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我有一個洋娃娃呀

  「慧奶奶。」顏窩喊了一聲。

  紅色髮夾里傳來慧奶奶的聲音：「好，我這就觀察看看。」

  沒多久，孔前就和妻子吳氏從靈堂里相護攙扶著走了出來。

  張管事正邊走邊小聲和孔前和吳氏小聲稟報著什麼。

  等聽完張管事的稟報，那孔前還好一些，吳氏幾乎幾步衝到顏窩跟前，「你真的能幫忙找到我女兒散落的殘肢？」

  「得試試才知道。」顏窩儘量沒讓自己話說的太滿。

  「只要你能把我女兒屍體都找回來，我可以給你加錢，你說加多少就加多少，錢不是問題！」吳氏語速很快，她現在看顏窩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的稻草，只想讓自己女兒恢復完整。

  

  孔前上前拉住吳氏，「瞧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咱們的女兒死了啊，屍體都沒找回來，誰還在乎我是什麼形象。」吳氏甩開孔前的手，用手帕擦著淚卻怎麼擦都擦不乾淨，索性不擦了：「玉兒她從小聰明懂事，也從不與人發生口角，誰知道是不是你做生意得罪了誰，才害了我的玉兒啊……」

  孔前臉色變了變，似乎想要發火，可最終還是忍下了。

  他看向顏窩和白文林，神色沉穩。

  「如張管事說的，只要你們真的能找到小女的屍體，那價錢方面都好說，需要我怎麼配合你們？」

  孔前看向白文林，但白文林卻低頭看向顏窩。

  白文林的舉動讓孔前一愣，難不成還真是這小奶娃做主？

  顏窩舉起小爪爪，豎起兩根手指頭，奶聲奶氣的開口：

  「暫時就兩個要求：一是孔府對我們全面開放，二是這件事對裡面那個和尚保密。」

  孔前立馬答應了下來，並讓張管事跟著他們。

  顏窩準備現在就開始尋找，早點把這單生意做完早點回家，不然舅舅和嬸嬸會擔心她。

  張管事帶著她和白文林在孔府內穿梭。

  「說一說，時間、地點和事發情況吧。」顏窩道。

  張管事「啊」了一聲，隨後反應過來，「小姐出事是在兩天前，這一個月她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老爺和夫人和她說話她也總是走神，後來當天晚上，夫人做了個噩夢，醒來後想去看看大小姐，然後就發現小姐已經遇害了。」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孔懷玉的房間。

  張管事推開門。

  「這就是小姐出事的房間，被老爺下令封了起來。」張管事頭皮發麻，眼睛都不敢朝裡面瞟，「很血腥，你們真的要進去？」

  「我進去看看，文林叔留在外面吧。」顏窩說著，就率先走了進去。

  「對，靈童一個人進去就好了，你就和我待在外面吧……欸欸？你別走啊！」張管事的正說著，白文林已經推開發抖的他緊跟在顏窩身後。

  房間是三廳風格，最先看見的是飯廳、海棠花紋的地毯，四凳配套的紅木圓桌，桌上還墊著粉色的桌簾，但托盤外的杯盞全都是倒著的。

  再往裡是偏殿，是給貼身丫鬟守夜伺候時居住的，靠牆放置著一張小床，床上的被褥摺疊的很好，似乎在出事前，丫鬟還沒有入睡，偏殿的地面放著一個大鐵盆，盆缽內層燒的漆黑。

  「怎麼蹲在火盆跟前，裡面是有什麼東西嗎？」白文林瞧見顏窩蹲在火盆跟前，就連忙走上前，「我撈撈看。」

  他直接伸手進盆里撈，三兩下後，皺起眉：「差不多都燒成灰了。」

  顏窩起身，朝最孔懷玉的寢臥走了進去。

  就好比是從熱鬧的街道一下子踏入了屠宰場，眼前的畫面讓人渾身發涼，滿地的血色一下子占據了整個視網膜，屏風染血、地毯被血液餵了個飽。

  慧奶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窩窩，房間裡沒有殘肢，院子裡也沒有。倒是之前進入府邸的時候有幾處特殊的地方。」

  她再次掃了一圈血腥的場景，招呼白文林：「文林叔，我們出去吧。」

  張管事站在走廊下，不敢進入房間，又不想離太遠，這時候在院子裡伸著脖子張望，瞧見顏窩出來，才幾步跑上前，「有什麼發現沒有？」

  「嗯。」顏窩點了點頭。

  「什麼發現？」

  「往回走！」

  三人開始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在慧奶奶叫停步的地方，顏窩指著那處光線暗淡的建築，「那是什麼地方？」

  「是咱們孔家的祖祠！」張管事道。

  顏窩抬腳就朝裡面走。

  張管事一臉慌亂的要阻攔：「這不是開玩笑的啊，祖祠只有孔家男子才可以進入，你們不是孔家弟子，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你家老爺說了，孔府對我們全面開放。」

  「可這是祖祠……」

  「放心，我們就跨進去一隻腳，也不算進去。」顏窩說著，對白文林道：「文林叔，就跨一條腿在門檻那裡停下，把我抱起來！」

  白文林立馬跨過門檻，然後舉抱起顏窩。

  在張管事一臉懊悔沒有阻止的時候，顏窩從大門上方掏出半截纏著符咒的胳膊來。

  「我的老天！居然真的找到了！！」張管事驚呼，「我、我這就去告訴老爺夫人！」

  「先別急，等湊齊了再說。」顏窩制止了他。

  隨後三人又在庭院的拱橋下、老爺書房外的水缸中、張管事的床下找到了其餘的殘肢，全部堆放在一起後，顏窩才開口對張管事道：「殘肢都找齊了，你去稟告你們老爺吧。」

  張管事沒想那麼多，轉身去稟報了。

  顏窩卻是讓白文林道：「文林叔在這守著，別讓它們跑了，我感覺東邊不對勁去看看。」

  「他們，還會跑、跑？」白文林聽到顏窩的話，頓時緊張的打了個嗝。

  顏窩想了想從錦鯉挎包中摸出一個洋娃娃，放在殘肢對面：「要是發現它們要跑，你就唱：我有一個洋娃娃呀，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就這樣唱兩句就行了，如果看獎洋娃娃動了，也別害怕。」

  ……你這樣說了，才讓人害怕吧。

  白文林看著那個洋娃娃，好似看見那洋娃娃對他眨了眨眼睛。

  顏窩轉身，朝之前路過的一處荒廢的院子走去，推開鏽跡斑斑的大門，走入荒草之中，停在一口枯井跟前。

  「我倒是要看看，讓我心跳加快靈瞳自動運轉的會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