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常年

  顧生媚蹙了下眉心，伸出手想要推開他，「你不是公司中還有事麼？怎麼忽然又回了？」

  「怕你一人在醫院多想。」他實話實說。

  今天被楊玉容叫過來送娟子到醫院是誤打誤撞，正好顧生媚也在，就是她仿佛一直情緒低迷，狀態看起來非常糟糕，他有一點擔憂。

  顧生媚嘲笑了聲，回頭來看著他，「我看你是擔憂娟子？」

  龍馭霆皺眉，突然放開她，聲音清寒，「我關心她做什麼？」

  自然因為她是楊玉容的好閨蜜呀！

  顧生媚想，她以前患者也有那樣多，怎不見他個個那樣關心，只對娟子這樣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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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在公司裡邊有事，卻一個電話就給叫來，如今還這樣放不下，不時便要過來看一眼。

  難不成不是由於楊玉容？

  想到楊玉容那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耳釘，她心中一刺，控制不住用手壓住龍馭霆的胸口，認真說：「馭霆，我問你，你對楊玉容是不是還……」

  「媚媚，手術打算……」

  她想問的話還沒問出口，就突然被一聲音打斷。

  駱洋西推開門走進，一抬起頭看見龍馭霆在辦公室，面色一震，所有的話都吞進嗓子。

  特別是看見二人坐一起的親密場景，目光變的有一些凝重。

  顧生媚本能地從龍馭霆身上坐起，有點窘迫地清嗓門，「抱歉，我馬上去。」

  駱洋西點了下頭，不期然的和龍馭霆對上目光。

  後者的氣場還是非常強，有種天生的壓迫性，就是習慣性掩蓋自己的情緒，看起來依舊是那副冷淡清寒的模樣，對什麼都不在意。

  就是非常明顯能看出，男人的面色有一些陰鬱。

  這不是二人頭一次對上目光，每一回都非常微妙。

  龍馭霆站起，來到顧生媚背後，淡說：「先去工作，結束一起回家。」

  顧生媚淡淡應了聲，回頭去拿掛在牆面上的白大褂。

  龍馭霆看了駱洋西一眼，什麼都沒有說，收回目光，緘默的往外走去。

  在他經過身旁時，駱洋西覺察到那股冷冽的氣場跟一縷肅殺的氣氛，本能地捏緊了拳。

  等到走路聲越發遠時，他才回頭去看著那男的的身影，眼中涌動著莫明的情緒。

  他總覺得，龍馭霆身上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駱醫生？」

  顧生媚穿好白大褂，見駱洋西還呆在原地，叫他一句。

  駱洋西緩過神，沖她笑笑，「走吧。」

  廊道上。

  手機不停響，龍馭霆心中煩躁，直接摁掉。

  公司那端有項目，他直接丟了跑來，也不曉得為什麼，就是想看看顧生媚。

  她先前的態度叫他有一些不確定，這回是肯定了她在鬧性子，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

  楊玉容已在廊道盡頭等著他，看見他後，揚笑，沖他招手，「馭霆，我原本當你要工作不會過來了，想不到你還是來了……」

  龍馭霆沒和她客套，來到陽台停住步子，回頭看著她，「她今天和你說了什麼沒？」

  楊玉容目光閃動了下，當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沒有說什麼，就是……」她快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調皮地朝龍馭霆眨眨眼，「我仿佛做錯了件事，你不會怪我的？」

  楊玉容在外人眼前表現的典雅高貴，可在龍馭霆眼前常常有小女孩一面，譬如耍小性子。

  因著她知道龍馭霆會縱容她的這一些性子，因此才能肆無忌憚的在他眼前做真正的自己。

  她還像以前那樣，習慣性的去挽男人的手臂，「這事我也不是存心的，就是媚媚她仿佛有一點誤會。」

  她話還沒講完，龍馭霆眉心蹙了下，倒退一步拉開和她當中的距離，「你做什麼？」

  楊玉容看他全身的氣場突然變冷，心裡邊有一些難受，「馭霆，你覺得我會做什麼？」

  她臉面上的笑也消失不見，逼近龍馭霆，「你是不是覺得我回來會破壞你跟媚媚當中的感情？在你眼中我就是那樣低劣的人，就那樣拿不起放不下？還是說你覺得自己的魅力大到能叫我拋棄一切道德跟原則，不顧一切地挑撥你們當中的關係？」

  龍馭霆轉開身體，目光晦暗莫明，「我不是這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楊玉容抬高了音量，有點受傷的看著他，「你方才分明便是在覺得我對媚媚做了什麼！」

  龍馭霆眼微眯，忽然回頭來看著她，目光如炬，「你說你不當心犯了一個錯，什麼錯？」

  楊玉容深呼吸氣，有點自嘲的笑了聲，「你都不在意我的感受，倒對她緊張。」

  她的口吻有一些頹靡，好像還有一些不甘。

  龍馭霆拿出煙點燃，抽了口，「她是我妻子。」

  就是淡淡一句，就仿佛掐住楊玉容的脖頸一樣，叫她剎那間沒法呼吸。

  「是呀。」

  她苦笑，和龍馭霆並排站一起，眺望建築，「她是你妻子，你一貫是個責任感非常強的人，因此如今的你，會一直將她放到你心中的首位，是麼？」

  男人吐出一口煙霧，俊朗的側顏增添幾絲神秘。

  他沒有開口，從嗓子中發出個恩字，非常輕，非常淡，卻擲地有聲。

  女孩的側顏有一些僵直，可好快就擠出個笑，「早知道這樣，那時我就不該裝什麼矜持，如果那時沒選擇去環球旅行，如今站在你身旁的人，就是我？」

  龍馭霆沒回答她，香菸在他手裡分明滅滅。

  楊玉容抬頭來看他一眼，目光繾綣，「唉，馭霆，我說要是，要是我那年沒拒絕婚約，我是不是便是你的妻子了？」

  男人緘默的看著遠方，眼色明暗，看不清有啥情緒。

  許久，他彈了彈菸灰，「玉容，我從不談要是。」

  這是個意料之里的答覆，相反的，楊玉容並沒感到多麼難受。

  這才是她印象里的那龍馭霆，不會後悔，永遠向前走，只會叫人在背後追趕他。

  她把頭髮挽在自己耳後，露出小巧耳朵，「看來我的運氣是真不好，白白便宜了媚媚，叫她給揀漏了。」

  龍馭霆蹙了下眉心，好像是不大愛她這話，開口打斷她，「你究竟對她說什麼？」