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她還是低谷了孫女的天賦

  顏窩跨入陰陽道場的一刻，眼前景色立馬就變了。

  明明繪出來的陰陽圖案很窄小，可眼前看見的空間卻大到難以計算。

  灰色的空間中，隨著她的踏入，地面蕩漾起一圈圈的漣漪，一樣接著一樣的東西突兀的出現。

  匕首、銀簪、胭脂盒、還有摺扇一類的，正散發著祖母說的灰色的氣場。

  她按照祖母說的繼續朝深處走。

  寂靜無聲的空間中，琳琅滿目的詛咒物讓她有種在逛集市的感覺，不知不覺就走入了深層區域。

  剛剛進入深層區域，她就突然發出「咦」了一聲。

  「窩窩，你是看見會動的詛咒物了嗎，要是覺得合眼緣的話就撿起來。」柳曼的聲音似乎遠處傳了過來，她密切的關注著小奶團。

  顏窩盯著那自顧自跳動的皮球、踏板自動踩踏的自行車、自動翻閱的畫冊、圍著她轉圈圈的玩具火車，伸手要抱抱的洋娃娃……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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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古代沒錯啊。怎麼陰陽道場裡還有這種現代的東西混進來？難不成是因為自己進入的關係？

  「通常會動的詛咒物，通常是有強烈的遺願想要和你離開，你選擇他們的同時，也是他們在選擇你！有幾個就拿幾個！」柳曼在外面解釋道。

  等了好幾妙，顏窩糾結又奶聲奶氣的聲音才傳入柳曼的耳朵：

  「祖母，可是窩窩看見的這一片全都在動啊，窩窩……窩窩可能拿不下！」

  柳曼聽見這回答肅穆無比的臉上，眉頭動了動，眼眶擴大。

  她沒想到，她還是低谷了孫女的天賦。

  比她娘要強上無數倍了！

  她的大女兒只能進入中層區域挑選詛咒物，窩窩不僅跨入了深層區域，那些詛咒物還全都有選擇她的意願！

  她低頭看著自己腳下蔓延出去的紅色絲線，眼神堅定。

  「那你看看能不能繼續朝深處走。」

  顏窩抬腳繞開那些湊上前的詛咒物，繼續朝深處走，那些皮球和自行車、洋娃娃等詛咒物就密密麻麻的跟隨在她身後，像是在目送她一般。

  直到身後跟著的詛咒物越來越少，直到畫冊、皮球、洋娃娃和自行車都紛紛止步。

  「怎麼……樣……窩窩……有發現別的詛咒物嗎？」柳曼的聲音已經變得斷斷續續的，像是在河對岸朝她喊話。

  顏窩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她這般想著，靈瞳不知不覺就運轉起來，淺紫色的光暈瀰漫在眸子中。

  視線剛剛清晰，一道白色的光暈霎時撲面而來，直接鑽入了她的眼睛中，她「啊」的一聲伸手去摸，結果發現眼睛並沒有受傷，也沒有任何不適感。

  到底什麼東西鑽進眼睛裡了？

  祖母關心的聲音斷斷續續，但聽不大真切。

  顏窩靈瞳運轉著掃了一眼黑漆漆的空間，沒發現什麼詛咒物，就轉身退回到中層區域。

  一退回深層區域，窩窩就聽到了祖母緊張的呼喊：

  「窩窩？窩窩你有事沒事？」

  「祖母，窩窩沒事……」顏窩剛退回來，那些詛咒物頓時又一窩蜂的圍了上來，躍躍欲試，好似都在喊著「選我，選我。」

  顏窩眼睛掃了一圈。

  很快就做好決定，伸手握住自行車的車把，快速把畫冊、皮球、洋娃娃、和錦鯉挎包塞入了車簍中。

  本來還想再塞幾個的，可車簍就那麼大，根本就塞不下了。

  「祖母，我選好了。」顏窩舉起胳膊推著自行車朝外走，就聽到柳曼道：「我拉你出來。」

  緊接著，她發現自己身上顯現出秘密麻麻的血色絲線，把她裹的如同蠶蛹似的，更多的絲線蔓延向空間之外。

  一股巨力傳來。

  顏窩已經站在了雜物間，在陰陽圖案的圓圈外。

  「帶出了五件詛咒物，很不錯。」柳曼腳下血色絲線收縮，伸手揉了揉窩窩的腦袋誇讚了一句，隨後，疑惑的盯著窩窩撈出的自行車：「不過窩窩能不能告訴祖母，這是，什麼？」

  顏窩哪裡能直接說這是自行車。

  要是祖母問起她該怎麼解釋，這不是讓祖母懷疑自己嗎。

  「祖母，窩窩也不知道。」顏窩搖搖頭，精緻的下巴揚起，盈澈的眸子裡滿是天真無邪：「不過，窩窩看它跑的很快，在裡面圍著窩窩轉圈，窩窩就想用它幫家裡運棺材，這樣舅舅也可以休息啦~。」

  「祖母的小心肝兒真棒，這么小就會替家裡考慮了。」祖母一聽顏窩的話，一顆心軟的不像話，她立馬抱著顏窩親了好幾下。

  對顏窩說的話一點都不相信，只當是小孩子的玩笑話。

  ……這么小的東西，哪裡能運送棺材了。

  顏窩撅起嘴，哼哼唧唧的擼起袖子。

  「祖母不信窩窩，窩窩證明給你看。」

  她雙手攀爬上上自行車的后座上，手臂一伸，把自己橫趴在上面，隨後小腿兒撲騰一下，還「駕」了一聲。

  柳曼笑著道：「這東西是詛咒物，不是大馬，具體怎麼用還要再慢慢摸索……」

  柳曼一句話還沒說完，那自行車居然真的在顏窩的「駕」聲中，腳踏板踩動、車輪子的鏈條運轉，……自行車居然真的在無人掌控的情況下，帶著顏窩在雜物間裡兜起了圈圈。

  柳曼的嘴唇慢慢閉上，盯著哈哈笑著叫她快看的顏窩陷入沉思。

  深層區域帶出的東西，通常需要『馴服』一段時間，顏窩卻直接跳過了這一關……

  隨後，柳曼又把視線落在了車簍里的另外幾樣詛咒物上。

  就在這時，顏窩從自行車上跳下地。

  「祖母，你要不要看看窩窩的眼睛，在更深處的空間裡，好像有什麼東西鑽我眼睛裡去了。」顏窩仰起頭，兩個指頭直接把自己上下眼皮拉扯開。

  柳曼一聽，緊張的上前彎腰去看，卻在一番研究下，眉頭越皺越緊。

  「你自己挑選的詛咒物，不要著急，慢慢摸索使用。今天的事別讓你舅舅他們知道，祖母有事要出去一趟。」柳曼端起一壺清水灑在地面，毀去了地面的陰陽圖案，隨後把獸毯鋪在地上就轉身出了雜物間。

  顏窩躡手躡腳的趴在雜物間門口朝外望，看見祖母走出院子，才呼出一口氣拍著小胸口。

  「應該沒有露餡兒吧。」

  她回身抱起車簍里的皮球、畫冊、洋娃娃，再把錦鯉挎包直接掛在身上，對自行車道：「你自己去院子裡自己呆著吧，別讓文林叔和舅舅發現了。」

  自行車居然真的自顧自的搖動著踏板，騎行到院子裡不起眼的角落，靠牆而立，還沒忘記落下撐杆。

  瞧見這一幕的顏窩都覺得神奇。

  她抱著畫冊、皮球和洋娃娃，走回房間，把洋娃娃擺放在自己小床的床頭，皮球丟在了床下，畫冊則是放在了梳妝檯邊上的柜子上。

  放畫像的時候，她身後冷不丁的傳來一句話。

  「你真的能給我們畫像嗎？」

  顏窩轉身，看見一個穿著灰色舊袍的小男孩，全身濕漉漉的，腳邊的地面已經浸濕了一大片。

  而他身邊站著好些鬼魂，都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嬸嬸現在需要養身子，我得趕緊把那些遺像畫出來，爭取讓更多人上門送東西。

  顏窩連忙點頭：「我現在就去給你們畫，不過，你們下次能不能別擅自闖進我家，我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