥逛的，灰塵還大。」

  話音剛落，自行車鈴聲傳來：「糖葫蘆嘍，賣糖葫蘆嘍。」

  「糖葫蘆？」蘇綿綿詫異看過去，一個老爺爺騎著自行車朝著這個方向來，他的后座上正綁著一擔糖葫蘆。

  自行車在集市盡頭停下，老爺爺也翻身下車準備售賣糖葫蘆。

  「想吃嗎？」陸易楠側眸問。

  蘇綿綿果斷點頭，朝著賣糖葫蘆的方向走過去：「爺爺糖葫蘆多少錢呀。」

  那側幾個嘉賓也圍了過來，倆孩子目光都落在糖葫蘆上。

  「一塊錢一根。」賣糖葫蘆的爺爺豎起一根食指，因為久經風霜老爺爺的手上全是繭子，偶爾還可以看到分裂的痕跡，指甲也是黑黃色。

  似乎是怕蘇綿綿他們不買，老爺爺賣力遊說：「我這糖葫蘆是自己做的麥芽糖熬出來的，好吃的很。」

  擔子上的糖葫蘆都很大，裡面的山楂應該也都是老爺爺挑選好的，顆顆飽滿。

  「爺爺，幫我們裝八根糖葫蘆吧。」蘇綿綿不忍大爺臉上出現失望的神色，連忙開口。

  老爺爺鬆了口氣，從車后座的小框子裡翻出一個塑膠袋幫蘇綿綿裝糖葫蘆。

  蘇綿綿也有些好奇隨口問：「爺爺你是也是這村裡的人嗎？」

  「我不是，我是大彎村的，那邊距離這十多里地呢？」

  「十多里地？」蘇綿綿皺了皺鼻子：「那麼遠怎麼來這賣糖葫蘆，這裡買糖葫蘆的人多？」

  老爺爺無奈的笑了笑：「村里都沒幾個人，哪有人買糖葫蘆，這裡比我們那好一點，還有人。」

  蘇綿綿大概聽出來了，老爺爺所在的大彎村比這裡還偏僻。

  「人都朝著大城市走，就我們這些老東西是走不動了，只能留下來。」老爺爺嘆息著。

  「走了也好，樹挪死，人挪活，這糖葫蘆再賣點我就回去，我家那老婆子說想吃冬棗，待會賣了錢買冬棗給她帶點回去。」

  清晨的風吹過來帶著幾分涼意，老爺爺臉上悵然的神色卻讓她莫名的心酸。

  集市雖然有人但基本都是老人，來來往往的人，沒幾個人停在在老爺爺這個攤子前。

  村里都沒幾個孩子哪有人回來買糖葫蘆，這種零嘴小孩子才愛吃。

  風吹的有些寒瑟，好像過幾天就要開始入秋了，這個村子靠山也顯得格外的陰冷。

  蘇綿綿突然有種衝動，沒忍住問了出來：「爺爺，你這擔糖葫蘆多少錢呀。」

  老爺爺似乎察覺到什麼連忙推銷：「糖葫蘆一塊錢一根，我這大概五十根了，全要的話五十塊錢，送擔子。」

  五十塊錢，在b市市中心就一頓飯錢，有時候蘇綿綿出去吃頓飯都不止五十塊錢。

  然而在這裡老爺爺為了掙五十塊錢，騎了十多里的山路來這裡賣糖葫蘆。

  若不是參加節目，別說買一擔糖葫蘆，兩擔子三擔子問題都不大。

  重點是她們在參加節目，身上的錢都被節目組收走了，節目組留了1000的生活費，可是那一千是大家的。

  蘇綿綿頓住了臉色有些微紅，剛才她忘了現在在錄綜藝脫口而出了那些話。

  現在再說只買八根老爺爺會不會失望呀，蘇綿綿莫名有些心虛愧疚。

  那側老爺爺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好心提醒了一句：「這糖葫蘆酸的很，全買了吃不完，喜歡吃買個三四根就可以。」

  蘇綿綿思索著要不等過幾天，節目組在拍完了，她們拿回了錢包再來買爺爺的糖葫蘆。

  「爺爺，過幾天你還在這趕集嗎，我們到時候來買糖葫蘆。」

  這時，鍾晴晴突然開口了：「要不現在買吧？正好我們組昨天有100獎金。」

  讓鍾晴晴付錢自然是不合適的。

  那側章煙冉也連忙開口：「我們家子軒也喜歡吃糖葫蘆，還說待會要吃待會要多吃幾根，大家這次趕集本來就沒買什麼資金充足，這邊零嘴啥的也沒有難得看到賣糖葫蘆的不得多買點，要是你們付錢了我們都不好意思吃了。」

  章煙冉這麼一說熊易也反應過來連忙點頭。

  「我想吃糖葫蘆。一口氣吃五根。」章子軒看了眼姐姐捧場道。

  鍾晴晴沒在執著自己付錢。

  蘇綿綿下意識看向陸易楠，陸易楠也開口：「我們人多，都挺喜歡吃糖葫蘆的。」

  老爺爺也許是第一次這麼快賣糖葫蘆賣乾淨，

  最終幾人扛著一擔子的糖葫蘆回去，糖葫蘆放在了大廳，誰想吃就去抽一根。

  【不是，本來大家就不容易，蘇綿綿倒是爽快一口氣買了五十根，感覺好聖母呀？】

  【就是慷他人之慨，大家的錢她倒好自己做了好人。】

  【不知道怎麼，總感覺黑子有些超標呀，不就是一擔糖葫蘆嗎？五十塊錢而已，老爺爺也不容易，嘉賓們都沒說什麼，網友嘰嘰喳喳的吵起來？】

  【嘉賓們能說什麼呢？說不買讓蘇綿綿尷尬嗎？】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綿綿本來是打算過幾天買，應該是說綜藝錄完自己用錢買，是鍾晴晴跳出來要現在全買的，後來章姐又說用集體的錢一起買的。】

  【我們家晴晴好心幫蘇綿綿解圍好不好，而且我們晴晴有獨立的金庫，和某些慷他人之慨的人不一樣。】

  彈幕上多少吵成了一團，最後還鬧翻了微博上當天熱搜。

  「蘇綿綿白蓮花」「蘇綿綿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